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李奢快速来到姒朵身旁的座位,把她拥入怀。只是一小会儿,他肩膀的一隅已经湿了大片。
姒朵双手撑开男人身体,抬眸,仰视着男人继续道:“李奢,你现在遇见的我,是被生活和磨难打磨过的我,你没见过我的青春,你认识的我,已经是凄风楚雨的中年,这样的我,配不上你!”
李奢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激动道“谁说我没见过你的青春,我见过。比起那个,我最早爱上的是你的灵魂,独一无二的灵魂”
姒朵挪了挪身子,离开李奢怀里,垂眸道“我的情况,不敢肖想与你的未来”
李奢情真意切的继续说道:\"宝宝,你很好,真的很好,是他们配不上你,真的!你不要沉溺在过去的伤痛中,我愿意陪你割下腐肉,重迎新生\"
姒朵悲观的道:“李奢,只有爱,是撑不起生活的”
李奢:“撑得起,我会按照你的意愿,与你过你想过的生活”男人满眼的情意。
姒朵不敢直视她的深情。
一道男声想起:“朵朵姐”
姒朵听到声音欲起身往外走。
李奢,看见门外的人,表情变得可怕。
姒朵不解的看看他,朝门外走去。
门外田睿正在停电动车,提着一袋东西,朝店内走来。
看到李奢的瞬间,傻眼了,止住脚步,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他把东西放在离门口很近的一张桌子上“朵朵姐,我给你拿了点老家的特产,你记得吃哈,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姒朵到门口时,田睿已经骑着电动车走了。她提起那袋东西,回了个短信“谢谢”
瞟了一眼还在怒目圆瞪的李奢道:“怎么?还记仇啊?”
李奢表情缓了缓,质问道:“我不在南城的时候,你还在和别人约会吗?那天,如果我没来,你就跟他去了是吗?”
姒朵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眸没有焦距的看向店外,她不想解释。
李奢继续气急败坏道“你说话啊,怎么不给自己辩解几句,你连骗我都不愿意吗?”
话落,看了看姒朵放在桌前的袋子“什么破特产,不许要。”说着就拎起袋子,大步朝店门外的大垃圾桶走去。
待姒朵追出来时,东西已经躺在桶里了。她怒目圆瞪的大声道:“李奢你简直不可理喻”
李奢见她这么不舍那个男人送来的东西,满脸怒色,眉头紧锁,咬紧牙关,然后一句一字道:“我-不-可-理-喻?”
见姒朵依然怒视着他,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叫我不可理喻?”
姒朵看向男人的眼神冷厉道:“简直有病,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李奢脸色铁青,有一股极强的怒火在体内燃烧,他紧握双拳,双眼似乎要冒出火花“怎么,他比我更年轻?比我更大?更能让你爽是吗?”
姒朵愤怒至极,胸脯急速起伏着,她的身体颤抖着,怒火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的手指像枪一样指向前方,声嘶力竭的大喝道:“滚,你给我滚”
李奢似被失望完全击垮,他神情似被寒霜包裹,冰冷的眼神,能刀人。
姒朵转身背对着他,男人站了一会儿,走了!
早班的员工已经来了,姒朵到公园接母亲,母亲正和一个拉二胡的大爷相谈甚欢!
姒朵在旁看了一会儿,母亲好像在外才开心,那个老赵也不过尔尔,说不定过几天,母亲又能找到下一个老赵也说不定。
姒朵走到他们身旁“妈,我们该回去了。”
那大爷扶了扶眼,看见金子一般,开口道:“阿芳啊,你女儿长得真俊啊,像明星,像你一样漂亮”
不得不说,大爷就是大爷,三言两语夸得母亲喜笑颜开。
回家的路上,姒朵犯愁了,父母这么不对付,接下来该怎么办?
母亲说要与父亲好好过,不想折腾。但看她在外面跟老头聊天的样子,好像感情穴被重启了一样,也不是真想守着父亲过。
在等红灯之际,姒朵用眼尾余光瞄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母亲,开口道:“妈,我爸的现状也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所以,你要是不想跟他绑在一块,我也理解,但是我会对你们双方都负责的”
母亲激动的看向姒朵道:“你能理解我是吗?你真能理解?”
姒朵郑重道“嗯”
母亲:“那太好了,你爸从来没正眼看过我,我和他本就没感情,应该说他对我没感情,他这个人,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上次他也看见你赵叔了,更不可能跟我和好”
“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说好好过,其实也是宽你的心”
姒朵淡淡道:“我知道”
母亲眼圈红红的,小声道“朵朵,谢谢你”
母亲:“妈妈对不起你,以前对你不好,是因为你爸,你知道吗?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我们躺在一张床上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姒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惊愕的问道:“怎么会?”
在姒朵看来,他们那辈人,没感情,或是感情不合,也都是同床共枕的,毕竟条件也不允许。
或许,婚姻对他们的意义就是,没感情也能合法的生孩子。
母亲悲戚的开口道:“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是结婚后第5年,你已经上小学了,双方父母施压,要我们生一个孩子,那晚,他喝醉来找的我,我们同房了,整个过程,他嘴里喊的是小芝。”感觉,母亲哭得快碎了。
她收拾了一下情绪,继续讲“一个月后没怀上,你奶奶给他施加压力,他在我房中睡了七八晚,第二个月,我怀上了,我天真的以为,怀上孩子,他就会对我好点,但他并没有”
“后来,我生了你弟弟,娘家看我们过得拮据,帮我们把亲戚家的旅馆盘下来,给我们开着。”
“你爸不想跟我日夜相对,就跑出去找活干,有时候是长期,有时候是短期,我就在家带你们姐弟俩。他上班的钱大部分都给我,但他每次回家只给你带东西,我和你弟弟都没有,所以,我才,我才对你...”
姒朵:“妈,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姒朵总是这样轻飘飘说过去了,其实,过得去吗?
父母都没错的话,那她又有何错?
她不知道,无解!
刚进家门,电话就响了起来。
“朵朵,出事了,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