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出更滚烫的灼热。
郁择也很热。
这种热是心理上和生理上的。
郁择从来不知道那个酒那么的烈。
明明他喝过许多次,可是这次的酒劲好大。
他内心住着的一只猛兽撕开了梦中禁制,张牙舞爪的跑了出来。
是狰狞的,凶恶的,残忍的,无法控制的。
他关押了那么久的野兽,在这一刻凶狠的咬住了觊觎已久的猎物。
要把猎物拖进自己的巢穴,然后细致的吃掉……
可是郁择一点都不害怕。
他只觉得兴奋,感觉四肢百骸都酥麻而经挛。
他扣住祁不折的手腕,压在芬芳的草地之上。
嫩绿的小草被压着贴近地面。
一翻身,就压倒了一片。
但是这些茂密的小草会在太阳出来之前抬起来。
迎着清风微微摇曳,茂盛充满生机。
祁不折坐了起来。
他抱着郁择。
外面那层白色的袍子是轻薄的真丝外衫。
盖在祁不折雪白的胴体上,有种朦胧的极致之美。
这夜的景色太美。
繁星璀璨,萤火烂漫。
山花被荧光点亮,映出暗淡的姹紫嫣红。
绿草在翻滚间发出了簌簌的响声。
这里结界自成。
没人能瞧见多余的风景。
幕天席地,晚风一吹,激得醉酒的人冰火两重天。
郁择此人,疯可灭世,正可压邪。
这是他们师尊为他占卜的卦象。
他啊,绝不是什么正派之士。
看,这可不就是吗?
说他趁人之危也不恰当,毕竟被那药酒醉得晕头转向的祁不折,已经浑浑噩噩,被郁择抱着安抚。
他在他耳边说:“折怜,喊师兄。”
祁不折,字折怜。
不挠不折,刚直不弯,意志坚定。
当日他师尊说,祁不折这人过于心软,他的悲悯和怜爱便是他的生死之劫,所以取字折怜。
郁择喜欢叫他折怜,他要师弟福寿安康,无灾无难。
“折怜,叫师兄。”
祁不折湿红的眼尾坠下清泪,他瞳孔涣散的瞧着晃悠的星辰,软绵的喊:“师兄。”
郁择亲他的脸,鼻尖上滴落一滴汗珠,“叫我沐珩。”
郁择仙尊,姓沐名珩,字子安。
郁择只是他的尊号。
“沐珩。”祁不折鼻尖红红的,眼含泪光,哑声叫他。
好乖。
沐珩一把将他压在自己宽厚裸露的肩头。
星辰不变,萤火不变,晚风袭来。
草地上的两人消失无踪。
如今,沐珩把祁不折压在身下。
他又在祁不折耳边喊:“折怜,喊师兄。”
睡梦中的祁不折微张的粉唇里溢出几声轻吟。
因为那大补参茶陷入沉睡的青年又如何回答他。
但是没关系,祁不折也在一声声的回应他的啊。
沐珩握着祁不折的手腕,从他的手心亲到手腕、小臂。
他怜惜的摸了摸祁不折的脸,“又热了,下次少给你喝点。”
这人参是千年血参,指甲盖大小已然能让人进补。
当然喝多了也不会补得太过,只要及时疏解便行。
外袍被压在身下,沐珩一手捧着祁不折的脑袋,一手握着他的细腰。
指甲在他身上划过。
闭着眼的祁不折抖了一下。
“折怜,会恨我吗?我了解你。”
沐珩抿着祁不折肿胀的唇瓣,“每一处。”
指尖上滑,抵住祁不折的心口,“包括这里,师尊仙逝,将你托付于我,他日见了他老人家,我自会请罪。”
祁不折出气急促,呼吸灼热。
洇湿的羽睫在颤抖。
他做梦了。
又梦到了夜隽习。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