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传来呼喊,孙长平意识也慢慢开始缓缓复苏,一种失重感传来,就像是沉溺在水里,身子不断下坠。
孙长平低头看去,身下漆黑一片,就像一张巨口,一点点将他吞噬。
少年拼命想要向上游去,可是本就善水的他不管如何用力也不能将自己身体往上移动分毫。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长平累了,甚至已经开始放弃挣扎,意识再度溃散,任由自己不断下坠。
“长平...”
谁?是谁在叫我?
“醒来吧,长平。”
这是...师父的声音。
“老头?老头?你在哪?”孙长平想要寻找,可四周除了黑暗之外还是黑暗。
突然间,孙长平感觉有人在身后推了自己一把,就像是长辈将手放在你后背上的感觉,很轻,但是却带着孙长平一直朝上方浮去。
“接下来的路,你要一个人走了。”
声音逐渐消散,同自己渐行渐远。
孙长平猛然惊醒,手掌死死抓住床边。
嘭!
木质床沿终究是承受不住少年握力,直接被攥成粉末。
“这.....”孙友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客栈房间中,可在他印象里,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少年看到了自己已经发紫手臂和胸膛,方记起似乎有一个人救了他,而且自己还答应了他一个神秘要求。
啪!
传来窗户被砸开声音,一瓶被白光所裹挟的丹药落在地板上,白色光团似乎有意识一般,化作一条小蛇,一个弹射钻入孙长平手掌中。
孙长平能够清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经脉中移动,但他现在并没有力气阻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至这条小蛇触及自己心脉,顿时间,孙长平只感觉自己如饮甘露,整个人因毒素疼痛消失一半。
“难不成,这是解药?”孙长平看着眼前小药瓶,脑子里想道。
打开瓶子,一股药香从中传出,单是从本能上来判断,这一瓶多半是自己体内毒素解药。
在思考片刻后,孙长平决定吃下它,在等死和冒险之间,少年选择了后者。
在服下丹药后,起初是没什么感觉,但大概就是在一刹那间,深触骨髓的痛感传来,就像是有两支军队在自己体内不断交锋。
过了好久,痛感才渐渐消失,孙长平挣扎站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望向窗外,想要找寻到底是谁送来的丹药。
可惜,除了阴沉到极点的天空之外,再无其他。
“奇怪。”孙长平暗道,看着即将暴雨的天气,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老头这些年膝盖不行,要是淋雨淋坏了可就不好了。”说完,长平便开始翻找起伞来,就在无意间看到了床头那一枚灵戒。
孙长平自是识得此物,正是老头子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拿起灵戒,在孙长平印象当中,孙友礼一直都是灵戒从不离手,而今却随意摆在自己床头,实在是太反常了。
而且上面属于老头子的禁咒已经消失,而禁咒消失只存在两种情况,第一种便是主人将禁咒解除,另一种情况便是...
想到这里,孙长平摇了摇头,接下来的事情不敢再想。
只是再看向窗外时,正看到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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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为何带我来到此处?”
谢灼身处一极为隐蔽岩洞中,仔细打量着四周,岩洞深处藏有一扇小门,同周围岩石融为一体,若非长老所指,谢灼还真看不出这里竟然有扇门。
“公子,这是太守大人的意思。”
这个地方谢灼先前听父亲提起过,是父亲准备的密室,这个地方即便是谢灼也是第一次来。
但谢灼并不想在这呆着,一个密室而已,没什么可在意的,于是便转身准备离开。
可张老却拦在谢灼身前。
谢灼眼神逐渐转冷,道:
“张老,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您不得离开。”
“是父亲的命令吗?”
“是的。”
听到这里,谢灼缓缓收回气势,抚摸着下巴略作思考,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样。
但是,既然父亲这样做了,便一定有他自己的选择。
谢灼抬头看着洞口外黑云一层叠着一层,他隐约之间觉得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或许自己在这里不给他添乱,才是最好的做法。
“好,我知道了,只是还请张老告知我原因。”
在老者眼中闪过几分寒芒,“公子,青州,要大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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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青风门处,内门外门大大小小两千弟子汇集在宗门广场,全副武装,表情肃穆。
猿白缓缓登上中心台,“地灵门和赤阳宗那边怎么样了。”
“禀长老,两宗已经分别将城南城东控制住,郭大人已经调开猛龙军,只等我宗门行动,便可共同进击谢府。”
“很好。”
猿白轻轻点头,朗声朝着台下说道:
“修仙世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修士高凡人一等,这是自古以来不变道理。”
“那谢安灭我青州门派大小数十余,杀我宗主,毁我宗根基,颁布禁兵法令,自那以后,我辈修士城中不敢亮兵,为天下人嗤笑。”
“而他此番作为竟只是为了将我等性命与贱民拉至同等,是我青风门之耻,是我等修士之耻!”
“蛰伏数载!今日,就是要让青州重回我等修士手中,就是要为一雪当年耻辱!为我宗那些死去先人们报仇!青风门子弟勠力同心,此役定能取胜!”
“随我一同杀向谢府!!”
“杀!”“杀!”
一时间,清风宗门内杀声震天。
如今老祖出关,又有郭大人相助,青州三大宗门合力攻谢府事必成功。
“你该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