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早已经冒出海平面,将圣洁的光辉洒向大地。
晏桉换好朝服时差不多早上八九点了,临走前,他看了看花其喻,吩咐了陈权一件事,这才前往麒麟殿。
麒麟殿。
文武百官正在以六部为首商讨着要事,毕竟皇帝不管事,除了一些必须要皇帝拿主意的事外,他们都是商量着解决。
就在众人抒发己见,高谈阔论之际,一声‘陛下驾到——’让气氛冷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眼神对视后各自站好,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晏桉头戴十二旒冠冕,一身玄黑色龙袍,霸气落坐。
“平身。”
“谢陛下。”
众人规规矩矩站好,也不复之前的热络,安静得很。毕竟在他们看来,暴君来上朝只有一件事,杀人。
晏桉摩挲着龙椅的扶手龙头,视线扫过众人,淡淡的问道:“诸位爱卿是在议什么事?争论不休,可否说给朕听听?”
大殿一片死寂,谁都不敢冒头。
晏桉轻笑一声,轻声问道:“张将军可在?”
四十多岁的张政崇心里咯噔了一声,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回陛下,臣在。”
“朕记得张将军手底下有二十万精锐……”
难道是想让自己手中的将士们手拿弓箭,自相残杀,给皇帝取乐吗?
张政崇心绪繁杂,一瞬之间已经想七八种可能。
“回陛下,臣手中二十万将士,乃天朝威慑他族宵小的存在,实在……请陛下三思。”
“朕想在安宁摆个擂台,让你的二十万精锐与亲卫,军营的士兵比试比试,赢了的话每人赏半年月银,也相当于操练。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政崇心里打鼓:“陛下想要如何比试?”
“自然是两两对决,决出胜负。这还需要问吗?”
张政崇不说话了。
晏桉一锤定音:“这事就交给你去办,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弄个大型擂台。朕让工部户部配合你。”
“臣领旨。”
等到张政崇退了回去,晏桉想着这上早朝天不亮就得起床,果断给它改了。
“从今往后,早朝时间定位巳时一刻,每三天一次早朝,其他时间该做什么做什么。”
“听明白了吗?”
“陛下,此事不妥。早朝乃是先祖定下的规矩,怎可轻易更改……”
晏桉看向说话的人,一个生面孔,想必是为了填补空缺刚提上来没多久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若是想要卯时,又或者寅时就来到麒麟殿,朕也不拦着你。”
“还有事吗?没事就退朝,户部尚书留下。”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晏桉这才走下高位,对户部尚书说道:“跟着朕来。”
户部尚书默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忍着想要下跪的冲动,小心翼翼跟在晏桉的身后,一路进向和政殿。
和政殿,陈权早就等待着晏桉了。
在和政殿门前,还有六七个男人,他们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却有一个明显的特征,穿得好。
晏桉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其中最具富态的一个。
他挺着大肚腩,十根手指头上戴着玉扳指,金戒指,反正十根手指头都戴满了。
一看就很有钱。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陈权一声呵斥,七人动作整齐划一,扑通跪下,匍匐在地上。
“起来吧,随朕一同进来。”
进入了和政殿,晏桉这才表明让陈权请他们过来的原因。
大致意思就是朕没钱了,你们这么有钱,分点给朕用用。
富商:“……”
“尔等放心,朕是一个守信之人,等朕有钱了,就还给你们。若是朕哪天不小心忘记了,你们也可以来问朕索要。”
富商:“……”他们敢问吗?是不想要命了。
见各位富商不说,晏桉又道:“你们人在皇宫,朕这般说也是给足了几位面子。不然朕大可直接派人去几位家中,以几位性命相要挟,不怕府中家眷不给钱。”
“几位说是与不是?”
和政殿中静默无声,许久才有一个男人鼓足了勇气开口:“不知陛下要借多少?”
“你有多少?”
富商:“……”你他妈这是什么话,还想全要是不是。
心里骂骂咧咧。
“朕想着天朝也应该有一个皇商什么的,自然不会白白借你们钱……”
晏桉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听着这话,几位富商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随即,那个颇具富态,满手戒指的男人站了出来:“我黄家乃是陛下子民,陛下护佑万千小家,能够被陛下需要,是我黄家的荣幸。我黄震汶愿意双手奉上600万两。”
黄震汶一开口,旁边的其他几人都震惊了,就连户部尚书都向他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晏桉不动声色地看向其他人,却迟迟不见其他人加价。
晏桉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原身的人品不可信。
罢了,只要有点银子解燃眉之急,其他的也不是问题。
想着,晏桉看向了陈权。
接受到晏桉的眼神,陈权急忙上前,将其他几位请了出去。
和政殿的门被关上,没有人知道晏桉和户部尚书,黄震汶谈了什么。
只是和政殿的门关闭了两个多时辰,打开之时,黄震汶拿着晏桉给的信物,与户部尚书笑呵呵离开了皇宫。
……
等到两人离开,晏桉这才掐着自己的眉心,揉了揉太阳穴。
“陛下,药已经熬好了。”
“等朕用完膳,再喝。让人备好水,朕要沐浴。”
说着,晏桉就站起了身,向着寝殿而去。
晏桉刚到寝殿,花其喻就站在门口迎接自己。
他额头上挂着干枯的血迹,没有晏桉的吩咐,他并不敢清理。
“陛下……”
晏桉眉头微蹙,看着他的额头:“都不处理一下,你顶着张破相的脸碍谁的眼呢?”
“滚。”
话落,晏桉也不理会花其喻,径直踏进了寝殿。
陈权急忙跟前,亲自为晏桉换了朝服,又让人传膳,给晏桉递上汤药。
吃了饭,喝了药,洗了个澡,晏桉这才打算休息。
陈权看着晏桉皱眉,心疼不已,反手就给晏桉送上了一个美男子。
原身每次头痛欲裂的时候,总少不了折磨折磨人,弄死在床上的也不少。
在陈权看来,除了自家主子,其他人死不足惜。能够死在晏桉的手里,是他的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晏桉:“……”
男人也就十七八岁,身体抖个不停,怯生生看着晏桉,显然怕极了晏桉。
这一看就没有欲望,更别说晏桉还有些头疼。
“陈权,将人带走,以后都不要送人过来,朕不需要。”
“是,陛下。”
陈权恭恭敬敬将男人拎出了寝殿,离开寝殿后,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没用的东西,杖毙。”
“公公饶命!公公……”
陈权冷漠地转身,头也不回,任由小太监捂着男人的嘴拖了下去。
回到寝殿,见晏桉已经入睡,他小心地放下床幔,轻手轻脚退到了门外自动守夜。
以确保晏桉叫他时,他能第一时间给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