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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大明,我来了! > 第44章 祖制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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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中的军事会议一直持续到了太阳落山才结束。

“关于朝鲜战事你们还有没有要补充的?”朱祁镇站起身,揉了揉酸胀的腰,问道。

几个武将表示没有需要补充的,朱祁镇刚想宣布散会,于谦站起身说道:“陛下,此战以什么理由打?”

几个武将面色怪异的看着于谦,打仗就是打仗,大明想揍谁,还需要找什么由头吗?揍他就完了。还要搞什么劳什子理由,学啥古人之风,到底是读书人,一身书生气,哎!

“于爱卿以为呢?”朱祁镇又乖乖坐下,端起茶杯问道。

“臣以为不如给朝鲜发份国书,限期让他们退出侵占的建州左卫等地,并赔偿损失,朝鲜必定不愿将吞下的肥肉再吐出来,如此我们暗中再资助那些女真人,让他们先挑起事端,以女真蛮子的实力,肯定打不过朝鲜,到那时朝廷以救援的名义陈兵辽东,如此名正言顺。”于谦说道。

朱祁镇点点头,笑道:“此事就交给兵部和礼部去办吧。”

于谦和胡濙起身,躬身应下。

“不过,这份国书发出的时间要掌握好,朝鲜那边的港口还尚未建好。”朱祁镇又补充道。

“还有事吗?若无事,就散了吧。”朱祁镇看向众人。

众人起身,行礼后退出了乾清宫。

后宫,仁寿宫。

一进宫门,朱祁镇就看见自己母后及后宫几个太妃身边的女官都站在外面,殿内还不时传来老太太爽朗的笑声。

“赵麽麽,母后也来了?”朱祁镇笑着对自己母后身边的赵麽麽问道。

平时不苟言笑的赵麽麽一个福礼,满面春风的笑道:“回皇爷,太后来了有一会了,就等您呢。”

朱祁镇点点头,抬脚就进了仁寿宫。

“皇祖母,孙儿来了。”一进殿中,朱祁镇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而且气氛有些不对。

而且朱祁钰那小子正对着他挤眉弄眼。

“见过陛下!”

几个太妃行礼后,笑眯眯的看着皇帝。

“这……皇祖母,母后,今儿后宫是有什么喜事吗?”朱祁镇走到老太太身侧,疑惑的说道。

“是你的喜事!”老太太拉住朱祁镇,拿起桌上的画像又道:“来,看看,这些你有没有相中的!”

朱祁镇定睛一看,豁,全是女人的画像,不过这画的…还真不错,一个个风姿卓越,粉黛桃花,眉目传情。

“祖母,母后,这是……”朱祁镇翻看了一遍后,瞬间明白了,这是老太太张罗着给他找媳妇呢。

“皇兄脸红了了…呵呵”一旁的朱祁钰笑着拍手道。

朱祁钰这么一说,殿内的几个女人皆是掩嘴笑了起来。

朱祁镇尴尬瞪了他一眼,低着头,端起茶盏想掩饰一下自己尴尬的表情。

“皇祖母、母后,朕还小,不想这么早大婚!”朱祁镇低着头说道。

“过了年你就十三了,不小了,当年你母后十岁便入了宫。”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镇儿,这次你皇祖母为了你大婚的事可没少操心,你看看这些姑娘,都是豆蔻年华,窈窕淑女,快选选,若有合眼缘的,母后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让她们进宫来,你们见一见。”孙氏说道。

“母后,孙儿前朝一堆的政事都处理不完,哪有时间啊!”朱祁镇扭捏的说道。

“大皇兄,你赶紧选,选完了就轮到我了。”朱祁钰躲在吴太妃身后,探出个脑袋挤眉弄眼道。

“对,祖母,让祁钰也到年龄了,让他先选,孙儿不着急。”朱祁镇笑道。

“胡闹!”老太太板起脸,瞪了一眼吴氏,“皇家自有皇家的规矩,祖宗定下的家法不能改!你这个皇帝加皇兄都还没定,哪能轮到祁钰!”

吴氏一听,脸色大变,赶紧将朱祁钰按住就要跪下请罪,一旁的孙氏赶紧将吴氏扶住,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吴氏这才神色稍缓,坐了回去。

见老太太生气,朱祁镇眼珠子一转,走上前微微晃着老太太的胳膊说道:“皇祖母,光看画像孙儿实在不知如何选,要不您和母后定个日子,让这些姑娘都进宫,那天孙儿再选如何?”

“母后,我觉得镇儿说得有些道理,毕竟这画师就是把人画的再漂亮,也不如见上一见踏实,您看…”孙氏小声的说道。

老太太叹息一声道:“也罢,那就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吧!”说着,她又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吴太妃身后的朱祁钰身上说道:“祁钰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也该就藩了!”

“母后!”吴氏眼含泪水,一脸不舍的看向老太太。

“祖制不可违!”老太太沉声道。

“是!”吴氏流着泪,行了谢礼。

待众人散去,老太太对着朱祁镇问道:“祁钰就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老太太自然知道朱祁镇心里怎么想的,这几年自己这个孙子一直想削藩,代王伊王庆藩的事都是例证,只不过现在涉及到自己的孙子,老太太还是心有不忍,于是就想问问朱祁镇的意思。

朱祁镇也明白老太太是什么意思,从内心讲,他不希望大明日后再有新的藩王,藩王之害可是大明亡国的重要原因。

可这话他又不能和老太太说,于是朱祁镇笑着说道:“您不是说了嘛,过两年让他去就藩?祖母,您刚才跟吴太妃说祖制不可违,恐怕另有深意吧。”

“臭小子,长大了,敢和祖母耍心眼了?”老太太嗔怪一句。

“孙儿哪敢啊,您不是说了嘛,这是祖制。”朱祁镇捏起一块糕点,小口吃着。

“你真这么想的?”老太太点点桌子。

朱祁镇想了想,然后笑笑道:“祖母,还有两年时间呢,到时再说吧。”

“到时再说”也就是不想让朱祁钰就藩,老太太心里了然,叹息一声道:“你父亲子嗣不盛,就你们俩兄弟,祖母希望你们兄弟俩……”

“祖母,您放心,祁钰是孙儿的弟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毕竟都是父皇的亲骨肉,即使有一天他做了什么,孙儿也不会动他的。”朱祁镇正色道。

老太太显然是非常了解眼前这个孙子的,于是又问道:“镇儿,假若有一天祁钰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该怎么办?”

朱祁镇眼皮跳跳,看着老太太笑道:“祖母,您就放宽心,即使如您所说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不是还有家法吗,孙儿虽是皇帝,可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真到了那一天,孙儿就夺了他的王爵,将他软禁在京城,虽然没什么自由之身,可能保他一生吃喝不愁,绝不会牵连他的子孙后代,若他的后代有可堪用者,孙儿也会给他们一条自食其力的路,您看怎么样?”

老太太这才心中一松,脸上有了几丝笑容。

“哎,对不起了老太太,大明以后绝不能再有藩王!”朱祁镇暗道。

“哦对了,皇祖母,今儿在前朝朝臣们为了一件事争吵不休,孙儿也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请您老给出出主意。”

朱祁镇拍了拍手,将王崇古提出的堕民迁徙辽东之策说了一遍。

祖孙二人一直说到月上枝头,朱祁镇这才返回了乾清宫。

“苏嬷嬷,”帷幔中,太皇太后张氏道。

“奴婢在呢。”

“将那份先皇遗诏拿来。”

苏嬷嬷从梳妆台下,取出一个精致的玉匣,打开后捧出一份圣旨,还有几张纸。

老太太披着衣服,走到桌前,摊开那份遗诏,看着儿子熟悉的笔迹,两行清泪无声的落下。

“将火盆拿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