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用明说他便猜到，费伦茨先生死亡之前定受了非人的虐待，否则，那么骄傲的费伦茨先生怎么会做出跪在地上求死亡这么掉身份的行为。
“你觉得你能撑几天？”黎渊忽然又问，语气中带着些玩意。
“……”哈特没有回答，只听黎渊开口：“查尔森？”
查尔森立即上前一步，恭敬且认真的回答着：“哈特先生身体早就不如二十年前硬朗，我认为最多只能挺三个小时。”
“才三个小时啊。”黎渊摇了摇头，一脸惋惜：“那多没意思。”
查尔森只是在笑，好心提醒：“先生，哈特先生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但他的托尼可是正经的年轻人，年轻人体质都不错的。”
“是吗？”黎渊懒懒应着，这才将目光落在托尼身上。
“都长这么大了……”他感慨着，听不出是喜是怒。
当年他们被赶出去的时候托尼和艾迪差不多大。
旁边赫尔曼夫人立即听出了弦外之音，吓得立即跪地磕头。
“族长大人，求您放过我儿子和我的丈夫，求您放过我们一家人！哈特已经年老，托尼也没本事和您斗，我们真的只想好好活着，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您……”
对于赫尔曼夫人的祈求，黎渊只是淡淡皱眉：“聒噪。”
查尔森一挥手，立即有人把哭泣的赫尔曼夫人抬出去。
托尼也听出了隐藏意思，小腿开始止不住的抖。
黎渊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动作中尽显贵族的优雅。
他施舍的将目光落在小辈托尼身上：“我也给你一个月，只要你挺过去，我就放了你。”
“……”托尼抖成了筛子。
哈特红着眼睛：“凌胤沃伦斯！”
“哈特先生不要激动。”查尔森适时开口：“我们先生只是想询问一些问题，是哈特先生不给我们面子。”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哈特先生宁愿牺牲自己唯一的儿子也不愿意坦白一切，看来哈特先生是个天生的冷血人。”查尔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托尼，故意继续引火：“果然是二十年都没养过儿子的冷血人，就算是亲生的，也无所谓。”
这话让陷入恐惧中的托尼彻底崩溃，他抬头，充满恨意的蓝眸死死瞪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费伦茨先生，费伦茨先生，你的脑子里全是那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
“我和母亲被你害惨了！如果不是你背叛沃伦斯家族，我和母亲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非人非鬼的地步。”
“你为什么没在当年死了，你为什么还苟延残喘活着，你为什么还要来害我！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
哈特被自己儿子一声又一声不甘心的质问吼的怔住，对上儿子愤恨的眼神，他毫不怪异，若托尼没有被控制住，他绝对会冲上来把自己掐死。
他的儿子恨他，他唯一的儿子恨他……
哈特红着眼睛低低笑着，不停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