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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某灿、王成涌、伍斋史被循例关了四十八小时,只是关了四十八小时。没有人去询问他们,也没有审问他们。只是将他们关在一起,看他们装作不熟悉,虚伪又做作的模样。

伍斋史不停的看着手表,还有一个小时,警方就必须放了他们。他计算着出去之后,首先要恢复自己的名誉。他要找律师,直接状告他们滥用职权。

“只剩三十分钟了,还没找到吗?”全队坐在网络搜查科,焦急的瞧着桌子。

蔚山性侵案已经结案了,除了受害人崔秀曼的口供,他们什么都没有,案子翻不了。他们明明知道封门村与他们有关,却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循例扣留他们四十八小时。这四十八小时,他们甚至没有进行问询。

警局的服务器飞快地跑着,屏幕上,三个人不同时间段的找平并排列在屏幕最上方,下面是旺财从暗网上下载的视频。视频一帧帧的播放着,自动提取里面的人物面部,然后导入系统进行对比。

这些视频中,施刑者,受刑者,百分之九十是亚洲面孔。百分之八十的亚洲面孔,说着中文。

“其实,我们找一下连医生就行了。”谷新一道,“明叔在缅甸越南很有势力,与当地的拥军、诈骗集团关系都不错,他又是做服务器的,服务器中存了无数的资料,想要找几个人,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点几下鼠标。”林阮明跟他舅舅,也算是情敌了。舅舅虽然瘫了,但是一直有关注林阮明的动向。“他和连医生的关系不错,连医生又是我们的特聘法医,要这几个的档案,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他伸手摸了一下服务器外机,滚烫。

明叔最厉害的不是人脉关系网,而是他明着与当地势力、诈骗集团交往,甚至于给诈骗集团提供租赁服务器服务,却能够全身而退。他整日与违法犯罪周旋,却不沾一点脏,“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不用找连医生,找我也可以。”杜良敲了敲网络搜查科的门。

谷新一偏头看他,“林二谦怎么样了?”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就是不敢刺激他。”许唯愍每天都去,想要他的口供。可他们现在压根不敢提以前的事情,甚至于画册和玉石盒子都不敢给他看到。就怕刺激到他刚刚止住出血的大脑。

杜良拿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是金某灿、王成涌、伍斋史的资料,他们确实参与过人口买卖。”他看着全队,“师傅也希望局里抓紧时间调查,将所有精力投入师娘被害案中。”私下里,他也已经派人查了。“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他颇有深意道,“他们三个留在局里比在外面安全。”明叔是做什么的,被他盯上的人,生不能、死不能。比生不如死,更要生不如死。

全队看着他,并没有接文件夹,眼中有着警惕。“你怎么拿到的?”

杜良笑了笑,“我不是在缅甸呆过一段时间吗?还是有点人脉的,以前认识的一个搞信息,现在刚好在师傅手下干活。”他抬起头,用一根手指挠了挠发顶,“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是情谊还在,他以前还想考警校,不过他父母都有犯罪记录,背调没过。”

全队半信半疑的接过文件夹,杜良转身离开。他知道全队疑心他,他不怕他疑心,就怕他不疑心。不查怎么能查到他准备好的东西,彻底坐实了杜良这个人就是他呢?

林阮明在医院看林二谦,他不敢出现在林二谦面前,只敢在门外偷偷看看他。他不知道林二谦还记不记得他,他怕刺激到他,影响他恢复。

“师傅。”

林阮明回头看着杜良,“送去了?”

“送去了。”

林阮明坐在门口。这间病房是套间,三室两厅。杜良走向开放式厨房,倒了一杯茶给他。“网络搜查科正在查暗网上下载的视频。”那些视频,百分之九十是亚洲面孔,百分之八十的受刑者,施刑者都说着中文。“他们把视屏里的人都截了出来,进行处理,然后挂到了人口失踪档案。”

“查吧,他们查不到什么的。”他们能够上的那个网站,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暗网。不过是上流社会,买卖一些见不得人的物件的私人网站。“那个网站不在我手里。”越南、缅甸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做服务器。t也在,那个被称为神话的神秘工程师。“t的服务器比我的更大,他的服务器上只有十个网站,十个网站就是十个分类搜索引擎。层层掩饰挂靠不说,还能够踩秒变更更新Ip以及域名。”他老了,这些年已经逐步将手里的产业都交割给徒弟了。他们与t分据一隅,互不相干。警方能通过警局的网络,进入网站,甚至下载视频,他有理由怀疑这是t故意放开的口子。

“封门村的事得抓紧了结才行。”如果顺着查下去,弄不好会查到他们。封门村有一部分婴儿孩童得器官,都是通过缅甸流转的。而他们,虽然没直接参与买卖,却提供了买卖的平台。

“不怕。”林阮明缓缓摇头,“连墨白提供的运输,真要牵扯到我们,他也跑不掉。”他一直怀疑连墨白与t认识,否则连家一向是只走私古董,怎么会沾上这种“猪皮”“猪杂”的生意。

“连家不缺钱,没道理沾这些。”

林阮明看着他冷哼一声,“不过是顺手赚一笔罢了。”连墨白看上的从来都不是“生猪”“猪肉”生意,而是花。他的野心可不小,想要独占整个山谷的花。“谁会嫌钱多呢。”

林阮明看着徒弟,“你知道古代皇帝建皇陵,如何保证自己的陵墓不被发现吗?”挖掘皇陵的工人,布置机关暗道的匠人,都会在最后一天成为陪葬品。进去了,就出不来了。“皇帝不怕他们留暗道,也不怕他们在机关上动手脚,因为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他们出去。”墓门之后,不仅有千斤石,还有自来石。整个地宫的图纸,会划分成无数张,分派给不同的工人、匠人。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建造一座完整的宫殿,却不知道,这只是宫殿里的一部分。“他从来都不怕查。”因为找不到证据。

林阮明皱眉,“睦睦是不是和云思末关系不错?”

杜良点头,“云思末还有他家两个孩子挺喜欢林二谦的。”林二谦有时候还会帮他们带带孩子。

“离他们远点。”林阮明沉着脸,“连墨白邪的很。”

杜良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林阮明又道,“你知道连墨白为什么像死人一样吗?”

杜良摇头,他只觉得连医生心思很深,难以捉摸。倒不是难相处的。他满心满眼都是云思末,只要云思末开开心心,他也很和善。

“他出生的时候就没气了。”四十多年前,他不到二十岁,跟着他的师傅接了一个寻找古楼兰遗址的任务。他们一行十九个人,加上连墨白的妈妈和奶奶。二十一个人,四辆车。当时她怀着连墨白,七个月,执意跟他们一起进沙漠。

进沙漠的第二天,他们就偏离了原定的路线。没有地图,只是凭着本能在走,像中了邪一样。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进沙漠的第七天,终于找到了古楼兰遗址,除了遗址,还找到了一口水井。”

“沙漠里有水井?”

林阮明看了杜良一眼,“当时我们已经断水两天了。”他们贪婪的喝着水井里的水,喝完之后才发现,那些水是红的。血红的,带着血液特有的腥甜。“那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古楼兰遗址,而是一个古战场。”遍布尸骸的古战场,尸横遍野,肉骨成泥。

不等他们反应,天就黑了。先是大风,黄沙翻卷,继而就是一层又一层的暴雷。“像妖怪渡劫一样。”当时他以为他会死在那里。他趴在地下,眼睁睁看着一同进沙漠的合作者,一个个被劈成肉泥。血液四溅,很快就糊满了他全身。

暴雷之后,连墨白出生了。“灰白色的皮肤,皮肤很薄,血管都能看清楚,红黑交错,没有呼吸。身上还有朱红色的符篆,当时的颜色还没有那么深,就是浅浅一层。”这次他回来,发现连墨白身上的朱红色符篆印记好像又深了,像是从皮肤中洇出的血。并且,它们好像长了。几年前连墨白去缅甸,脖子上还没有,这次再见面,已经爬到了喉结下。“我们去了十九个人,加上连墨白的妈妈奶奶,可回来的只有四个人。”连墨白的妈妈、奶奶,他和他的师傅。她们说,他们的命够硬。

“他出生时明明没有呼吸,我亲自检查过的,可是第二天,他活了。”他只是睡了一觉,那个出生就没有呼吸的孩子活过来了。“我问我师傅,他只是告诉我,一定要离连家这个孩子远一点,他太邪了。”

杜良眨眨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晁千也眨眨眼。“明叔,我和墨白从小玩到大,你别胡说。”跟讲惊悚故事一样。“我六七岁就认识墨白了,他除了皮肤奇怪点,瞳孔颜色奇怪点,其他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大概是基因出了什么问题。真要说起奇怪,h区的肉老板更奇怪。

“我们都认识好多年了,墨白除了有点反社会,其他没什么。”他的自控力极强,看重的东西也不多。只要别惹他,别碰了他的东西,他还是很和颜悦色的。

杨三的病房与林二谦的病房在同一层,七七葬礼那天,他转到了这里,为了他的安全。

他躺在床上画着画,一本素描本,只有一个人,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男人在阴影里,看不清脸。只在低下的头时,被头发遮盖的枕骨下头皮上,隐约能看到纹身图案。

那是一个又一个的泪滴。泪滴图案,起源于美国芝加哥的黑帮,纹在角下方的,代表曾经杀人。一个泪滴就是一个条命,这张图画上,警察颈后的泪滴,四排。

杨三将画撕下,“兰蕴,帮我送去警局。”

兰蕴接过画,看了看他,点点头。她眼中藏着担心。“老公……”她欲言又止。

“送去警局之后,你就和爸妈去新加坡,江鹤卿已经安排好了。”他喜欢兰蕴,却达不到爱。兰蕴不过是在刚好的时候遇到了他,他也在刚好的时间救了她。他跟兰蕴结婚,不过是他觉得,他应该结婚了。这样,才不会让七七担心他。“不用担心,那张卡里的钱,谁也动不了,足够你们生活。”

“老公,我不走。”她坐在床边,握着杨三的手,垂然欲泣,“老公,你去自首好不好,我一定会等你的。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害怕。”

杨三抽回手,神色微冷,“你怎么就认定了我一定犯罪了呢?就因为我曾经坐过牢吗?”唇角噙着的笑,挂上了自嘲,随后又很快放下。“时间不早了,快点去吧。等这边的事了了,我就去找你们。”

天黑之前,兰蕴到了警局,她没有找到她熟悉的全队,将画给了警卫老李。老李拿着画,先去了重案组,除了值班的小崔没人在。然后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

老李将画交给樊局,樊局刚看了一眼,他的妻子就来了。他与妻子是在美国相识的。当时他被外派去美国学习两年,在这期间,他在犯罪心理课上结识了妻子。他们回国之后就结婚了,调来G区后,才知晓区长就是他的大舅哥。

“忙完了吗?”她四十多岁,端庄秀气。

樊局长将画反扣,“忙完了。”他走上前,对妻子笑道,“以前让你来接我你都不肯,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还不是怕你忙着忙着把时间忘了。”她娇笑着,自然的挽上樊局长的手臂,“可以走了吗?”

“可以。”樊局长拿起挂在一旁的外套,没有着急穿上,挂在手臂上,拥着妻子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将门锁上。

晚十点半,警局的保洁阿姨打扫卫生,她们用腰间的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窗户没关,门开后透风,反扣在桌子上的画被吹落,转了一圈后,落到了垃圾桶旁边。

“阿姨,这么晚了还不走?”谷新一加完班,将一些需要打印的文件打印了出来,送去莫戕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阿姨正在局长的办公室收拾垃圾。

“干完就走了。”她一手拿着垃圾桶,一手则是握了一团废纸。

“这是什么废纸,阿姨,你得小心点,要是把文件什么扔了,樊局长饶不了你。”警局的保洁工作很轻松,待遇也很好。她们都是花了钱,托了关系,才能进来的。

阿姨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废纸,也有些担心,“都是垃圾桶里的,应该是不要的吧。”

“要不你明天等樊局来再打扫吧。”随便进樊局办公室,樊局知道了该生气了。她们为了节省时间与功夫,总是喜欢用备用钥匙开门,在下班前就把第二天的活干了。

“欸。”阿姨应了一声,转身将垃圾桶和废纸又放了回去。

谷新一拢了拢外套,这两天突然降温了,中午还感觉不到,晚上气温骤降,薄外套已经挡不住了。他向楼下走,走了没两步就踢到了一张纸,捡起来捋开看了一眼,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谷新一最近搬家了,搬到了731二部的老洋房区,444号,就在林二谦家后面。他舅舅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姬灼华、林二谦,还因为连医生。再过几天,连医生就要为他做第一次脊椎重建手术。他会将舅舅摔碎的脊椎取出,用动物与人造脊椎替代。第一次手术如果成功,他的手,上半身就可以动了,也不用再依靠难听的电子音说话了。

“我回来了。”他站在玄关换鞋,放下背包。“阿姨,我饿死了,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阿姨家里有事,请假了,我点了外卖,在桌子上,你热一下再吃。”谷唯一抱着猫看着平板,头都不回。

谷新一看了一下桌上的外面,挑了一份蟹黄汤包,放入微波炉加热。“你在干嘛?舅舅和谷君屹呢?”

“舅舅住院了,二堂哥陪他去了。”三天后手术,这几天需要住院再做一次详细检查。

谷新一坐在桌边吃完汤包,谷唯一冲了一杯咖啡给他,“我在暗网上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他拿着平板坐到谷新一旁边,将平板横过来,“你看这个人。”

谷新一端着咖啡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凑过去。视频中,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刻意遮挡着自己,不论是什么角度的监控视频,最多都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他很会避摄像头,也很会用阴影。他出现的时候,都是戴着一顶鸭舌帽,他的脸,就藏在鸭舌帽阴影下。

“你哪儿找来的?”谷新一又喝了一口咖啡,喝完将杯子拿远,看了看,放到桌子上。他的舌头已经被警局的超浓超苦黑咖啡腐蚀掉了,现在基本唱不出咖啡的香味。“这好像是在边境?”他拿过平板,将视频放大,又调慢。

“逛暗网的时候刷到的,‘生猪’买卖现场。”某些时候,人口买卖和卖猪肉没什么区别,也要验货。验货又分为明验和暗验。明验是买家亲自去接,亲自看货,现场谈价。暗验则是看卖家发的照片、视频谈价。暗验价格定,无论货怎么样都不能退。

“你看这几个人,像不像漫画里那个警察?”谷唯一指着那个没脸见人的男人。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他看着谷唯一,“还有,你怎么知道漫画?”

谷唯一将腿跷在沙发的扶手上,直接靠在了谷新一身上,“你别管我从哪儿知道的,你就说像不像吧。”

“哪里像了?”

“纹身。”他将视频暂停,放大画面。“后颈有纹身。”泪滴纹身。

“还有,你看他的皮肤状态,很年轻。”他将视频里的手放大,“手差不多二十多岁,加上二十年,现在也不到五十。”多亏了他们那个极其爱美的妈妈,他们几乎能一眼通过一个人的手、颈等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看出一个人的年龄。医美再厉害,保养的再好,也阻止不了衰老。遮住了脸上的衰老,遮不住全身的衰老。“我查了一下你们系统里的人,不到五十的不多。”他将视频往前拉,“这个视频是二十二年前上传的,地点是在云南边境的一个小城。”他将关键词录入弟弟编写的程序,不超过五十岁,男,云南边境,然后登陆弟弟的系统内账号,很容易就找出了几个人。

谷新一皱眉,“你又登我账号,要是被人发现了,我这好好的工作就没了。”

谷唯一无所谓道,“一个月一万多,还不够你买双鞋,没了就没了。”

谷新一放下平板,拿过一旁的画纸,很快画出了一张画。

“这是什么?”谷唯一问。

“樊局扔掉的画。”画上,是他捡到,看过一眼的画。“那幅画上的人,后颈也有泪滴。”他们这一代,他是几个孩子里最差的,成绩不好,对于管理产业也没有公司,更没什么大抱负。大学毕业之后,在家闲了两三年,闲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看不下去了,他才会回国,也才会心血来潮,改了国籍,参加系统的社会招聘统一考试。但他有一点,是其他人比不上的。他的瞬间记忆特别好,在短时间内,他可以过目不忘。

“这幅画是谁画的?樊局为什么要扔掉?”谷新一喃喃。

“我怎么知道。”谷唯一摇头,站起来,“对了,妈说下个月要减你零用钱。”

谷新一怒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谷唯一,“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他妈等了一年多的脐带血他没给拍下来就算了,还把他妈的拍卖资格给弄没了。“你不给她弄来健康的脐带血,你别想恢复零用钱。”他们妈妈那么爱美,过几天还要回来参加明叔的宴会,要是被其他人比下去,她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我去哪里给她弄脐带血!”

谷唯一耸耸肩,那与他无关。谷新一看着哥哥,突然笑了,谄媚拉住他,“哥,你借我一百万,等年底分红了,我就还给你。”他看上一块手表,下个月出,也不贵,五十几万。

谷唯一看着他笑,一手捞起跳到沙发上的黑猫,“钱包里,黑色的卡,自己拿。”现在一月初,等年底分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算了,反正他这个弟弟除了喜欢手表就是鞋,也不乱花。

谷新一伸手捏了捏黑猫流下来的大腮,“黑妞儿和白牛儿该体检了,你明天要是有空记得带他去。”他和哥哥养了两只猫,都是短毛,一只纯黑,一只雪白。

第二天,谷唯一带着两只猫去了隔壁云思末推荐的宠物医院,那家宠物医院不仅可以看猫狗,还能够看异宠。他到的时候,坐在会客室填写会员信息,刚好看到一个医生拿着移动式彩超机,在大厅里给一条蛇做b超。那是一条黄金蟒,七米多长,八十多斤。蛇的主人费力的抱起蛇头,将蛇捋直。

蛇的主人是晁千。

“千哥。”谷唯一提着猫包,凑了上去,“你的蛇怎么了?”

晁千将蛇头放到一边,“不冬眠,吃了好几个石榴。”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化掉。

“你一个人搬来的?”

晁千想摇头,刚一动,蛇头就凑到了他脸上,吐出信子“舔”他的脸。“云思末跟我一起来的。”他努了努嘴。云思末坐在旁边,牵着他家的两只大猫,拿着梳子给它们梳毛。

“连医生呢?”谷唯一顺口问。

“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

“视频里抠出来的人,有一个以前纠缠过墨白很久,后来突然失踪了。”现在那个女人的家属,咬死是连医生卖掉了她,还拿出了证据。小张一大早就来把连医生叫走了。

谷唯一看着晁千实在可怜,帮着将蛇捋直了。蛇做完b超,也轮到他的猫建档体检了。

他坐在门外等猫,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入他的手机。

“你好。”谷唯一按下接听键。

“唯哥,是我,小金。有一批金条要吗?”

“多少钱?”谷唯一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从包里拿出平板,搜索着现在的金价。小金是倒卖黄金珠宝的,上流社会有些被包养的情妇、小三、小四,喜欢把金主送的珠宝项链处理掉,换成高仿A货。小金就是这些情妇、小三、小四的中间人。

“250一克。”

“这么便宜?”现在的金价已经五百多一克了。

“脏货。”这种脏货,流动资金不足的人根本不敢收。小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敲金条,敲的当当做响。

“我待会儿去看看。”他不怕是脏货,买来之后,直接找家金店,融了给他的两只猫一人打一个长命锁。

“好嘞,那我给你留着。”小金愉快的挂掉了电话。他看着对面戴着帽子墨镜的女人,“您要不在这等等,还是先放我这?”这种实心的金条,他可没钱收。只能是放在他这里代卖,或者是她在这里等着。

女人想了想,压低了声音,“我晚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