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陈勾等人已经算好了。
觉得一只手不够用,两只手都伸了出来:“现在一共是五亿三千零八十七万六千九百一十二文钱。”
“按照一两银子一千五百文算,你得给我三十五万三千九百一十七两两还多点。”
“给你摸个零头。”
“给三十五万两银子就好。”
……
“多少?”陈员外当场跳起来。
三十五万两银子。
把他杀了都拿不出那么多来。
不是一天一文钱吗?
怎么就变成了三十五万两。
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冷笑道:“好啊,你黑银子都黑到老子头上来了。”
“信不信老子给你们打出去。”
陆安宁几人今天特意没有穿大理寺的官袍,就是为了收拾陈员外。
此时他还不知道陆安宁等人是大理寺的。
自然嚣张至极。
陈勾得意指着手里的协议:“白纸黑字,一人一份。”
“皆有你和我签字按手印。”
“陈员外想反悔不成?”
“老子就反悔了。”陈员外破口大骂:“我都是黑个几两银子。”
“你们倒是好,竟然都明抢了。”
“来人,给我打出去。”
“把那协议抢过来,老子一把火烧了。”
“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不得不说,陈员外还是聪明的。
协议毁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哗啦。
陈员外身后十几个大汉把陆安宁几人围了起来。
李莽一马当先:“怎么,想干架?”
“打。”陈员外淡淡挥手,开始喝茶起来。
嘭嘭。
几个回合。
都不需要李扶摇出手。
李莽一人就干翻了三五个大汉。
昨晚被何虚打了一顿,那可是憋着气的。
这会正好,用这些人出气。
陈员外的人都是些恶奴家丁,不多大会功夫,全都躺在大理寺第一高手脚下。
甚至,陈员外手里的一杯茶都还没放下。
猛然反应过来的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就想跑。
“回来。”李莽跳上前,抓住陈员外的头发。
啪。
当即给了个大耳光:“欺软怕硬的狗东西,跑哪去?”
陈员外捂着脸:“你……你们敢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啪。
李莽又是一耳光。
一个破员外而已。
他们可是连黑龙王都杀了的人,怎么会被吓到。
想起昨晚被何虚打的事,他是越想越火大。
鼻梁骨都塌了。
不能轻饶了陈员外这个恶霸。
嘭。
一拳砸过去,陈员外鼻子哗啦啦的流血。
“你……你住手,我要报官。”
看的旁边陈勾等人面面相觑:“李莽跟他有仇?”
“报你娘的官,老子就是官。”李莽拳打脚踢,陈员外缩在墙角。
完全没了昔日里恶霸的威风。
李莽打得累,才停手冷哼:“三十五万两银子,给还是不给?”
“我给。”陈员外不敢说个不字。
李莽完全是个牲口。
但凡他说个不字,还要挨打。
抱着头道:“我现在没那么多银子,我让人去取,可以吗?”
“给你半个时辰。”李莽大方挥手。
陈员外起身踢了一个家奴一脚:“去找我外甥,让他送银子过来。”
那家奴赶紧跑出陈府。
李莽像回家一样,跑进屋搬了几把椅子出来。
让陆安宁众人坐下,开心等着拿银子。
只有陈勾双手拢袖斜靠在柱子上:“莽夫就是莽夫。”
李莽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陈勾鄙夷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李莽留:“三十五万两银子,随随便便十几个人都能送来的?”
“他分明是让人去找帮手去了。”
李莽恍然大悟。
气得跳起来揪住陈员外的领口就要打。
陈员外闭着眼睛大叫:“我外甥叫李远。”
“是康王的堂弟。”
“等一下他就来了,看到我被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远。
康王。
李莽没动手。
没想到这陈员外还有点背景。
李远好像在哪听过。
对了。
上次在春风楼,和陈景洲一起那个家伙,不就是李远吗?
一把丢开陈员外。
走回陆安宁几人身边:“怎么办?”
他就是个捕快,打李远的舅舅,这事麻烦。
所以这事得徐缺和陆安宁做主。
陈勾贱兮兮的笑了起来:“你都把他打成这样了,你觉得李远会放过你吗?”
李莽老实巴交的摇头。
“那怕什么,干他啊。”陈勾嘴上指挥着,自己却是不动。
林乱在旁边幸灾乐祸的拱火:“有咱们徐大人在,康王又怎么样。”
“再说了,这计划可是我们老大出的。”
“你就是个打下手的,追究起责任来,跟你没多大关系。”
“这陈员外阴险狡诈,说什么让人去拿银子,其实是叫人去搬救兵。”
“他骗你,该打。”
兄弟们一人一句,李莽都觉得有道理。
转身踹了陈员外几脚:“老东西,敢阴我。”
陆安宁没说话。
的确没想到陈员外竟然是李远的舅舅。
上一次在春风楼抢了康王的花魁,这一次又打了李远的舅舅。
再去道歉认错什么的,定然是没机会了。
那就……接着干。
看徐缺那淡定的表情,显然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有徐缺顶着,不怕。
不到半个时辰。
只听见外面杂乱的脚步声。
陈府冲进来二十多号人。
“大伯。”为首之人不是李远是陈景洲。
“景洲。”陈员外被李莽打了几顿,心中委屈的很,此刻绷不住了,抱住陈景洲就哭。
“我一把年纪了,他们还打我。”
“你看我鼻子,鼻梁骨都快断了。”
说话的时候不忘看向旁边的李远:“远子, 你一定要给舅舅报仇啊。”
一边说,一边愤怒无比的怒视陆安宁众人。
特别是李莽。
此刻的李远也在凝视着陆安宁几人。
冤家路窄。
竟然又在这遇到了。
陆安宁几人也没想到,更意外的是陈员外不光是李远的舅舅。
还是陈景洲的大伯。
怪不得陈景洲能够攀上李远这道关系。
原来他们本来就是亲戚。
一丘之貉。
“又是你们。”陈景洲咬牙切齿。
不过他只是恭敬站在李远身边。
他很明白怎么当狗。
这件事,得主人李远出来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