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等人也围了上去, 血泊中的老张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带着些许笑意,望向那灵位:“子不教,父子过。”
眼睛闭上,笑得凄凉。
老张家一脉绝后了。
李莽敲开了老张头儿子灵位后面的墙壁,果然有一批黄金,还有玉器。
正是当年被抢的那一批。
一句子不教父子过,尽显老张头的悲哀。
不过徐缺等人更好奇的是陆安宁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李莽,叫人来打扫现场,结案吧。”徐缺缓缓道了一句。
又看向陆安宁:“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陆安宁不解道。
“老张头布局这一切,就是要等凶手来,可是他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
“直到你白天闹了一出三天时间强拆。”
“今天买房子,明天过户,第三天的时间,刚好够凶手拿走赃物。”
“所以你才敢那么自信的说一定会有人来买房子。”
“老张头那一句多谢大人成全,是说给你听的吧。”
陆安宁眼珠子不断转动。
故作生气:“大人, 说话得讲良心。”
“我跟老张头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帮他,这点你也可以去查。”
“我说三天强拆,是为了安抚街坊邻居,其他的事情我可不知道。”
“一下子破了两桩案子,恭喜大人啊。”
陆安宁并未解释。
转身走出了小院。
徐缺眼中异彩连连,他也觉得陆安宁这个小捕快越来越有意思了。
等着吧,我早晚把你的秘密都给挖出来。
“你为什么不阻止。”刚出门李扶摇追了出来,满脸好奇。
陆安宁白了她一眼:“你怎么跟徐缺一样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李扶摇自顾说道:“你既然早就知道,只要你稍微暗中布局一下,抓住那两个匪徒。”
“老张头不用杀人,不就一切都好了?”
“好?”陆安宁笑了:“什么才叫好?”
“我们抓获凶手,老张头就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吗?”
“那两个匪徒穷凶极恶,被抓了,也是要杀头的。”
“但是对于老张头来不一样。”
“一个父亲为了复仇,能够做如此之多,如此之坚决。”
“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老头临死之前的一点愿望,为什么要去破坏呢。”
说着说着,陆安宁忽然停步,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扶摇:“以你的身手。”
“完全可以在老张头杀第二个人的时候阻止,你为什么不阻止?”
“你又没让我阻止。”李扶摇回答得风轻云淡。
陆安宁愣了一下。
想说什么,又没说。
继续往前走:“回家回家。”
前面是个岔路口,李扶摇走了另一条路,她的家在另一个方向。
小捕快真是有意思。
老张头家,大理寺的人来处理现场。
写了卷宗结案。
招呼陈勾林乱和李莽三人到门口:“你们就不好奇陆安宁为何知道这一切?”
“好奇。”林乱和陈勾同时回答。
只有李莽不怎么高兴:“我这个月的俸禄都输了,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月都睡不着了。”
陈勾和徐缺同时皱眉。
银子?
林乱尴尬笑道:“我说今天一定有人来买房子。”
“李莽兄弟说不可能,就打了个赌,他输了。”
李莽不服反驳:“我不是输给林乱,我输给的是陆安宁。”
理是这个理。
林乱可不这么想。
啪的就给李莽后脑来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李莽摸着脑袋,咬牙切齿道:“大哥。”
若是以前,他绝对给林乱一顿打,可现在愿赌服输。
这事让陈勾想起了借五百两,要还八百两的事。
趁机鄙夷:“你真黑,自己人都坑。”
林乱假装没听见。
徐缺也懒得管这种破事,搓手道:“大家都想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对吧。”
陈勾三人坚定点头:“大人有什么法子。”
徐缺奸诈笑道:“他不愿意说,我们总不能把他打一顿吧。”
“忙了一天正好都没吃饭。”
“咱们找他喝酒。”
“喝醉了他就说了。”
陈勾疑惑道:“他不喝怎么办?”
徐缺回了个满是嫌弃的眼神:“带他去青楼,给他点两妹子。”
“妹子喂他,他能不喝?”
“大人英明。”陈勾笑着答应。
林乱脸上的嫌弃比徐缺的还要多:“读书人也去青楼?”
陈勾怒了:“读书人是你爹吗?”
“动不动就读书人读书人,怎么 读书人不能找女人?”
“八百两,明天就一千了。”林乱不生气,手一伸,直接拿捏。
陈勾假装没看见。
徐缺鄙夷的瞪了两人一眼:“你们的破事自己私底下说。”
“现在说公事。”
陈勾三人又认真无比的凑过来,等着徐缺的锦囊妙计。
徐缺表情再次变得奸诈:“喝花酒的钱,总不能让我一个大理寺少卿出吧?”
三人眼中同时闪过鄙视。
说半天,你就是想白嫖呗。
“他。”不过仅仅几秒,陈勾和李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林乱。
说钱这种事,还得看林乱。
“凭什么?”林乱横眉冷对千夫指。
李莽把自己的钱袋子掏了出来:“我的俸禄都被你黑了。”
林乱:“说话得讲良心,那叫愿赌服输。”
陈勾:“你个黑心缺德玩意,我借你五百两,你要我还八百两。”
“错,现在一千两了。”林乱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内疚。
有的只是理所应当。
徐缺直接搂住林乱脖子:“你初来乍到的,孝敬孝敬我这个上司,有什么问题吗?”
“大人要这么说,我自然是没意见的。”林乱不在意那点银子。
不过吃亏不能一个人吃。
贱兮兮的笑起来:“陈勾也是新来的,你得让他也孝敬一次。”
徐缺很满意的拍林乱肩膀:“放心,他跑不掉。”
陈勾:我谢谢你。
回到小院,其实陆安宁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就是想这么做。
感觉肚子有些饿。
正好成功制出了无毒的细盐,炒两个菜。
起锅烧油。
两三道菜很快出炉。
“老大,老大。”还没动筷子呢,外面传来陈勾和林乱的声音。
跟强盗一样推门进来,正是徐缺四人。
陆安宁显得满脸嫌弃:“你们来做什么?”
“哟,你还会烧菜?”徐缺瞥了一眼,好似这里是他家一样。
坐下拿起原本属于陆安宁的筷子就要吃。
“大人。”陈勾和林乱慌忙大喊:“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