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早点说早点解决,付清乐不当那个不长嘴的人。
如果火雷噬嗑代表的不顺仅仅是他和傅澄之间,那么让朋友们平安进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庆幸傅澄还真能站在这里好好地和他说话,听他解释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因为傅绾一的插入,这桩丑闻传出去很不体面。
听起来像是在为傅澄的名声着想。
可付清乐是什么很体面的人吗?
他不是。
但凡是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付清乐什么德行,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他的世界里永远只装得下他自己。
傅澄便不想再听付清乐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所谓蛇鼠一窝,他自己愿意淌进浑水,算得上他自找的。
“你根本就是在转移话题,现在说好聚好散有什么用?你走的时候怎么不说?”
付清乐还是那句话:“我好意思说出口吗?你妹妹也喜欢我,我怎么面对你爷爷?”
所以他选择了最窝囊,但最省事的方法,一走了之。
如今说出来,竟有点潜在的炫耀。
傅澄是真的想动手,付清乐不会觉得自己能够再回来解释这些,就说明他很有担当吧?
“你不是在意我的名声,也不是想解决这段错误的关系,因为你不愿意和一个人绑一辈子,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和收集欲,把活人当作商品一样,这样就可以凸显你的高贵身份了。”
“你说你真心喜欢过谁没有?当然没有,你就是享受暧昧,喜欢看别人为了你争风吃醋,越难才越有挑战。一身本领全用在欺骗感情上,要我说,真的很不值得。”傅澄摇了摇头,跟个人渣有什么好较劲的,就当自己瞎了眼,但他很不甘心,凭什么这种人还能好好活着,就因为是琅琊付氏吗?
“其他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他们为什么不闹,好像真的应了你那句好聚好散,而你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风流,其实是看透了,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烂人。”
付清乐被他戳着心窝子,直到后背已经磕上了石栏,不能再退了,想要反驳时却甚感无力,“除了这个,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哦,付少主高高在上的施舍呗。
拿着这么好的条件肆意挥霍,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
那还真是要感恩戴德了。
傅澄用着最平静的语气撕最烂的脸皮,他不做有损仙门颜面的事,能走出这个大门也是付清乐太过分,居然还要回来显摆。他在期待什么,是想看到傅澄死缠烂打,红着眼质问他的始乱终弃吗?
是付清乐疯了还是他疯了?
“是啊,你万人迷,幸亏你投了个好胎,能甩别人八百条街。你做的这些事我都不想再说了,大家也懒得计较。你好生想想,以前和你关系好的朋友,现在他们都在绕着你走。我劝你积点阴德,收起你泛滥的心,别见一个就爱一个。”傅澄意有所指,虽然不知道刚才进去的人是谁,但他太了解付清乐,没点龌龊心思他都不信。
他也知道,就算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付清乐也死性不改,还要把傅澄当人脉。
果不其然的,付清乐上前一步,好似刚才的话全是放屁,傅澄见怪不怪了。
“你要找人?”
“我亲眼所见,是你们宗门的人带走了大师姐。”
已经关乎到人命的事,傅澄拎得清,付清乐也不会乱开玩笑,在这一点上,两人难得达成了共识。
爷爷不在宗门,便是傅应松一手遮天,最近一段时间里,傅澄确实听说了有人强闯无为府的消息。
但他被拦着,所以这些人的后果他也不知情。
“我不确定闯入宗门的人是不是大师姐,但她失踪肯定和叔公有关,你在无为府是找不到人的,我没看到有谁回来过。”
傅澄不会骗人,仙谈会正在宛城举行,关押名门弟子有损离中教的名声,他字里行间都在说是傅应松做的,与陈仓傅氏无关,但毕竟已经牵连其中,他有义务帮忙。
“大师姐不是一个人来的。”付清乐想不明白,薛本宁为什么要来陈仓,能值得她强闯无为府的,是她发现了什么吗?
这个傅澄就不知道了,他说傅应松为人狠戾,自从双腿残废后,性子变得越发偏激,说不定是惹得外人过来寻仇了。
只是这寻仇的人竟是薛本宁,傅澄也在意料之外。
明明有三个人闹事,却只有薛本宁独自逃了出来,那两人的下场很难说,如今再次被抓回去,想想便知道是傅应松要杀人灭口了。
傅澄为他指了路,寻着渭水一路往上游走,渡口处有几家傅应松的产业,既然没有把人带回无为府,多半就是去了那。
傅应松到底是畏惧傅宗主的,他的事不能被傅应承知晓,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谢谢。”付清乐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已经没有必要,但他还是说了声对不起。
傅澄不再看他,眼皮懒懒地耷拉下来,道:“与其说这些,不如早点把人解救出来,若是丢了命,离中教就要结仇了。”
爷爷看不惯碧落霞,看不惯明若清不是什么秘密,几乎人人都知晓,但他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打压名门,除非是他们先来招惹的。
就如薛本宁等人强闯无为府,可她危在旦夕,傅澄觉得点到为止,不能让傅应松真的把事做绝。
无为府确实找不到薛本宁的下落,师徒俩很快就空手出来了,只不过看见傅澄站在门口,多半有些拘谨。
傅澄那边不敢对视,所以姜云清和明芃都把目光投向付清乐,试图能从他脸上看到红肿,结果没有。
付清乐捕捉到了二人一闪而过的遗憾,在这尴尬无言的气氛里,终于让他找到机会打破僵局,玩笑般道:“什么意思,失望是吧?”
他和煦地微笑,不过是为了体面装个样子,傅澄将一切收入眼底,就知他还是听进了那些话,但他不值得可怜,无论怎样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为这段狗血的关系画上句号,此后两人就各走一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