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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医院,食堂。

游戏开始113分钟后。

昏暗的后厨内,【西西里防御】正手忙脚乱地将各种腐烂的肉类,与说不清来源的黑褐色蔬菜混合在一起。

这当然不是他突发奇想要在游戏中开一场冷餐会,而是刚刚触发的解锁任务所要求的。

随着他将新做好的菜——如果盘子内那黑乎乎的一片能叫菜的话,端上食堂大厅内的中心圆桌后,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

【已完成逃生任务:迟到的晚宴】

【逃生者阵营,“下颚撕裂器”倒计时集体增加十分钟】

【解锁任务完成进度(7\/10)】

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西西里防御,意识聚焦,将玩家列表调出。

【西西里防御,倒计时01:17:53】

【小鱼,倒计时00:47:53】

【浇花,倒计时00:47:53】

【关言君,倒计时00:17:53】

通讯器那头,三位队友都在发出含糊不清的欢呼,为他喝彩。

其中【关言君】的喝彩声尤为明显。

【西西里防御】也非常庆幸,要不是他在食堂找到并完成了这个任务,他们的关哥就要成为“下颚撕裂器”的第一个试用者了。

还好,还好。

在游戏开始差不多两个小时后的现在,局势总算变得明朗了一些。

当西哥被骷髅围堵,被迫上楼逃跑,继而被那个杀手埋伏成功后,逃生者那边一度陷入绝望。

毕竟主力都被抓了一次,剩下几人的时间压力将会越来越大。

但在那之后,似乎四位逃生者总算适应了这个剧本的环境与氛围。

被抓的频率大幅度降低,做任务的效率也有提升。

虽说那个【诡谋】时不时放出的骷髅很是烦人,但逃生者也逐渐意识到这种脆弱的召唤物并不可怕。

反正对方手上那把厨刀的伤害,是必定一刀百分之五十血量上限,那被骷髅摸两下其实不影响大局。

在这种前提下,逃生者们便也专心地探索地图,寻找任务。

不知是不是因为对地图以及杀手的手段变得更加熟悉,几位逃生者的后几十分钟内,加起来也就被抓了三次。

至于那位杀手,也好像没把重心放到抓人上似得,好几次被逃生者看见,但没有追过来。

而另一方面,用于逃脱的【解锁任务】,已经完成了七个了。

现在会被一次倒地干掉的也就只有【关言君】,最差情况下,把他牺牲了,逃脱三个人也能获胜。

【西西里防御】想得更远一步,已经准备好卖掉一个队友了。

这是自然的,在非对称对抗中,如果追杀那方死盯着一个人杀,以留下一个逃生者为目标,其实不算难。

不少组排队伍,反而会为了所谓“集体逃生”,“不能抛下队友”而放弃本来的逃跑机会。

而对于这场游戏的模式来说,其实反而没有这样的烦恼。

反正救人也是尽力做任务,只不过不去替队友挡刀罢了。

想着,【西西里防御】已经离开食堂,把布置在远处的【火焰哨兵】回收。

这个用于侦察的小家伙cd还蛮长,一般情况下都是有必要回收的。

话说,通讯器内又好久没动静了,不会……

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这次西哥快步去了一个方便逃跑的地方——住院楼二层的女厕所内。

专门进女厕所,当然不是因为【西西里防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而是这里面的布局非常适合逃跑。

女厕所有两个门,能通向两条不同的走廊。

更重要的是,厕所地板被不知是什么的恐怖力量,凿开了一个大洞。

如果情况紧急,他还可以跳到急诊楼的一层的大厅去,作为备用逃脱路线。

靠在洗手台上略微休息,没有奇怪的声音,远处的【火焰哨兵】也没有反应。

是自己太敏感了吗,果然还是该接着做任务。

烦躁地揉了揉头,由于“下颚撕裂器”的存在,西西里防御只能用鼻子呼吸,这让厕所内的异味格外地难熬。

尸体的腐臭已经味道浓厚,排泄物沉积的异味与微微的血腥构成了磨人的余韵。

但就在此时,皱着眉环顾的西哥,突然注意到了身后镜子上,似乎有些异样。

本来洗手台上配备的几面镜子上,都被糊着了各类黑褐色的东西。

考虑到这里是厕所的事实,【西西里防御】确实没有太多去研究的兴趣。

但就在刚刚,他突然意识到其中一面镜子上,似乎书写着什么。

一共四个字。

前两个还算好认,书写者那时候似乎还算冷静,根据现在的环境也能大致猜出。

“院长”

院长怎么了?

压了压下巴,看向被“下颚撕裂器”遮挡的位置。

这些字是斜着往右下书写的,越往后越潦草,似乎书写者在那时已经陷入了某种绝境。

这明显不是出于玩家之手,那就应该是某种剧情线索了。

第三个字太过潦草,上下结构,不算复杂,被书写者一笔带过了,实在难以辨认。

第四个字呢,第四个字反而要好认不少。

“树”

树?

这个剧本可全部在室内,哪都没见过所谓的树啊。

不,更关键安的是,第三个字是什么?

院长把树怎么了。

院长种树?院长砍树?院长爱树?

但怎么看都和那第三个字不同。

黑暗的女厕所内,就在【西西里防御】对着镜子苦恼思索之时,异变再启。

奇怪的噪音从楼下传来,悉嗦嗦,如同什么东西在爬动。

不,这种形容不准确,比起爬动,更像是某种半凝固的物体在走廊中涌动。

像一片血浪,或者一群鬼魂。

在极短的时间内,这种声音迅速加大,来到了西西里防御脚下。

顺着女厕所中央的大洞,西哥低头看去。

还是差不多的场景,破碎的走廊,黑褐色的墙壁,数不清的藤蔓。

不对,藤蔓变多了。

那些藤蔓正是声音的来源,它们在此时快速生长、延伸、爬行,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覆盖。

这些藤蔓正是那声音的由来。

通讯器内,队友的惨叫传入西西里防御耳中,但此刻的他也无暇顾及。

面前的大洞里,已经有不少藤蔓在向上生长,爬上厕所的地面。

虽说不知道这玩意代表了什么,但被其缠上肯定没好事,是个非常容易得出的结论。

反应极快的西西里防御转头便跑,从厕所冲到急诊楼二楼的走廊。

但令人绝望的是,巨大、错综、密集的黑褐色藤蔓已经将他的所有去路覆盖,并向他冲来。

在那些藤蔓上,出现了一张张人脸,嘶吼着向他伸出爪子。

值得注意的是,那些脸都长得一模一样,是一张他曾见过的脸。

这张脸就挂在门诊楼入口大厅的墙上,雕在住院楼大厅的石像上。

这是那位新院长的脸。

那一刻,【西西里防御】突然意识到了。

那面镜子上,那位死者用尽最后一份力气,写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第三个字并不是一个动词,不是在说院长对树做了什么。

“是”

那个字是“是”

院长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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