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他们的是卫妄。
祁不折愣了一下,却没忍住笑起来,早该想到的。
卫妄表情淡淡,只是等祁不折走近以后,一下把他抱在怀里。
他以前吧,别别扭扭,恨祁不折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离他而去,毫无留恋,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现在……
祁不折一把推开他,自顾自的坐到车上去,“磨磨唧唧,要走赶快走,现在不是你煽情的时候。”
卫妄:“……”
不是,这看起来被带走的反而像他啊!
陆北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跟上祁不折坐上车。
卫妄走到另一边上了车。
祁不折就坐在中间呗。
他冷静的看着前方的路,问:“现在去哪?”
卫妄扣住他的手腕,“回我那里。”
陆北勿皱着眉正在和下属打电话。
大概是家里那点事。
整个人都压抑着,似乎不想让祁不折看出什么情绪。
可是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沉冷的语气还是藏不住。
当然了,祁不折自然也清楚,傅寒沉肯定是大动肝火的。
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唉!
他都说了,把他放下就好了嘛,最起码还能有个缓口气儿的机会。
算了,讲不通的。
祁不折瞌睡都来了,打了一个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被卫妄强势的按在自己的肩上。
祁不折也没管,闭上眼睡了会儿。
一直到卫妄的一处房产,祁不折被人抱起来时惊醒,“嗯?到了吗?”
他睡了会儿的,声音软绵绵的,很乖。
卫妄用脸颊贴了一下他热乎透粉的脸,“嗯”了一声。
陆北勿在身边看着,眼神厌恶的瞥了眼卫妄。
心里烦躁不安得很。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几人进入别墅,保镖各司其职。
祁不折打了个哈欠,“不洗澡了。”
想直接睡。
睡一觉起来在思考吧!
困得很。
不过当他洗漱完躺到床上的时候,睡意已经没了。
房间自然就他一个人,祁不折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祁不折是被卫妄喊醒的。
他起来洗漱以后,下楼去吃早餐。
虽然很不想说,但是还是不得不提醒他们,“傅寒沉很快会来的,我得离开。”
陆北勿紧绷着下颌,一言不发。
卫妄蹙紧眉头,表情不善。
祁不折叹气,“我说的是实话。”
卫妄:“我会保护你。”
祁不折失笑,“就怕到时候我得给你们求情。”
卫妄:“……”
陆北勿:“……”
两人面露隐忍。
卫妄冷冷的看了祁不折一眼,却道:“是我不好。”
保护不好祁不折。
祁不折摇头。
说起来,他和卫妄以前是好兄弟,可自从他被当做继承人送去傅家培养,又被傅寒沉带回自己的住宅以后,两人便断了来往。
卫妄变得很讨厌祁不折,很多场合只要有人提到祁不折,他就能发火。
祁不折一开始也会出入一些场合,h遭受他的漠视。
可很快,祁不折就被傅寒沉娇养在别墅里,别说出门了。
有时候连房门都出不了。
唉!
祁不折在心里为自己点赞,我心态可真好。
之后就更别说了,两人真的就是彻底断了来往。
直到有一次,卫妄随着他的爷爷去了傅家。
卫妄一直没能忘记那一次,见到祁不折的场景。
青年穿着居家服,在后院晒太阳,肤色白皙,并没有卫妄想象中的悲惨,相反,祁不折被养得很好。
唇红齿白,眸子清凉。
老实说,卫妄当时是松了一口气的。
只是在看到青年露出的脖子和手腕上的红痕时,他瞳孔一缩。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有针对性,祁不折微微侧头,就瞥见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祁不折惊讶了一瞬,“卫妄?”
卫妄的目光还停留在祁不折的手腕上。
祁不折下意识看去:“……呃,哈哈哈,你怎么来了?”
卫妄走过去,冷冷的说:“看你死了没?”
祁不折:“……”
旁边有佣人和保镖,卫妄克制的没有伸手做什么,而是垂着眸站在祁不折的身旁,“过得好吗?”
祁不折从榻上坐起来,“还不错,你呢?”
卫妄点头,又摇头,“一般。”
祁不折开心的笑道:“都有两年没见了吧?哎呀,我对你一点都不生疏的。”
卫妄眉头松动,“嗯”了一声,“你……”他欲言又止,最后问:“为什么不出去,工作。”
祁不折一笑,轻描淡写的道:“傅先生不让我出去哦!”
那男人占有欲太强,祁不折不听话要收拾,祁不折太乖要欺负。
祁不折逃跑了,更惨。
唉!算了,是他没权没势搞不过那男人,他可不会自怨自艾,生气难受。
反正他当想闲鱼想当久了。
就这样吧!
而且没事种种花,养养草,也还好。
家里佣人也多,傅寒沉也不限制他玩手机什么的。
有一次祁不折还报过警,说姓傅的非法囚禁。
结果……不了了之吧!
说家事嘛,只能调解。
后来,一熟人来了,在家里吃了一顿饭,苦口婆心劝祁不折,好好跟小傅过日子。
祁不折当时无语得很淡定,笑着说:好啊。
当晚把傅寒沉一脚踹出卧室。
砰的砸上门。
只是第二天,他又被人抱着醒过来。
卫妄听着祁不折的话,手越握越紧,“为什么?”
语气也越发冷厉,只是他都这样习惯了,祁不折当时没听出来。
只是笑着道:“哼,他变态呗。”
旁边的佣人都习惯小先生这样骂傅先生了。
一脸淡定。
只有卫妄觉得无端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不想承认的是,那时的卫妄已经在考虑怎么带走祁不折,还他自由。
可是……
卫妄没有想到的是。
当有一天见到失忆的祁不折时。
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便不攻自破。
他也想把祁不折藏起来。
让他的手腕落下属于卫妄的痕迹。
他又比姓傅的好到哪去?
不过是不如人家权势滔天罢了。
都是觊觎玫瑰的人。
谁又比谁更高贵,无愧于心?
卫妄看着吃得很香的祁不折,目露柔情。
他这辈子,唯一拒绝不了的人就是这人了。
可惜,心里也笼罩着不安。
傅寒沉并非善茬。
而祁不折也不是安分的。
重要的是谁也不会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