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恭到了俘虏营,看着蹲在地上的几百鞑子,冷笑一声,指了指蹲在中间的伯颜,拿出腰牌对看押的士兵道:“把那厮提出来,本都要亲自审问。”
看押的士兵二话没说,粗鲁的拨开围在伯颜周围的鞑子,抓起伯颜就要往外拖拽,一旁几个鞑子见状想要阻止,明军也不惯着,对准他们的伤口就是一枪托,直揍的鞑子哀嚎连连。
伯颜倒是还算个汉子,一脸平静的跟着徐恭进了俘虏营旁的一个帐篷。
“坐吧!”徐恭难得的露出笑脸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恭,大明皇家的锦衣卫镇抚使!”
伯颜一进帐篷就看见了左右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刑具,孬好他也听说过明国锦衣卫的凶名,不过此时他还算镇定,只不过徐恭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放心,这些刑具都不是给你用的!太低级了,配不上你这位王子的身份!”徐恭居然倒了两杯水,端着走了过来。
“来,别怕,喝杯水压压惊!”徐恭的笑容实在让伯颜感觉浑身不自在,似乎笑容背后就藏着无数洞穿身体的利刃!
不过他并没去接徐恭递过来的茶水,而是颇为镇定的用流利的汉语说道,“要杀就杀,别给本王子来这一套!”
“呵呵”徐恭笑意不减,摸着下巴浓密的胡须道,“伯颜王子爽快,既然你承认了自己的王子身份,那也就无需再问了。”
“来人,去告诉陛下,罪犯身份已经确定。”说着顿了顿道,“把人拉出去毙了!麻利点!”
“毙了?一句话没问你就要杀了我?你整这么一出就为了确定身份然后杀了我?”伯颜心中大惊!这帮明国人什么套路啊!
“你敢杀我?”伯颜有些慌乱强装镇定道。
“怎么会不敢?”徐恭一脸无辜地反问道。
“我是你们大明皇帝钦封的顺宁王脱欢的儿子!”
“哦!”徐恭无所谓的应付道。
“凑,哦?完了?你特娘的什么脑回路?”伯颜心中大骂。
“愣着干嘛?拉出去毙了啊,留着过年啊?”徐恭对着两个番子瞪眼道。
“督堂,是留全尸还是嘣脑壳?”一个番子问道。
“他配留全尸吗?一个骚鞑子而已!记得告诉行刑手,从嘴里打,上面的脑壳老子要留着做个酒杯送给他爹!”
“是!”说着,两人伯颜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伯颜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整懵了,心中的那份骄傲和镇定突然被死亡的恐惧给占据了,战场上他是见识过自己的手下被轰碎脑袋的场景的,简直惨不忍睹!
“饶命啊,饶命啊,徐大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当一个人的内心被恐惧打败,那他剩下的只有恐惧!这个人是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
徐恭不为所动,厌恶的挥挥手,两个番子不由分说的把伯颜拉了出去。
此时的伯颜脑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要死了。
“跪下,”一个锦衣卫番子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处,顺势捏着他的下巴一使劲,伯颜的下巴就脱了臼,张着嘴。
“我说兄弟,我们督堂吩咐了,要从他嘴里打,留着这狗日的上脑壳做酒器。”
负责行刑的龙吟师士兵挠着头嘟囔道:“你们锦衣卫都什么爱好?直接崩了不就得了,真特娘的费劲!”
“别管那么多,让你怎么打就怎么打!”
行刑手不满的举起米尼步枪把黑洞洞的枪管强行插进了伯颜的嘴里,伯颜此时被吓的剧烈挣扎,奈何两条胳膊都被用力压着,无法动弹,喉咙里无助的呜呜呜的发出求饶声。
“啪!”机头撞击声传来,可是枪没响。
“什么情况?”
行刑手拔出枪,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不好意思啊,忘记装子药了!”
伯颜此时已经万念俱灰,闭着眼睛就等最后一哆嗦了,他从没想过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自己在辽阔的大草原上策马奔腾的场面,然后是自己和美丽动人的妻子缠绵的画面,还有自己的大哥也先……
“枪没响?我没死?”伯颜睁开眼睛看着周围,舌头动动,对,自己还没死,劫后余生的美妙感觉真好!
“槽,干活能不能麻利点!”东厂番子骂道。
行刑手挠着头道:“重来,重来。”说着就咬开定装子药往枪管里装填。
“什么味?”一个番子嗅嗅鼻子道。
“日他大爷的,这骚鞑子尿了!”
“行了,别玩了,把他拉进来!陛下要见他!”徐恭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伯颜下巴被装好又被重新拉回了帐篷内。
“徐大人饶命,饶命!”伯颜主动跪下痛哭流涕的喊道。
徐恭上去一脚踹翻伯颜道:“大明天子在此,你敢无礼?”
伯颜这才看见坐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的少年,大明皇帝朱祁镇。
伯颜赶紧倒头磕头道:“拜见大明皇帝陛下,臣…啊不…罪囚瓦剌顺宁王脱欢第二子伯颜帖木儿叩见陛下!”
“抬起头来!”朱祁镇不怒自威的语气让伯颜顿时感觉浑身一哆嗦。
伯颜畏惧的抬起头,眼睛却不敢直视朱祁镇。
朱祁镇看着狼狈不堪的伯颜,嘴脸轻蔑的一笑道:“说说吧。”
“说什么?”伯颜一愣,我特娘的刚从阎王殿门口被拽回来,你倒是问啊。
“啊?”,“哦,不知大明皇帝陛下想知道什么?”
“说说你们瓦剌的内部情况,比如军力,各部落的分布情况,现在的军事部署情况。”
“啊,这……”伯颜一惊,原来是想探听瓦剌内部的情况,伯颜心中迅速盘算起来,“看来这大明小皇帝野心不小啊,他是想通过了解瓦剌的情况进而对付瓦剌,一旦大明根据自己的情报攻入瓦剌,那……”
“怎么,为难?”朱祁镇此时不知从哪里拿过一串烤的外酥里嫩香喷喷的羊肉串,吃的满嘴冒油。
“不我决不能出卖父王,出卖瓦剌!”伯颜心下一横道:“我是瓦剌王子,骄傲的草原之鹰,绝不可能出卖瓦剌!”
虽然心中还是害怕,但是他还是强忍着不断袭来的恐惧,梗着脖子硬挺着道。
朱祁镇扔了光秃秃的竹签子,又拿起一根,微微一皱眉头,一旁的侯宝赶紧将一个精致的小盘子递了过去,“奴婢该死,忘了陛下您喜欢蘸着芝麻盐吃肉串!”
“你想好了?”朱祁镇笑着说道。
伯颜梗着脖子颇为豪气的道:“死则死耳,无需多言,你们杀了我吧。”
说完,伯颜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直冲脑门,呼吸都变的急促了。
朱祁镇看着他涨红的脸和随着粗重喘息上下起伏的身体,他冷笑道:“你这是装逼综合症,得治啊!”
说罢,挥挥手道:“这逼货没用了,拉出去砍了吧。记得,砍完了把他的头皮连着脸皮一起揭下来,送给也先。”
一片死亡的恐惧顿时将伯颜内心刚刚升腾起的豪气给冲的无影无踪,砍了头还要把我的人皮揭下来送给我大哥,这个明国小皇帝太狠了,他比那个徐恭更加可怕残忍百倍。
陡然间,他感觉冰凉的胯下又有一股热流不争气的喷出,他感觉自己离朱祁镇越来越远,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啊,大明天子饶命啊,我说,我说,我全说…”
可是朱祁镇不为所动,仍然在和那串羊肉串较劲。
尽管他卖力的大喊,可拉着他的龙虎军亲卫们却不管,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拉着他的双脚就往外拽。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伯颜被拖到了战俘营门口行刑,一把给战马铡草的铡刀被抬了过来。
“刘老歪,你特娘的弄个给牲口铡草的铡刀干什么?”
“用刀砍太费劲了,用铡刀多省事,咔嚓一下就完事,再说这狗鞑子是人吗?”
“也是。”亲卫想想,咧嘴一笑。
伯颜双腿挣扎着,可那两个亲卫却不管这些,钳子一般的大手硬是把他按在了铡槽上摆,旁边刘老歪好像有强迫症似的,还拿着伯颜的脑袋给摆好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