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被后世称为“东方金字塔”、“中国帝王谷”。这里自东周开始至五代十国,埋葬了40多位帝王,上千名皇族贵胄,可见其风水极佳。
此时的邙山古道边,两侧山峦起伏,山间袅袅白雾升腾,一片祥和宁静。
“侯公公,将就着吃点吧,现在这里离洛阳很近,生火做饭容易被发现。”说话的是李大虎。
李大虎从怀里掏出一块油渣烙饼,撕下一半就放在嘴里大口吃着。
侯宝夺过另一半,也不管脏不脏,几口就吞了下去。李大虎笑了笑,又递给他一个水壶,侯宝一愣,这不就是被这厮顺走的酒壶吗,刚想喝,定睛一看,妈的这个李大虎,把酒壶上镶嵌的两颗红宝石和一块白玉给撬走了。
侯宝狠狠的瞪了李大虎一眼,咕咚咕咚的灌下几口水,把酒壶扔给了李大虎。
“你狗日的,穷疯了?”侯宝低声骂了一句。
“啥?”李大虎装傻充愣道。
“你…”,话音未出,就被李大虎一把捂住嘴按在了地上,“别说话,有人。”
侯宝刚要抬起头,又被李大虎一把将脑袋按在地上,嘴巴鼻子里全是土。
“不对,是车队。二蛋,给对面的打旗语,让他们准备。”说完,松开了侯宝。
“李大虎,咱家草泥姥姥。啊呸…呸…”。
李大虎一脸浪荡子的样子道,“你行吗?”,说完,还不忘斜眼瞥了瞥侯宝的裤裆,一脸傲娇的坏笑。
“咱家草泥…”侯宝这才发觉不对,“你个鳖孙…”一急眼家乡土话脱口而出。
“哎,别骂了,老侯你快看,他们那大车上拉着的是什么?这么沉。”
侯宝探出脑袋,只见山间的古道上三十多辆大车组成的车队正缓缓朝这边行来。车似乎很重,两头骡子拉着都比较费劲。
一百多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或手持鬼手夜行刀,或持棍棒,赶车的人不时的抽打着拉车的骡子,吆喝声由远及近。
“大人,山下的来报,他们说的是鞑子话。”小亲兵二蛋过来禀报。
“鞑子?”李大虎眼珠子顿时通红,“告诉兄弟们,一个不留,全部宰了。”
“不行,要留活口。”侯宝低声说道,“陛下吩咐过!”又强调一遍。
李大虎的十指都快攥出血来了,关节发白,嘎嘎作响。
最终松开,开口道,“告诉弟兄们,尽量抓活口。”
车队毫无察觉的慢慢走进了李大虎设好的口袋阵中,随着一声信炮响起,负责去尾的一队人马率先杀出,噼里啪啦的枪响后,车队后面几辆车附近的人便都倒下了,还没等那帮鞑子反应过来,这队人马已经拦住了退路,列好了三段击阵型。
只听鞑子车队中的一人大喊着,这伙人中冲出十几个人快速向前,显然是想冲出去,可是为时已晚,等那十几个人冲出去几十米远时,前面一排排黑洞洞的米尼步枪对准了他们。
噼里啪啦的一排枪响,一地的鲜血尸体和没死透的满地打滚哀嚎。前后的龙虎军踩着有节奏的步伐挺枪稳步向前,鞑子车队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手中的刀一挥,所有人全部放弃大车,往李大虎埋伏的这边山上跑去。
“找死!”李大虎拔出腰刀,大喊一声,“兄弟们,是爷们有卵子的,全给老子扔了火枪,抄刀子跟着老子剁了他狗日的鞑子啊。”
侯宝刚想赞美一句,又觉得不对味,驴日的李大虎,咱家操…你个鳖孙。
李大虎如猛虎下山,怒吼着第一个冲下了山坡,另一侧的龙虎军也相机杀下了山坡,亲兵小二蛋则是负责留下保护侯宝,一脸羡慕的看着山坡下袍泽们。
侯宝跳脚的骂完李大虎,一把夺过二蛋的腰刀,拽着二蛋就往山下跑,“侯公公,使不得,使不得,将军让我保护你,你咋能抢我的刀…”
“少废话,跟着你侯爷爷,杀鞑子去…杀啊”,一声不阴不阳的尖利声在山间响起,大伙都是一愣,只见侯宝肉球般的身体奔下山,举刀就砍,一个背对着他的鞑子,刚转过身,就感觉脖子一凉,侯宝一刀就把他的脖子砍断了,还剩一层皮连着脑袋耷拉着,一股血雾喷出。
“操,这鸟人,还算是个爷们…鸟爷们。”李大虎暗骂一句,一刀一个,一连斩杀了十几个,冲到了鞑子领队跟前。
鞑子领队把上衣一撕,露出古铜的坚实的胸膛。
“操!整的谁没胸肌一样,”李大虎啐了一口,提刀一个猛虎扑食,鞑子抬刀一挡,两刀互砍之下,火星子乱飞。
鞑子只感觉虎口一阵酸麻,心道,“碰上硬碴子了。”闪电火石之间李大虎刀锋横扫,奔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刀,鞑子顺势后仰,往后连滚几次,躲过了数次劈砍。
“李将军,留他性命,活捉他。”侯宝提着刀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滚一边去。老子要剁了这骚鞑子。”李大虎已经杀红眼了,哪听的进去。
“李大虎,你个鳖孙,你想违抗圣旨?”侯宝跳脚大骂。
一听圣旨,李大虎瞬间清醒,他瞥了眼那鞑子,扔了手中的雁翎刀,搓了搓手,对着鞑子做出了一个挑衅的手势,那鞑子也不示弱,同样扔了刀,摆出一个摔跤的姿势。
两人展开肉搏,拳拳到肉。李大虎不愧是草莽出身,净往下三路招呼,就在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之时,李大虎趁鞑子准备熊抱他时,一个深蹲,顺势一个猴子捞月,一把攥住鞑子的下身,右手使劲一攥,鞑子只感觉浑身力气瞬间被抽干了,痛苦的倒地,身体扭成了虾米状。
“绑了!”李大虎站起身,喘着粗气道。
“李将军威武!”侯宝赞叹一句道。
“球,要不是你拦着,老子早结果了他。”李大虎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不满的说道。
“哈哈,李将军,此番你擒获鞑子奸细,咱家自会将你的功劳禀明皇爷的,还有龙虎军的所有将士,功劳一分不会少。”
“将军,侯公公,兄弟们伤了十来个,其他的都没事。”一个百户过来禀报。
“赶紧让军医诊治,这大热天的,伤口别化脓了。”
百户离去,又一个士兵来报,“将军,咱们的人抓了一个会说汉话的鞑子。”
“哪呢,带上来。会说咱们话的鞑子,老子还是第一次见。”
不一会,两个士兵押着一个满脸横肉,一脸猥琐的人过来。
“军爷,军爷,我不是鞑子我就是个车夫,军爷…”这人不是马三还能是谁。原来当日他乘船来到洪泽湖后,将所有护漕丁全部赶到了一条大趸船内,船仓内放满了硫磺硝石,一把火,300多护漕丁全部被烧死沉入洪泽湖中。
“你说了不算,爷说你是你就是,说你不是你也得是。”李大虎阴恻恻的一笑,笑的马三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太霸道了。”马三哀怨的看了眼李大虎,暗道。
“这位军爷,我真不是鞑子,我是他们雇来带路的。”马三大急,这人一看就是个杀人魔王,虽然是官军,但官军有时比土匪还土匪。
“你不说自己是车夫吗,怎么又成带路的了?老子看你不老实,不说实话,嘿嘿,拿你的人头充数,算军功,一个鞑子人头十两银子。”说罢,举刀就要砍。
“军爷饶命,饶命,我说我说…”
马三竹筒倒豆子,问的没问的,全招了。
两个时辰后,龙虎军将山谷打扫干净,连血迹都仔细用土掩盖住,掩埋了鞑子尸体后,赶着大车,朝北而去。
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