“那难怪了，这个数据，那确实值得一见。”
上头数得出的那几位向导出手，也不过如此。
就是不知道真假，毕竟，可从未听说哪里有这么一位未知的高级向导。
“熟客？”
“生人，第一次来。”
“可有名字？”
“雾里青。”
“雾里青，雾里青...走，去见见。”
——
楼下，虞烟看着仿石墙的瓷砖墙壁，无聊的数石头。
手边，是一动未动的、工作人员给她准备的咖啡和小食。
不得不说，黑市确实赚钱。
随随便便一位进来的客人，都会用自然食品招待。
出手不可谓不大方。
当她数到第58块石头的时候，终于有人推门进来接待室。
来人一老一少。
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三十岁，不过自从来了星际后，看外貌猜年龄那一套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虞烟现在根本不敢给任何人的年龄下断论。
他穿着一身颇为正式的深棕色西装，带着银色细边的眼镜，嘴唇削薄、眉眼细长；
比起一个黑市的工作人员，更像是那些cbd写字楼里的高级打工人。
哦，就是传说中的总裁们。
而紧跟着进来的老者，却让虞烟险些失了态。
星沉看着这位年轻的客人，在看见他们的一瞬间，突然站了起来，并且做出了要上前一步的姿势。
他立即向左一步挡在了楼老面前。
大意了。
山外的名声在外，敢客气的对待所有客人、不用怕他们反而觉得山外好欺负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山外的手段。
没有人会自找麻烦。
但是如果本来就是来找麻烦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客人，请注意你的行为。”
虞烟的脚步顿住，失落的退后了一步。
不用他说，她也是要退后这一步的。
这位老人，刚刚乍一看，真的很像她的外公。
但是仔细看就发现，他们长得并不一样。
而且，外公已经去世很久了。
虞烟是亲眼见证了时间如何夺去他的生机；
看那个老顽童，是怎样一点一点凋零的。
最后的那段时间，他再也不能调皮的躲在门后，等着她路过时跳出来吓她一跳。
直到某一天的午后，外公被她推到小院里晒太阳。
那天阳光很好，偶有微风，桂花的香气和茶香一起包围着他。
很久没有清醒的外公，突然自己坐起身，拉着她的手，说了句：
“我的乖乖长这么大了，这么漂亮、不知道未来那个便宜小子能不能保护好你。”
之后外公就打发她去房间里拿书，让她读给他听，还让她去花园里剪一枝玫瑰。
等她做完这些回来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再也不会听到她给他念书了。
其实这一刻，他们都知道注定会来。
其实那枝玫瑰，是虞烟哭着去剪的。
因为外公说过，他走的那天，他要带着一枝玫瑰，去见等了他十几年的外婆。
——
“客人...”
“好了，星沉，别紧张。”
老人伸手推了下挡在他身前的星沉，上前一步走近虞烟。
“这位客人，不如，坐下聊？”
“好”
虞烟点点头，在茶几另一面的沙发上坐下。
虽然知道不是，但是面对着这张相似的脸，虞烟还是不自觉的变得乖巧和善了几分。
对面的两个人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也都缓和了态度。
“听说客人手里有高级向导出手的东西，老朽不才，在山外负责监管鉴定工作，大家给我老头面子，叫我一声楼老。
不知客人的拍品，可有实物？”
虞烟没说什么，痛快的拿出了她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倒是楼老旁边的星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这老头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反常。
他也会说“老朽不才”这种话？
他不应该是踩着椅子说，“老子说真就是真，谁赞成、谁反对？”
“如何证明它真的有你说的功效？”
“证明自然简单，用一下就知道了。”
好东西不怕先尝后买，虞烟自然不会吝啬这点。
何况对别人来说，耗尽一身精神力才能出的一点点东西，对她来说，跟吃饭一样简单可能有点夸张了；
但也就跟她做饭差不多吧。
十分钟后，换了个地方的三个人，亲眼看见他们测试对象喝下了虞烟准备的“药剂”
肉眼可见的，这位原本被头疼折磨的龇牙咧嘴的哨兵，很快平静了下来。
甚至舒服的趴在桌子上，似乎要睡着了。
五分钟后，星沉亲自检测了被测试哨兵的精神力暴动指数变化。
从83%降到了71.6%，降低了11.4个点，比虞烟最开始说的10%，还要多。
这个哨兵可是他们山外的精英，特意找的S级哨兵。
这个测试结果，双方都很满意。
山外当场定下了，除了交易必备的手续费外，其他全部免费的合作方案。
他们不收取一分钱佣金或抽成，就是希望这位雾里青小姐，下次再有这个产品时，依旧可以选择他们山外。
虞烟也很满意，辛辛苦苦、调试了几个月。
她终于找到方法、尽量隐藏茶香的香味的同时、控制它的功效数据在一个“合理”的水平。
是的，在别人拼命追求更高的时候；
虞烟不得不拼命藏拙。
她不甘心守着金山吃土、但是也没蠢到把自己送到靶心。
“您放心，这三支药剂，我们会放在明晚的每月一次的大拍卖中，作为本月的压轴拍品。
同时，我们也邀请您参加明晚的拍卖会，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邀请函。”
验真后的虞烟，立即得到了星沉更真诚的礼遇。
看不出，这小伙子还有两张面孔呢。
她接过邀请函，谢绝了他们的陪同请求，自己离开、在这片黑市闲逛了起来。
山外和其他黑市一样，交易场所都分为日常24小时开启的、普通交易商场，和拍卖场。
在那里，山外自己有门店，出售客人委托的商品、或者他们自己的收来的。
而其他不想把东西直接卖给山外的客人，也可以在此租赁店铺，出售他们的战利品。
至于拍卖场，还分为日常场、和每月一次的VIp场。
日常场每天都开启，拍卖一些不算罕见的东西，所有进入山外的客人，凭他们的客人身份编号、购买一张并不贵的入场券后都能参加；
而VIp场每月一次，只有VIp客人，和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参与。
虽然拍品的质量会更高，但是也不是每一次，都有大货的。
看不到感兴趣的东西，客人们自然也没兴趣来参加。
本以为这个月也一样了，没想到，临近场次开启，他们竟然看到山外更新了拍品名录。
高级向导出品，单是这几个字，对于大部分都是哨兵的VIp客人来说，就足够他们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