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现在薛家的小少爷才是薄家的孩子。
当初薄家两老因为生下来的小孩有先天疾病。
所以因为支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就把自己的孩子和薛家的孩子也就是薄妄给调换了。
这肯定很狗血,但确实就是狗血又不讲道理。
反正俩小孩的人生就这样对调了。
原本生活在富裕人家的薄妄,从小过着困苦,被谩骂、殴打的日子。
而原本薄家的小孩却过着富足幸福的日子。
这换做谁都是崩溃的程度吧。
薛家认回了薄妄,征询了他和薛年安——也就是薄家的亲儿子,他们二人的意见。
决定不对薄家二老起诉,但拿回了几个孩子的抚养权,以后是没有半分关系了的。
至于孩子们以后要不要帮扶一把就看他们自己了。
反正谁也不欠那两个混账玩意。
薛年安到底是从小娇养着长大的,薛家舍不得送回去。
而薄妄暂时不想改名。
至于原因,薛家父母是最清楚的。
薛父那日虽然没在那辆车上,但慧眼如炬,虽不赞同,也只能暂时忍住。
薄妄怎么说以后也要传宗接代的,跟个男人厮混他是万万不同意的。
不过介于儿子刚被接回来,跟他们都不亲,这事以后在处理。
薄妄考研的分数极高。
777觉得,这与他的主角光环毫无关系。
这准备的一年的时间里,宿主从不让薄妄摸家务等等什么的,时光匆匆,777看得最多的就是薄妄坐在小书桌前的背影。
而主人对薄妄,在学习方面也无限包容,虽然嘴上说是为了逼他,但其实不过是为鞭策他学习罢了。
这样的好结果,到底让人欣慰。
祁不折最近被薄妄闹得有点烦,粉白粉白的脸上,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露出了一点笑容。
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有欣慰,有欢喜,还有一点骄傲。
但到了晚上都化成了泡沫。
“过几天我要去上班。”薄妄从身后边抱着祁不折。
上班是薛父提的,薄妄自然答应。
他要为了他和祁不折的以后努力。
祁不折闭着眼,眼睫在扑簌的抖。
溢出的泪光在灯光下闪烁不定。
像是被一个小火炉抱着。
薄妄亲亲他布满牙印的肩头,“帝都院府给我打了电话。”
并非因为这话,但祁不折表情猛地变了一瞬,手死死的抓住横在腰上的手臂,声音又软又可怜,很乖的喊他,“薄妄,薄妄。”
“嗯?”薄妄应他,这一声有点狠。
祁不折咬着红唇,潮红的脸颊滚落汗珠,“恭,恭喜,你,你好厉害。”
“呵呵呵呵……”薄妄的头抵着祁不折的后脑勺笑起来,“对啊,我当然厉害……”
最后一个字透着一种疯狂的狠劲。
祁不折瞳孔微张,他抓住被子拼命往前爬,可腰上的手臂结实有力。
夜还很长,卧室的隔音很好。
窗帘拉得死死的,透不出一点声音和光线。
祁不折脑子里一片混沌,像被抛入高空,又像被扯入深渊。
他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面对薄妄时不时的发疯,
几乎是招架不住。
这任务祁不折做不下去了。
“为什么叫他老公,为什么啊?”薄妄把祁不折抱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很是凄凉的问。
祁不折的脸被薄妄捧着,他怕自己摔向后面,努力的圈着少年的脖子。
眼睛红得厉害,面对着薄妄的声讨和眼泪,祁不折几乎是心梗的程度。
你,你哭个毛线。
“薄妄,”睡觉的时候,祁不折依恋的抱着少年的腰,“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你把我脚上那个解开好不好,好不好嘛。”
薄妄不为所动,紧紧搂着祁不折。
祁不折抿唇,突然在薄妄耳边道:“老公。”
他的音色很好听,所以薄妄几乎痴迷祁不折在床上叫他的名字。
但现在……薄妄猛地睁开眼,眸色郁沉浓重,“你叫我什么?”语气却有些懵懂。
祁不折觉得自己已经没皮没脸了,努力扬起一抹笑,“老公,我的脚好几次都被磕到,特别疼,你帮我解开这个好不好,我又不会跑,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呀!”
薄妄眸色一下软和下来,一张漂亮的脸露出怜爱之色,语气很委屈的道:“我也不是非要绑着你,你知道的,我就是怕你又去勾引外面野男人,到时候带到家里来。”
祁不折:“???”
“天了,七七,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777:[不不不,不是,他说的是浑话。]
“……”祁不折叹气:“七七,我真的扛不住了,申请脱离小世界的文件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777赶紧道:[主人,我已经去催了,你再坚持坚持。]
这次还真不是777不靠谱,上面也没想到小世界能这么断崖式的崩坏,前一秒还正常的,后一秒咔嚓崩得不行。
主角攻去搞小炮灰,这很炸裂。
当然了,其实很多小世界更炸裂,说好的渣攻浪子回头,其实结婚了照样玩得飞起。
但不就是因为小世界总崩,这才有了任务者的吗?
见祁不折不说话了,薄妄有点不开心,低落的道:“你刚刚说的话都在骗我吧?不折,不折~”
祁不折暂时和777断了联系,瞪了一眼薄妄,干脆闭上眼,“随便你信不信。”
他才谈了一个男人,就被形容成水性杨花的男人。
祁不折不想和薄妄说话了。
薄妄见他这样,怪罪道:“你上次把姓危的带到家里来,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我都知道。”
祁不折猛地睁开眼,眸色惊恐,以为他知道了什么。
薄妄眼睛湿漉漉的,继续控诉祁不折的不负责任,“怎么会那么巧,我刚好出去一趟回来,你就和别的……不就是为了做给我看的吗?我知道那天中午我太冲动,做了错事,但你……”
少年漂亮的眼落下珍珠般的泪水,“但你用这种手段惩罚我,太过了,太过了。”
祁不折一时无言,竟然被薄妄这我见犹怜的模样搞得有些心虚。
少年哭着哭着,又突然笑起来,他抱着祁不折的腰,把头埋在青年的肩上,哽咽道:“没关系,我不生气了,以后,以后我们好好的。”
祁不折郁闷的闭上眼,他觉得薄妄可能真的被他刺激到了。
某种程度上,这人确实还是个白切黑。
他人设没崩,但祁不折心态崩了。
已经夜深,踏踏踏……
定制皮鞋踩在地上,发出了一点响声,声控灯在电梯打开的同时早已亮起来。
薄妄的房子是一梯两户的,而此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大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提着旅行包从他们房门前路过的时候,脚步略微停顿了一瞬,随即往前走,走到另一户门口去。
彻底走过监控范围,男人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美非常的脸。
他神情阴鸷,眸中带着阴狠之色。
这人可不就是危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