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们若是再继续这样处在一个空间,先阵亡的不是打架的两人,先阵亡的是祁不折。
于是祁不折叫危洐先回去。
危洐不同意,想要把他带走,之所以没有说薄妄的事,主要是因为不想在昨晚那样的场面下和身心俱疲的祁不折说这些糟心事,并且也担心这人压根不信他。
关于薄妄的心思,简直太离谱了。
薄妄突然爆发了,面目狰狞的上前把人往外推,用力很大,“快滚出我家啊。”
祁不折吓了一跳,“薄妄。”
危洐一时不察,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只是抬了一下手,薄妄突然往后退,然后跌坐地上,一张脸白得不像话。
危洐:“……”
“薄妄。”祁不折吓坏了。
危洐则气坏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踏马就是个小白莲。
危洐二十多年的好涵养,终于是在这两天破功了。
要不是这人是祁不折相处很多年的邻家弟弟,他肯定打死这晦气玩意。
危洐太阳穴的筋都浮动了几下,忍着气和老婆把人搬到沙发上,薄妄刚坐上去,一把抱住了祁不折的腰。
虚弱的道:“让他走,让他走啊!我求你了哥。”
薄妄浑身滚烫,脸色苍白,祁不折不听他的,而是要把他带去医院检查,薄妄不去,死死抱住祁不折,“我没事,我没事,你让外人离开吧,我真的,我求你啊。”
薄妄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些话的。
祁不折没法,求助的看向危洐,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接我上班。”
最后一句算是安抚危洐的。
危洐下颌紧绷,拿起祁不折的手咬了一口,“老婆,我……”
薄妄突然开口,“不折不折,我头好疼。”
祁不折下意识低头看薄妄。
危洐:“……”
磨了磨后槽牙,他年长,不可能像薄妄一样做出这种举动来争宠,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危洐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行,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祁不折点头,“那你开车小心点。”
危洐握住祁不折的后脑勺,把人压过来亲了口,“我爱你,宝宝,需要我,我随时都在,那我先走了,一会给你打视频。”
祁不折脸一红,而且腰上的双臂蓦然一紧。
很绝望,现在这副场景。
他不知道该羞耻还是该尴尬,最后扬着红扑扑的小脸镇定道:“行,开车小心。”
危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含情脉脉。
他其实很后悔,不该贸然要了不折,不该刺激到薄妄。
可是昨晚,不折那样,他又没法不想多。
离开以后,薄妄才冷静下来,乖乖把药吃了。
祁不折给他量了体温,39.3。
“……”
看他脸色苍白,一脸倦容,祁不折也不好说什么。
吃了药,少年还是不肯放开他,甚至祁不折走到哪,身后都有一个小尾巴,哦,好吧,是个大尾巴。
甚至可恶的是直接抱住祁不折的腰,然后把脑袋搁他肩上。
“薄妄。”祁不折警告的喊他。
薄妄一点都不怕,“我好累,陪我睡一觉好不好?”
祁不折:“……”
薄妄哑着声控诉道:“我好累好困,睡一下不行吗?你昨晚都和别人睡的,就是不能和我睡是吗?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越说越委屈,越委屈把祁不折抱得越紧。
祁不折:“…………”
没办法,祁不折被他这样缠着,什么都做不了,关键是自己也累,干脆遂了薄妄的愿。
两人在沙发上睡下,各盖一床被子,祁不折警告他,“昨天那样的事,不许发生了,知道了吗?我是哥哥。”
薄妄有点委屈,小声说:“知道了。”
然后突然隔着被子压向祁不折,贴着他的耳朵说:“可是我忍不住怎么办啊?不折,不折。”
祁不折耳朵一抖,侧头瞪他,“薄妄。”
薄妄漂亮的脸一脸低落,“好吧,不折哥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他的手伸进祁不折的被子里,用力握住他的手,然后闭上了眼。
纤长的羽睫铺在眼下,还挺乖。
脸还有点白,祁不折是又烦又忧心。
“七七,你确定薄妄就是这个人设?”
777:[……呃~嗯~]
777斟酌着道:[在某方面应该殊途同归吧。]
祁不折:“……”
手被薄妄抓住,祁不折抽了抽,没抽动,最后叹了一口气,放弃了。
他也有点困和累,闭上眼,没一会呼吸均匀绵长。
而早已睡着了的薄妄蓦然睁开眼。
他脸上的脆弱消失殆尽,掀开祁不折的被子,钻进去,然后抱住祁不折,把脑袋埋在青年的颈窝,这才闭上眼,热乎乎睡了个好觉。
到底是年轻人,睡一觉起来,体温已经降到37.8了,估计一会再吃顿药就好得差不多了。
祁不折松了一口气,和777说:“下个任务可不可以让我躺平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做?”
777:[oK的主人,我一定努力为你争取好的任务。]
祁不折开心道:“谢谢七七。”
777:[不客气啦,嘿嘿。]
祁不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薄妄抱在怀里的,一时无语。
这会薄妄脸粉白粉白的,恢复了点健康的颜色。
为了照顾他,祁不折干脆熬粥,差点糊了,还好薄妄关了火。
晚上两人喝的都是粥,清清淡淡刚好养肠胃。
十点的时候,祁不折和危洐开了视频。
危洐恨不得把祁不折立马接到自己家来,烦人。
希望薄妄快点滚。
黏黏糊糊叫了几声老婆,见祁不折眼泪花子困得都出来了,说了几句就准备挂了。
“早上来接你,想你了。”
祁不折觉得好好笑,“中午才分开。”
危洐俊脸肃然,认真道,“哪怕和你分开一秒都会想你。”
说完,自己先红了脸。
天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危洐竟然也变得这么矫情了。
他有点羞涩,却又很幸福,“不折,你搬过来和我住吧,我不想有任何人打扰我们。”
薄妄不喜欢他,他同样不喜欢危洐这个所谓哥夫一般的男人,呵。
何况薄妄心思如此……不正常。
祁不折想了下,说:“好啊。”
危洐脸上一喜。
挂了视频电话后正要睡觉,薄妄又给祁不折端来半杯牛奶,“不折,你再喝一点,对你肠胃好。”
祁不折:“……”
他一口气喝了半杯牛奶,又问薄妄测体温没有。
薄妄握着被子,“36.8,正常了。”
祁不折打了个哈欠,躺下盖好被子,“那,那就好,我太困了,先睡了,你快回去,也休息吧,明早我还要上班。”
迷迷糊糊的听到一声“嗯”。
祁不折放心了,放任自己睡过去。
思绪像水一样往下沉往下沉。
夜很静,老城区离主街道比较远,所以到了晚上,不会有太多外界的声音。
寂静的卧室里,亮着一盏微黄的台灯。
“嗯~”有人喉间发出一声轻哼。
镜头在桌上对准床上。
薄妄匍,匐在青年的身上……
祁不折脸色潮红,他思维混沌,做梦了,还是难以启齿的梦。
薄妄目光沉沉的盯着身下的人,一只手用力的攥住青年的手腕,压在枕头里。
被子从腰上盖下去,遮住了所有不甘和肮脏。
夜沉如水。
少年脊背上的肌肉和背骨充满磅礴的力量,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点蜜色的光泽,汗水从额角坠落,滴到祁不折光洁的锁骨上。
似乎是烫得他,小声哼,叫了一般。
祁不折终于被这个动静折腾醒了,但是身上没有什么力,他眼睛茫然的眨了眨。
感受到什么的时候,瞳孔猛地瞪大,然后薄妄的笑颜在眼里放大。
如此毛骨悚然。
“你……”
唇被堵住。
祁不折晕乎乎的听到了薄妄粗重的笑声,很愉悦。
片刻他陷入更黑沉的深渊。
晚上三点,去往帝都的高速上,一辆豪华的商务车,里面,高大的少年怀里抱着一个比他娇小很多的青年,青年被一张毯子包裹住,俊秀的脸压在薄妄的胸口,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