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魏武便派人将拓跋匹孤和丘仁娜要带着拓跋瑛珊来访,明日抵达,他准备后日宴请他们的消息告知了曹芙,让其提前准备好宴席材料,并且再三嘱咐要让魏源一同赴宴。
……
当日下午,曹芙便收到了魏武的信件,她看着信上的内容不由眉头一皱,随即来到大堂喊来魏安道:“魏安,你去请鲜于银过来!”
“诺!”
很快鲜于银便来到了大堂,他行礼道:“敢问曹夫人有何吩咐?”曹芙缓缓说道:“十日前,我听说雍奴有个叫王松的豪强阻拦赵别驾修河,可有此事?”
鲜于银答道:“确有此事,因为挖修河道要占用他家百亩良田,他心生不满故而派人阻挠。不过说来也巧,这王松却和刘子弃是故交,所以刘公子便主动前往交涉,王松便同意修河非但不再阻拦,还主动派人协助。”
曹芙点了点头道:“子弃他回来了吗?”
鲜于银行礼道:“尚未。”
曹芙狡黠一笑:“这样,你以你弟弟鲜于府君的名义,让我子魏源带领护卫协助刘放!知道了吗?”
鲜于银疑惑道:“啊?此举恐怕会有僭越之嫌,不知曹夫人为何这么做?”
曹芙面露担忧地揉了揉太阳穴道:“你有所不知,前夜我突然做了一个不祥之梦,梦到子弃身陷险境,奄奄一息,那场景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修河之事,此乃利国利民之大计,不容有丝毫闪失。我子魏源经历过战阵厮杀,熟悉兵法,他能去我会放心许多,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是我提出来的。”
鲜于银想了想行礼道:“在下遵命。”
等鲜于银离开后,曹芙随即喊来魏安道:“魏安,家主明日就要回来了,后日府上要设宴款待鲜卑王子,你即刻去城内最好的酒馆,请他们的厨子到府上!为宴会掌勺!”
魏安连忙行礼道:“诺!”
……
鲜于银离开魏府后,便以鲜于辅的名义,请魏源带领一百护卫前往雍奴保护刘放。魏源得知此事也是颇感意外,因为鲜于辅是没有权力调动他的。
但魏源转念一想,这修渠乃是大事,父亲对此事非常重视,不可出现意外,自己在渔阳城每日操练兵马,也没多少事,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就这样,魏源毫不犹豫地便带上一百名护卫前往了雍奴。
……
第二日,魏武便带兵返回了渔阳城。
魏武看向拓跋匹孤说道:“匹孤王子,这几日你们就住在城内驿站,我会以上宾之礼款待。有什么需要你们就派人跟我说便可。明日,我会在府上设宴,到时候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彼此认识认识!”
拓跋匹孤笑道:“哈哈哈,那就有劳飞将军了!”
于是魏武将众人都安排妥当后,便返回了府邸,而难楼、那楼、普富卢和素利则带领着各自的部众返回了草场。
……
刚到府前,魏安快步跑来为魏武牵马,魏武随即说道:“魏安,你现在就去让子义过来!我有事找他!”魏安闻言满面为难道:“启禀家主,长公子昨日带领百名护卫前往了雍奴,现在不在城内。”
魏武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雍奴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魏安答道:“这在下不知。”
魏武想了想点头道:“去请鲜于银、田畴和田豫过来!”
“诺!”
“对了,我夫人呢?”
“正在花园。”
……
魏武随即翻身下马,前往了花园。
刚到花园,便见曹芙正在亭内静静看书,而端氏正在一旁服侍。端氏见魏武来了,连忙提醒:“主母,主父回来了。”
曹芙闻言抬头看去,便见魏武站在不远处。曹芙惊喜不已连忙起身,向着魏武一路小跑而去,待到近处,她直接抱住魏武撒娇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魏武见状欣慰一笑,问道:“夫人,昨天我让人给你送的信,你收到了吗?”
曹芙闻言,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自责与懊恼,她撅着嘴说道:“收到是收到了,但我收到时子义已经被鲜于银派往了雍奴,刚好错开了!夫君要是提前一天就好了。”
魏武闻言眉头微皱一下,随即淡淡一笑,轻抚着曹芙的背,柔声说道:“无妨无妨,夫人你可知子义为何要前往雍奴?”
曹芙想了想答道:“听闻是雍奴那边修渠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和子弃还有赵别驾有关。”魏武诺有所思道:“哦?”
这时,曹芙微微仰头,轻轻扯了扯魏武的衣袖,撒娇般地说道:“夫君,此次你前往乌桓参加什么禅让仪式可见过什么有趣的事情?我特别想听!”魏武看着曹芙那双充满好奇与期待的眼睛,于是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夫人如此好奇,那我便细细道来。”
于是,魏武便拉着曹芙来到亭内坐了下来,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只见曹芙听得无比入神,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抓着魏武的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一名侍女快步而来道:“启禀家主,田长史、鲜于将军和田主簿来了,正在大堂。”
曹芙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失望与不舍。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魏武的手。
魏武见状,轻轻握住曹芙的手,轻声安慰道:“夫人,田长史他们既然来了,定是有要事相商。待会儿处理完正事,我再接着给你讲,如何?”
曹芙抬头望向魏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道:“好吧,一切都听夫君的。”
……
于是魏武起身向着大堂而去,刚入堂内便见鲜于银、田畴和田豫正坐在一旁。三人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拜见将军!”
魏武大步来到主案后坐下,神情严肃地问道:“三位,我听闻雍奴那边出事了,发生了什么事?”
鲜于银闻言立马行礼道:“启禀将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叫王松的人带领族人反对修渠,就是为了他们那几百亩地而已。刘子弃前往劝说,如今此事都已解决妥当。”魏武点了点头问道:“此事何时解决的?”
鲜于银想了想答道:“差不多七日前。”
这时田豫笑道:“将军,子弃公子可谓才华出众,三两句便将此事解决,当时……”他话没说完,魏武神情严肃地打断道:“既然解决了,为何我子昨日还前往了雍奴?”说着便扫视三人,冷冷问道:“你们难道是想欺瞒我什么吗?”
鲜于银闻言一惊,连忙行礼道:“将军息怒,我等不敢欺瞒将军!将军长子是在下请往那里的!在下认为这雍奴之事虽然结束,但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生其他事情。在下担忧子弃公子和赵别驾的安全,这才让子义公子带领百名护卫前去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