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眼神更是慌乱。
不由自主的看向人群后面的一个男子。
长得算是秀气。
此刻也凝视着陆安宁。
陆安宁笑着走向那人:“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回大人,小人李谦,是云府的管家。”
陆安宁笑意更为灿烂。
一把抓起李谦的右手。
袖口处是缝合过的,被陆安宁直接撕了下来。
“你干什么?”李谦大怒。
陆安宁已经摊开那块布。
同样是一条丝巾。
一面是一个木字。
一面是一个易字。
两条丝巾手绢大小合一。
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的。
狗都明白,那是鸳鸯丝巾,在古代相当于定情信物。
一般人看不明白,读书人看明白了。
陈勾拍手笑着上前:“木子李,木易杨。”
“我记得云夫人是姓杨,叫杨姝对吧。”
“二位这丝巾手绢,分明是一对的,不知道二位有什么说法啊?”
“不会是巧合吧。”
“一个挂在脖子上,一个缝在袖子上。”
“对二位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阴阳怪气。
“这位大人莫要瞎说。”云夫人咬牙沉声道:“我可是有夫之妇。”
李谦倒是淡定:“丝巾手绢而已,能说明什么吗?”
“诸位大人查案可以,莫要坏了我家夫人的名声。”
陆安宁笑意不减。
看向了唐宫:“一个只会武功的护卫,一个从我们进来,就眼神闪烁,不断看向你,还有李谦的云夫人。”
“不是我我看不起你们。”
“云夫人连家里事情都没本事做主,又怎么会想得出来利用云岚坊来杀人呢?”
“唐护卫,你甘愿为别人承担一切。”
“可真是个好人啊。”
“到时候你杀头。”
“某些人双宿双飞。”
“你在下面不知道会不会祝福他们呢?”
唐宫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怒视着云夫人:“夫人, 这位陆大人说的可对?”
云夫人只能低头:“你别听他乱说。”
“那丝巾手绢是怎么回事?”唐宫怒问。
到了这种时候,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杀人的主意他拿不出来,云夫人也拿不出来。
而身为管家的李谦,可以。
也就是说,他被利用了。
还一副大情种的样子,为别人承担一切罪责。
“我……”云夫人急得抽泣起来:“唐宫,你别听别人挑拨离间。”
她已经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狗男女。”最终唐宫怒骂。
看向陆安宁沉声道:“是这个女人指使我杀人的。”
“没错,我是喜欢云夫人。”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不过是杀人背锅的蠢货而已。”
“云夫人也绝对想不出那杀人方法来。”
“所以,只能是李谦。”
忽如其来的反转。
让一边的陈勾等人差点给陆安宁磕了个头。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蠢货。”唐宫的醍醐灌顶,云夫人的不知如何解释。
默认了一切。
李谦冷笑扫了云夫人一眼:“真的是蠢货。”
“他说的都不过是猜测,你一口否认咬死,他能如何?”
“你连唐宫这种蠢货都拿捏不了,我就不该信你。”
“没错,是我出的主意。”李谦站了出来:“本来呢,我是想利用这个蠢女人让唐宫去杀人。”
“天衣无缝。”
“奈何这位陆大人了不得。”
“连这些都能发现。”
“陆大人,能够告诉我,你是如何发现的?”
陆安宁淡笑耸肩:“首先,这杀人案跟我们追查的格格不入,太牵强了。”
“最重要的是,从我们进到云家。”
“云夫人就完全不像是一个女主人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就看向唐宫。”
“当然,看的最多的还是你。”
“虽然有意无意,但是我还是发现了。”
“我这人眼睛比较好,观察得也比较细微。”
“看到了云夫人的那条丝巾手绢。”
“佩服。”李谦对着陆安宁拱手。
他确实佩服。
然后叹了口气:“儿女情长果然是绊脚石。”
“陆大人如此爽快,我也就爽快的招了吧。”
“我跟云夫人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什么喜欢。”
“而是为了复仇。”
“曾经我家也是做药材生意的,被云轩那个畜生强行抢了去。”
“他还霸占了我姐姐。”
“最终我姐姐自杀而亡,我家也被他找杀手灭了门。”
“老天可怜我,我在外面念书。”
“为了复仇,我在云家当起了下人,帮云轩出了许多主意,然后成为了管家。”
“最后勾搭这个蠢女人 ,借刀杀人。”
“成也女人,败也女人。”
“李谦,你……”云夫人怒视着李谦。
嘴唇咬得出血。
李谦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整了半天,原来是三个可怜人。
陆安宁略显嘲讽道:“她若不是蠢女人,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被你骗被你利用。”
“你的仇,又怎么能如此轻松的就报了?”
“大人无需多言,抓我回去治罪就是,我大仇已经得报,死而无憾。”李谦什么都不想解释。
“我杀了你。”话刚说完,唐宫愤怒冲出去。
手里多出一把匕首,刺入李谦心脏。
大理寺的人慌忙上前拉来制住唐宫。
可是已经晚了。
“李谦。”云夫人满脸泪花扑了过去。
血泊中。
李谦没有看云夫人,看的是陆安宁。
似乎,在祈求什么。
“来人,将唐宫押回大理寺,行凶者乃是唐宫,李谦罪大恶极,已经畏罪自杀。”
“云夫人被人蛊惑利用,罚银一万两。”
说完看向了徐缺:“徐大人,请您定夺。”
“那就结案吧。”徐缺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
他看出来了,事情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但是她选择相信陆安宁。
大理寺中,案子已经结了。
徐缺却是盯着陆安宁不放:“你就不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陆安宁翻白眼装傻。
“罚银一万两,听着挺多的,可是云家不缺那点钱,换种说法,你这是包庇,别告诉我你看上云夫人了。”徐缺直言不讳。
陆安宁极力反驳:“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曹贼。”
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在古代徇私枉法这种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云夫人本来就什么不懂,算是个可怜人吧。”
“不过李谦倒不是真的无情无义。”
“说什么只是为了复仇,一口一个蠢女人,无非就是想要撇清关系。”
“帮云夫人减少罪责。”
“该死的人已经死了,这不挺好?”
“徐大人若是觉得有什么不满的,大可再去追查。”
徐缺可没什么道德,徇私枉法那叫关系。
问都懒得问了。
转移了个话题:“死亡提示的案子呢?”
陆安宁走出了房间,抬头看天:“今夜有月光了。”
“就看,是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