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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大明,我来了! > 第30章 越王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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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云纹龙金漆宝座上,朱祁镇手里拿着一本奏疏,有节奏的掂着。

侯宝无声的出现在殿门口:“皇爷,越王殿下来了。”

朱祁镇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盯着那本奏疏出神。

“皇爷,越王殿下…”

“让他进来!”

不多一会,身材高大的朱瞻墉出现在了殿门口。

“臣,朱瞻墉,参见陛下。”朱瞻墉见自己的大侄子没有在书房见自己,而是坐在正殿内的宝座之上,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安。

“平身。”朱祁镇缓缓开口道。

这完全是皇帝见臣子的礼数啊,看来今天这事是要公事公办,朱瞻墉心里暗道。

他正想着,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飞过,“啪”的一声,他下意识的一侧头,一本奏疏落在了他的身侧。

“越王,看看。”朱祁镇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地上的奏疏说道。

朱瞻墉捡起奏疏,打开一看,心中大惊,随即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直到看完,朱瞻墉已经站立不稳,后背冷汗直流。

“陛下,臣,臣,臣有罪!”朱瞻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说,让朕如何处置你?”朱祁镇冷声道。

那本奏疏上,写的全是他朱瞻墉这些年来的不法之事,有些连他朱瞻墉都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么多事。

其实这本奏疏上记录的不法之事大多数都是他在宣德年间的事,最多的就是他大哥在宣德元年和宣德三年时他的一些僭越之言。

如宣德元年八月,老牌野心家汉王朱高煦终于在山东乐安州起兵谋反了,朱瞻基决定御驾亲征,便任命朱瞻墉这个亲弟弟来监国,可是二叔已经反了,亲弟弟能不能靠得住呢?朱瞻基思虑再三,最后留下姑父广平侯袁容、舅父都督张昇和当年在靖难功臣中排名第五的老臣武安侯郑亨一同镇守北京。另外由于目前并无皇太子,不能称为“监国”,而只能叫“居守”,这个重任朱瞻基交给了弟弟郑王和襄王。

之所以不让越王居守,一来是为了防止祸起萧墙,二来也是保护越王不致犯错。而让郑王和襄王一起居守,可以起到一个相互制衡的作用。

也正是这个操作,让朱瞻墉非常郁闷,亲哥哥都不相信自己,他能高兴吗,于是有一天晚上醉酒后说了“国难当头,兄弟阋墙。”八个字,也正是这八个字,让潜伏再他府上的锦衣卫听到了。

还有就是宣德三年,朱瞻基亲自率军巡边,这次他为了测试京师在没有亲王居守的情况下运转是否正常,就没有指定哪个弟弟监国,只是派了广平侯袁容和隆平侯张信居守北京。

于是朱瞻墉在进宫探望母亲张氏时,曾抱怨说大哥既不让我去封地,巡边之际也不让我监国,太不够意思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宣德十年,朱瞻基病重,曾有几个朝中的大臣曾私下秘密找过他,当时谈的什么不为人知。

但是如此敏感的时期,藩王私会朝臣,这就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虽然后来老太太明示天下皇位由朱祁镇继承,他朱瞻墉也第一个站出来拥护,可私会朝臣这事若是真追究起来,谁能说的清楚?

最近的一次就是他心疼弟弟,不顾江西灾情,给淮王朱瞻墺行了方便,导致灾区百姓饿病而死无数,要追究起来,他难辞其咎。

“王叔,你自己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你?”。朱祁镇冷笑。

“皇上,臣,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臣愿再捐三十万两白银,以供朝廷赈灾之用。”朱瞻墉急道。

“拿钱买命,你还真有钱!你的钱能换回那些灾民的命吗?你的钱能换回民心吗?”朱祁镇突然提高声调,怒道。

“皇上…您不能杀我!”

“王叔,你也是熟读汉家经典的,你当知道江山社稷是什么!”

“皇上,臣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朱祁镇一拍御案,站起身怒道:“不,你不知道,你更不明白,朕来告诉你,民心即是江山,百姓就是大明万年的社稷!”

“朕和皇祖母让你监国,把这国家公器交给你,不是让你为了兄弟私情谋利的。”

“越王,你也是祖父的儿子,你身上也流着文宗皇帝一脉的血,这大明江山也有你的一份,你就忍心为了自家的私欲,不顾灾区数十万百姓?大明立国才七十年,才七十年啊,前元是怎么亡的你难道都忘了?太祖皇帝当年为何起兵抗元你忘了?文宗皇帝为何五征漠北难道你忘了?数十万将士埋骨边疆你忘了?”

朱祁镇连连喝问,朱瞻墉面色蜡黄,心中仅存的那点倔强被击打的荡然无存,扑通一声,朱瞻墉瘫坐在地,眼神涣散,泪流满面。

朱祁镇本想接着再骂他几句,可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提不起兴趣,于是重重叹息一声道:“三叔,为今之计,如果侄儿不重处你,不仅无法向朝臣们交代,更对不起那些饿死的百姓。”

“来人,传旨,越王朱瞻墉,为一己之私,罔顾国法,致使灾区百姓冻饿之死无数,朕屡屡规劝,然其仍不悔改,为正朝纲,肃国法,自今日起,除去越王爵位,改封其为汉江郡王,封地为朝鲜汉阳府,无召不得回京。”朱祁镇说罢,甩袖而去,也不管朱瞻墉的反应。

朱瞻墉彻底愣住了,本想着自己顶多再掏出点钱,被骂一次,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自己这大侄子这么狠,居然把自己王号给除了,还把自己封到了海外。

朝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不居然真的不顾叔侄之情,他怎么猛如此狠心?!

正想着,就听身后传来铁甲摩擦之声,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奉陛下旨意,送汉江郡王回府。”

杨老三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要找母后,我不去朝鲜,我的封地是父皇亲自定的,就在浙江,我不去朝鲜,我要找母后…”朱瞻墉爬起来,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殿下,皇上说了,您谁也见不到,末将还是送您回府吧。”杨老三挡住朱瞻墉,说道。

“闪开!你就是我朱家的一条看门狗,本王是大明的亲王,皇帝的皇叔,你敢拦我?!”朱瞻墉怒道。

“殿下,请自重,您现在已经不是了。”杨老三冷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做是狗,虽然不爽,可毕竟人家还是郡王,该忍的还是要忍。

“恩?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王!”朱瞻墉怒道。

“王爷,您骂末将是狗,末将自然不敢反驳,可末将是陛下钦封的皇城禁军总兵官!”杨老三将“钦封”两个字咬的极重。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骂我是狗,可我的背后是皇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是骂呢!你骂我,不就等于骂皇帝吗!

“你!”朱瞻墉气结,瞪着杨老三半天说不出话来。

“来人,送汉江郡王回府!”杨老三大步跨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