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玉把他抱到怀里,原本小皇帝就娇小,在他怀里可爱得紧。
萧琅玉修长冷白的手掌轻抚着他的脊背,动作温柔了很多,“陛下,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女人。”
祁不折:“……”呵呵呵呵!你管朕。
“掌印,”祁不折撒了气,很好哄似的,乖乖的圈住他的脖子,“朕每日起早贪黑,国事繁忙,无暇他顾,哪有时间想女人啊?”
萧琅玉顺着他的发轻抚,听到少年继续道:“朕如今腹背受敌,只敢相信掌印,朕并非要和你作对,只是你有时候太过气人,朕自然气愤得很,琅玉,朕在床上可以顺着你的意,但床下,朕是君,你为臣,你明白了吗?”
萧琅玉手掌握住他的脸,刮了刮他的眼尾。
他一走,祁不折蹙着眉系好衣带,手臂撑在膝盖上。
萧琅玉没有明确应声,但也没有发火。
稳住一个萧琅玉,祁不折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很多。
第二日下朝,事务繁多。
除去催婚之事。
边关御寒用的棉衣、粮草等,又要户部拨银两。
还有荆州疫情,也只是暂时得到控制,没有蔓延,派去的御医还折了一个。
唉!祁不折用午膳的时候重重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感觉自己吃饭都不香了。
伺候祁不折用膳的宫人也是祁不折身边的老人了,和橘大人对视一眼,两人开口劝道:“陛下,你再多吃一些吧。”
祁不折看了眼桌上的菜,也知道人是铁,饭是钢,所以又吃了一些。
刚用完饭,霍寻勿便来了。
手里拿着一卷画纸。
祁不折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宫人撤掉碗筷,祁不折问霍寻勿:“摄政王可要用一些?”
霍寻勿停下,摇头,“本王不饿,进去吧。”
祁不折便站起来,两人往内室走。
“摄政王,是出了何事吗?”
霍寻勿的脸色十分凝重,但又说不出来的那种凝重,祁不折一头雾水。
进到内殿,霍寻勿在小榻上坐下,将手里的画纸摊开。
“皇上,这是国公夫人送来的小画,本王亲自挑选过,剩下的都是最适合后位的人选。”
祁不折眉头紧锁,“摄政王,朕暂时无心考虑这些事,你知道的,朕这个位置摇摇欲坠,若耽于玩乐,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人在,祁不折实话实说,也不和他卖关子。
如今的霍家霍寻勿虽然说得上话,但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霍家权势如日中天,祁不折要削弱霍家的权利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很难。
若是摄政王想要对他做什么,祁不折几乎不能全身而退,所以祁不折做的一些事也不瞒着。
不过老实说,他对这个位置是没有留恋的,但身处其位,祁不折更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
当初找上霍寻勿,许诺他摄政王之位,便要三年之内保证他安然无恙。
如今,祁不折是有野心的,没有瞒着这人,也瞒不了。
霍寻勿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祁不折脑子已经转了好几圈。
按理说这人都和自己亲过嘴了,搂搂抱抱跟小情侣似的,现在竟然允许自己娶妻?
那萧琅玉都仿佛只要祁不折敢做这种事就提刀宰了自己,怎么到了霍寻勿这里就不同了?
祁不折根本还来不及想这人对自己是何态度,第一反应是有鬼。
霍寻勿气势威严深沉,情绪也不外露,他沉思一瞬,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慢悠悠道:“这是为你好,国不可一日无后,皇上你该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太子出生,但有了太子,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祁不折心脏砰砰的跳,“摄政王是何意思?”
霍寻勿撩着袖子,将小画一张张摊开,“皇上,这是李尚书的嫡长女……”
他自顾自的为祁不折介绍了一番后,便道:“生下太子后,本王会保她一世荣华。”
只不过不能再接近皇上便是了。
祁不折自然不可能娶亲。
自己猝死前,虽然没有喜欢过谁,但现在他都和萧琅玉和面前的狗男人搅和在了一起,再去祸祸女人,怎么可能?
哪怕他贵为一国之君,祁不折也做不到。
祁不折拿不准摄政王的意思,就怕这人自作主张给他后宫弄几个女人来,倏然冷笑一声,“摄政王可还记得自己对朕做过什么?”
霍寻勿并不心虚,神色自若,“两者之间没有关联。”
祁不折:“……”
他一时间沉默了。
霍寻勿:“本王原本想再拖几年,可是皇上,皇室危矣,这是为你好。”
祁不折皱眉。
不管世人如何想他霍寻勿,霍寻勿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事规则。
立后,有稳固国本之意,再者,霍寻勿有自己的私心。
祁不折作为天子,雨露均沾是他的职责。
日后选妃纳妾是必然的。
可若是现在便诞下龙子,就不一样了。
霍寻勿这人,哪怕对祁不折已经叛经离道,但骨子里依旧循规守旧。
祁不折于他,一是天子,二才是祁不折。
便是他对祁不折的喜爱超出师友的关系,也不能动摇他的决定。
祁不折:“……”
又是一阵沉默。
祁不折最近被催着立后,原本他以为摄政王必然不允。
但没想到这人成了催婚主力军。
祁不折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责任,但此事他已有自己的思量,沉默片刻,祁不折不欲与霍寻勿起冲突,便故意拿起几张小画瞧了瞧,道:“立后之事朕会考虑,这不是小事,朕得好好斟酌。”
霍寻勿目光流转,见他当真好好打量起了画像上的女子。
只觉得一只大手在他心口上狠狠抓挠。
霍寻勿手指下意识蜷缩握成拳,目光幽幽的扫过少年的脸,最后落到这些女子的画像上。
其中就有他霍家的女郎。
“那,摄政王日后也会娶妻生子吗?”突然,少年的声音朗朗的传入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