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将这只双冠鸡两个翅膀绑了起来,又拿着一根绳子牵住脖子,街上路人见到这幅画面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遛狗倒是有不少人,遛鸡的还是第一次见。
走至河边,天明将这只鸡吊在树上,又折下一段柳条。
“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答不上来,哼...你不会想知道的。”天明幽幽说道,就连一旁停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看这只鸡不爽就直说嘛,非要拐弯抹角。
“首先是名字,我数到三...三!”
啪!
只听一声响,天明用柳条抽出了风声,结结实实落在鸡屁股上。
咯咯咯!
“不说...”
“我说,我说,我叫小满。”
眼前这一幕把停风看呆了,一只鸡竟然口吐人言了。
啪!
“哎呦,你干嘛还打我!”
“本大爷让你说了吗?”
“咯....”名为小满的双冠公鸡此时再也没了神气,把头藏在自己翅膀里不敢露出来。
天明正欲接着拷问时,突然发现街上人有些不寻常,不管是店里卖瓜果的老板还是河道里撑船的船夫,都停下手中的活,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
“这是怎么回事?”停风有些疑惑,她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没意思。”天明对此丝毫没有兴趣。
根据青州人的习俗,逝者应该停灵七日后下葬,今天正好是第七天。
大街小巷里尽是哭声,是哪个婆娘失去了汉子?是哪个孩子失去了娘?
唢呐声响,青州一路尽是纸钱。
“前辈,江兄弟。”
闻言,天明朝着来人看去,此人正是谢灼。
经历过此事之后,谢灼整个看起来成熟了很多,眉宇间还在透露着少年稚气,但看向人的目光,却变得深邃。
“家父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天明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那前辈这是答应了?”
“不答应,这段时间还不够忙的?你小子劝劝你爹,别让他操劳太多。
谢灼心中一触,他比任何人更清楚父亲状况,可是自那天开始,父亲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案席。
“有劳前辈挂念。”
“还有,不要叫前辈,本大爷看起来很老吗?”
“这自然不是....”谢灼赔笑道。
“好了,没什么事情就走吧,还有,你那把剑可是不再还你了。”
谢灼愣了愣,没想到在父亲口中的这位前辈,似乎...有些小气。
“先生说笑了。”一边说着,空戒中取出一柄通体青玉色玲珑宝伞,“这是家父让在下带予前辈,此物乃是‘扶柳长空伞’。”
“原来是送财童子。”天明一把抢过,上下打量着这把玉伞,周身九根伞骨,每一分都是由美玉打造,伞柄处系有一青色铃铛。
在想问时,谢灼已经走了,不过就这转身速度,估计谢安也没真想请天明去吃饭。
“这三给你了。”天明随手便将无数修士争破头颅的宝伞丢给停风。
“倒也是,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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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州通往大兴天城的路上,一个老人骑着毛驴行在大路上,腰间青玉令,手上一张纸,嘴里含着一杆笔,驴背上放着一块石砚,写着什么。
“.....青州门下督郭迁勾结妖族,霍乱青州,豪门王氏与贼为伍。”
老人仔细看了看,似乎又觉得不够,便又写道,“太守谢安,戎马一生,为国为民,勤政值当,今却已重伤傍身,望陛下恩泽,赐谢安归京,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