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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男人与女人一脸自豪的为自己的小女儿办升学宴。他们的小女儿,考上了国外一所着名的大学,被人抢破头的生物制药专业。

女孩很漂亮,带着富裕家庭生出的一抹骄纵。鹅黄色的礼服,给人添了一层柔光。她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自己的学习经验。她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与有荣焉,笑看着台上明丽的女孩。

女孩演讲结束,她微微屈膝,放下麦克风,正要下台。小张和杨敏萱带着人直接推门而入,警服,证件,各个腰上都挂着枪,将薄制服的一侧,撑了起来。

“伍斋史先生,你好。”小张站在男人的面前,“这是协查令。”他将协查令打开,放在他眼前给他看。“因我们正在调查的凶案涉及蔚山性暴力事件,而你作为当时的侵害者之一,现需要你跟我们回去调查。”

伍斋史脸色突变,“胡说什么!”今天是他小女儿的大喜日子,他请了不少的人。亲戚朋友,同事领导,还有周围邻居,只能牵扯到一丁点关系的亲戚。除了他的父母,他们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包括他的妻子,儿女。

小张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既然怕丢脸,当年又为什么要侵害未成年女孩。”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们拷着你走。”

“老公,怎么了?”他的妻子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挽起了他的手臂。

“没什么,是误会。”他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四周,大家虽然没有明着问,眼中却满是疑惑,并且头挨着头,窃窃私语。“当年的事情,已经调查过了,我是无罪的。”没有被判刑,也没有进少管所。“你这是在污蔑,我要去投诉你。”

“投诉不投诉,先把命保住在说。”对于指到眼前的手指,他直接抬手挥掉,“当年你们侵犯的女孩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你以为你用了父母当时在系统里的权势,就能将这一切抹平吗?”虽然不合规定,但他还是拿出手铐,直接拷在了伍斋史的手腕上。“你没发现你的好兄弟朴斯叶没来吗?他死了。”

他们开始翻查蔚山性暴力事件的档案,有了老邢这么多年对他们的追踪,很容弄清楚他们的生活。除了失踪的武四格,他们都活的很好。家庭幸福美满,工作顺利。除了他们的父母,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往,他们是朋友、亲戚、邻居眼中的普通人、有能力的人、好相处的人、有成就的人……

“朴斯叶一个月前喝酒回家的路上,突发脑梗,救治不及时,死亡。”这本该是件意外,可他们循例去医院调取急诊记录后,却被告知,朴斯叶是一个十分注重自己身体的人,他半年体检一次,喝酒都是浅尝,死前一周刚体检过,怎么会突然脑梗?

脑梗是指大脑中的某个组织区域出现坏死情况。它是由向大脑供应血液和氧气的动脉阻塞或狭窄所导致。由于血液供应受限,则会导致缺血性中风,如果血流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没有及时恢复,就会出现梗塞。

“朴斯年的脖子上有针孔。”朴斯年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他的家人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申请了尸检,尸检证实死于脑梗。“他的脑子里,取出一种黄色油状液体,与我们一起极其恶劣的凶案有关。”朴斯年的血管里,有无数黄色油状物,就是那些油状物,导致了他的动脉,大脑坏死。这种油状物和脑死的付国诚脑子里的物质一样。付国诚知道3.26校车事故,躲了二十年,车祸只是重伤,还不至于脑死,是黄呐偷偷去医院给他打入一种药,致使他脑死。黄呐已经死了,可这种药还没有找到。

伍斋史被拉出去时,还在喊着他是被冤枉的,让家人给他找律师。只是好好的升学宴,还没开始,就不得不结束了。

杨敏萱看了伍斋史的女儿一眼,坐上车,耿壮壮问她,“杨姐,你可怜她吗?”他们今天就是来破坏伍斋史给女儿办的升学宴的,他祸害了无数女孩,怎么还能够,怎么还有脸,满脸骄傲的炫耀自己的女儿,怎么能没有一点愧疚心虚,没有一点忏悔。

杨敏萱摇头,“只是觉得好好的升学宴办成这样,不知道小姑娘心里怎么想。”

小张从后视镜看了杨敏萱一眼,“姐,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她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如果心软,也不至于能在A区重案一做下去。她一向果断,即便是面对挟持着孩童的歹徒也不会因为一丝丝的同情而心软,按照歹徒的要求办。可是最近,她却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杨敏萱摇头,眉头微蹙,脸上有万般愁容。耿壮壮调侃道,“姐,你是不是失恋了?”

杨敏萱突然一惊,厉声道,“胡说什么!”

耿壮壮和小张也是一惊,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相遇,默契的不再开口。

贾倩的案子破了,杀了她的是她的儿子,偏爱了大半辈子,唯一的儿子。

最开始只是为了儿子能够上一所好的小学,收了家属的红包,然后就是为了儿子能够转入双语私立中学,与器械供应商沆瀣一气,以次充好。再后来,儿子的成绩始终跟不上,需要大量的钱财用来补课,她就开始违规违法鉴别胎儿性别,以及修改彩超检查报告。

是潘逸影找上她的,最开始,潘逸影只说,让她说这个孩子残疾畸形,让她打掉这个孩子。后来又说,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她恶狠狠的说,生下来再死掉,才会更伤心,她心里才会更痛快。

潘逸影出手很大方,当时刚好她的儿子闯了祸,她心急送她出国,于是,两人的合作达成了。一切都非常顺利,潘逸影将他们哄来了A区中心医院,贾倩成了隗葵孕期的负责医生。贾倩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江若生心脏有问题,却什么都没说。她以为,江若生会胎死腹中,却没想到,她平安出生了。虽然她的哭声很弱,虽然她紧接着就要被送入EIcU,但是她知道,她会活下来。她接生过太多的孩子了,她问过心外科的主任,江若生这种情况,只要做了手术,以她现有的身体状态,一定能活下来。

她将主任的话转述给了潘逸影,潘逸影咬牙切齿道,我不要她活下来,我要她死。她不知道为什么潘逸影这么恨这个孩子,但是她知道,孩子的妈妈已经对她起疑了。

江若生手术之后,江鹤卿和隗葵开心的将她接回家了,而贾倩,也狠狠敲了潘逸影一笔,拿着钱和儿子一起出国了。这么多年,只要她没钱,就会找潘逸影,潘逸影不会不给的,贾倩知道。

潘逸影不敢不给,她费尽心思,又害了一个孩子,好不容易走到江鹤卿身边,成了他的未婚妻,她怎么敢不给她钱。也正是因为有潘逸影源源不断的钱财供给,她越发的放纵儿子,也越发的放纵自己。

潘逸影这么多年来,被贾倩和黄呐敲诈,她一次又一次的卖掉奶奶给她的股份,来填补这一比比窟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潘老太才会着急找人注资。她一辈子辛苦建立的企业,现如今有百分之四十四的股份都握在一个股东手里。如果她不加价买回来,不日这个股东就会成为最大的股东,她将失去决定权,继而失去她的企业。

贾倩死的那天,给儿子办了pARtY,顶着留学归来的名称,他很快就和一些不入流的富二代、富三代玩在了一起。他好面子,享受着别人的追捧,花钱如流水,流不动了就找他妈妈要。

事发那天,贾倩已经准备休息了,她正骂骂咧咧的赶走隗葵,然后她的儿子回来了。自从她回国之后,已经从潘逸影手中拿不到多少钱了,她见儿子穿着雨衣,里面的衣服不知道在哪儿抹的红红绿绿,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跟你说了吗,妈妈没钱了,你的吃用都要节省。”她伸手拉开他的雨衣,仔细看了衣服,已经无法清洗了。一身十几万的衣服,就这么废了。

儿子将她推进门里,伸手就找她要钱。他的脸色阴沉,直说卡刷不出来,让他丢了脸。

因为钱,贾倩和他产生了争执,也因为钱,贾倩第一次厉声斥责他,并直言,从今天起,她每个月只会给他3000零花。如果他想要钱,就自己想办法去赚。说完,贾倩回房间睡觉,而他像疯了一样,从厨房拿过一把刀就冲进了卧室。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贾倩的儿子抱着头哭,“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清醒过来,妈妈就已经死了。我很害怕,就从窗户跳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不记得了,刀也不知道扔去哪里了。”大雨抹去了他的一切痕迹,包括窗台上的脚印。好几天后,他见没有警察找他,这才敢回家。

蔺棠皱眉,“我们打了你无数次电话。”

贾倩的儿子点头,迷茫而有些呆滞,“我猜到是你们打的,所以我都没接。”

他回家翻找财物,想卖了换点钱躲到国外去。在翻找财物的时候,发现了贾倩存放在保险柜里的优盘,听到了录音。他想要拿着优盘去敲诈潘老太一笔,谁知道会被赶出来。

“她太不是东西了,那是她唯一的亲孙女,她竟然报警!”贾倩的儿子愤愤不平,她怎么能报警呢,她怎么能将录音交给警察呢。

“即将不是了。”根据从谷新一那里听来的消息,潘老太已经找好了代孕的人,代孕的医院,也让儿子去提取了精子,就等着手术了。

“嗑药了吗?”蔺棠问。

贾倩儿子愣了两分钟,然后点头,“那天,那天吃了点K粉。”他揉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酒吧和他们一起玩,他们让我付钱,我卡刷不出来……”他正着急,觉得丢脸的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笑着从包里掏出几摞现金,摆放在吧台上,然后拿出了K粉。“她跟我说,只要我把这个吃了,就帮我把钱付了,这样,我就不会丢脸了。”

“所以你就吃了?”

贾倩的儿子点头,“K粉我吃过的,在国外。”那个袋子里只有四颗,又不多,他就吃了。

“你怎么知道是K粉?”

“袋子上写着K粉两个字。”他在国外玩的花,各种毒品都尝试过。如果不是被贾倩发现他吸毒,也不会拉着他一起回国。吸的多了,他对于各种毒品的敏感度就低了。是不是K粉,根本尝不出来。

蔺棠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写着K粉你就信了?”

“不然呢?”贾倩的儿子看着他,眨了眨眼。

蔺棠看着他呆滞而又有些纯真的眼神,心中升起一股无力。“知不知道她叫什么,还记不记得她的样子?”

“我没问。”有一个傻子愿意帮他付十几万的账单,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问对方叫什么。肯定是先盯着她把账单付了,其他再说。等账单付了之后,药性也上来了,他整个人如梦似幻,分不清真假,更不会再问她名字。

“哦,我想起来了,她好像告诉我她的名字了。”贾倩的儿子皱着脸想了很久,“她说,她叫七七,希望孤儿院来的。”

“谁会在说名字的时候,说自己是孤儿院来的。”他轻嗤一声,带着微微不屑,“我问她来干什么,她说,‘来索命’。”

贾倩的儿子看着蔺棠,突然哭了,“警察叔叔,我是不是真的杀了我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嗑药嗑多了,我真的记不清了……”他捂着脸呜呜的哭着,“我,我明明记得,只捅了她两刀,我记得我没用力的,我就想吓吓她……”

疑罪从无。

全队再次审问了杨三,杨三也大方的承认,他们确实比警方更早发现王亮一家死亡。“为什么要报警,他们的爸爸可是杀了丁诚远,他们可是富裕而又舒适的过了这么多年,让他们多暴尸几天不行吗?”出现在监控视频里就证明人是他们杀的吗?证据呢?

“为什么之前不说?”

杨三眨眨眼,“你们也没问啊。”没问,为什么要说呢?哪条法律规定,发现尸体一定要报警呢?他们不过是被吓坏了,挣扎了好多天,然后终于绝心去报警之前,尸体被发现了而已。

“如果不是你们做的,纤维以及视频又是怎么回事?”全队想到隗葵,心中也不愿相信这是他做的。可是心底却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但是,她为什么要费这么多事呢?

“纤维大概是不小心掉进去的。”杨三道,“发现尸体之后,她动了一下尸体,但是没有破坏现场。”他强调,“至于视频,我怎么知道,她三十多岁了,我也有自己的家庭生活,她不可能事事跟我说,我也不可能事事都问她。”他笑着,一脸的无赖。

全队深吸一口气,突然弯腰,扯过了杨三。“你们倒底想做什么?”他用了全部的力气,杨三的伤口被拉扯,他倒吸一口后开始咳嗽。杨三缓了好一会儿,笑着挥开了全队的手。“不想做什么。”杨三看着全队,“你是不是忘了我进去之前是做什么的?”他是无赖啊,他现在让一个无赖告诉他,你们想做什么,他怎么会说呢。他们越是想要知道,他就越是不说。“去查吧。”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全队低吼,“她的名声,她曾经得到的荣耀,都会没有。”

杨三又咳了几声,伤口的拉扯,让他疼的脸白了一层。“没有就没有,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都死了,要名声、荣耀又有什么用。

“你就不怕你妹妹被人骂吗?”

杨三看着他,诧异道,“骂?为什么要骂她?难道不是应该骂造成这些悲剧的人吗?”难道这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吗?他也想要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他也想要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可是他没有。他不仅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他还是从小就生活在地狱里。从懵懂知事的时候,他的生活中就只有打骂和饥饿。然后他渐渐学会了,想要不饿肚子,就得狠。遇到丁诚远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可即便是这样,他和七七还是顽强的活下来了。哪怕他们并不想。“再说了,为什么要骂七七,她做什么了吗?”他们应该感谢她,要不是她的视频,要不是她安排的老邢,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查到蔚山性暴力事件。

杨三看着全队,嘲讽道,“不过是被人骂两句,有什么,这些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不过是毛毛雨。”他将视线从全队身上移开,躺在病床上,长抒了一口气。“全队,我们欠的债都还清了,如果以后没有确实的证据,还请你不要打扰我养伤。”对他们好的人,他们欠下的人情,都还清了。一倍两倍三倍四倍的去还,不想欠任何人任何东西。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不想再有任何牵挂,也不想再来一世。

全队从杨三的病房中出来后,去了医院的休息区。杨三的妻子兰蕴约了他。他到的时候,兰蕴已经在了。她将点好的咖啡推给全队,对他苦笑一笑,“你的同事来问过我,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杨三什么都不跟她说,他尽职尽责的做一个好丈夫,却不允许自己询问触碰他的事情。

“有事吗?”全队问。

兰蕴抬头看了全队一眼,满脸的憔悴与挣扎。“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七七不让我说。”

全队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机。兰蕴看了他,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七七失踪前以前,给了我一箱黄金。”七七跟她说,这是留给他们的保障。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了,或者是杨三出什么事了,青少年保护中心遇到困难了,亦或者是江鹤卿不要忻忻了,就让她用这箱黄金生活。“除了遗嘱上的,她还在云南给我留了一套房子。”这些,杨三并不知道。

兰蕴抬手,轻轻拢了一下耳边掉落的头发。“我不能生孩子。其实,我也清楚,杨三会和我结婚,就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她是一间西餐厅的主厨,与杨三认识那一年,她被丈夫家暴,流产了。八个多月的胎儿,没有等来出生,却等来了死亡。“子宫破裂,只能切除子宫保命。”她的前夫打完她就走了,是租住在她楼上的杨三发现了她,将她送去了医院。不仅支付了医药费,还作为家属,一直陪到她清醒,联系上父母。“后来,我能够顺利离婚,也是杨三帮的我。”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前夫暴戾成性,离婚了还纠缠着她不放,如果不是因为杨三高大强壮,帮助了她,她是不会注意到杨三的。“我们那个小区,谁都知道他刚刑满释放,没有学历,也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做苦力。”一开始或许是感激吧,后来她开始慢慢被这个男人吸引。可这个时候,也仅仅是有好感。

她看着全队,笑了笑。“我是一个女人,在经历了一次痛苦的婚姻后,我想要一个依靠。”一个有前科,没学历,只能做苦力的男人,并不是依靠。

全队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很认真的听着。

“我是在决定搬离小区时才知道他有个妹妹的。”杨三喜欢她,她是知道的。可他的条件,并不好。婚姻是过日子,她不能因为一时的感动与喜欢而不顾一切。所以,她决定搬离小区。一是为了躲避前夫一家的纠缠,二也是为了远离杨三。离的远了,久了,也就忘了。

“为什么又留下了?”全队看过她的资料,知道她一直住在一个老小区,是杨三买房后,她才跟着杨三搬走的。

“是我父母。”兰蕴又露出一抹苦笑,“他们来帮我搬家,我们遇到了杨三和七七,七七说要拿钱给杨三开修车行,杨三不要,七七就说,‘其他的行业你也不会啊,店我都给你看好了,也买下来了,写的你的名字,你待会儿跟我去签字就在青少年恢复中心的隔壁街。你有事就忙车行,没事就去青少年恢复中心帮忙’。”

她的父母,对杨三的印象很好,不松口,不劝她重新开始,也是因为杨三有前科,无前途。“七七给他买了门面,又提到青少年恢复中心,我爸妈就说,他有门面,哪怕以后不修车,租出去也是钱。他和他妹妹做慈善,人也不会差。”所以她就嫁给了杨三,当时也没多少感情,只是急于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找到一个可以保护她和父母的人。“结婚之后,我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可是我们两中间总隔着什么。”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七七很能干,对我们也很好。”好到亲戚朋友都在跟她说,她先苦后甜,找了个这么好的小姑子。可只有她知道,杨三很好,七七也很好,却一直将她排除在外。“为了这件事,我和杨三吵过好几次。”直到七七死了,杨三重伤,她才突然明白过来,或许不是他们把他排除在外,而是不想让她参与其中,那些他们不堪回首痛苦的过往,那些肮脏坠落的计划。那些痛苦的过往日日缠绕着他们,他们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他们要让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下地狱。哪怕自己也要一起掉落下去。

兰蕴捂着脸呜呜呜的哭着,全队抽了一张纸巾给她,她抬头看着他,“谢谢。”泛红的眼眶,浓浓的鼻音。她蘸了蘸鼻子,“全警官,我跟你说这些,是不想看着他们继续错下去了。”她害怕,怕七七没了,杨三也要进去。她害怕那一箱黄金。七七让她将黄金打成首饰,她没有照做。她害怕,太怕了。她怕她的丈夫进去,怕她没了丈夫。这种恐惧,比面对上一任丈夫时还要恐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爱他,我真的怕他做错事,如果他做错了,如果他杀人了,我该怎么办……”

“黄金在哪里?”他又递了两张纸给兰蕴。

“在我家里。”

事隔多年,伍斋史再次见到了少年时期的两个“朋友”。对,朋友。能够帮他和朴斯叶顶罪的朋友,能够顶下主谋罪名的朋友。

伍斋史与朴斯叶一直都有联系,与金某灿、王成涌自从蔚山性暴力事件被揭露之后,就没见过。当年,有关系的伍斋史家,以及有钱的朴斯叶一家,很快就联系上了金、王两家的父母,并很快的谈好了价格。金、王认下主谋,指证武四格,他们会给他们一笔钱,保障他们出了少管所之后学习、生活。

监控室内,小张和姜队等人坐在屏幕前,看着问询室里的他们。“我不信他们四个这么多年没联系过。”姜队道。

武四格当年被抓留下过dNA,法医处将他的dNA与隗葵、吴先的对比,正是存在亲子关系。杨三、隗葵、吴先都是他的孩子。武四格没有人性,可他却非常爱他的孩子。只可惜,他的第一个孩子杨三,他没有能力给他好的,他将气撒在杨三身上,杨三的生母就撒在他身上。后来,杨三跟着武四格,隗葵出生。武四格说,女儿不能像男孩子一样糙养着,于是,他将隗葵送回了父母家。

“送回了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希望孤儿院?”小张问。

姜队斜睨了小张一眼,“因为武家将孩子换了。”武四格将他的女儿送回了家,他满心期待着父母能好好照顾他的女儿,让他的女儿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下长大,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害怕,害怕这个女儿继承了武四格暴力的基因。所以他们将孩子换了,武四格的女儿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孤儿院,成了排行第七的七七,而他们,则是领养了朋友家女儿新生的女儿。

从莫副局处得知武四格多了一条Y基因后,他就直接去了武家。他看着那个被爷爷奶奶姑姑宠大的女人,开门见山道,“你们的孙女很厉害,她是A区中心大学法学系毕业的,做过一段时间律师,后来结婚了,当了警察,还是有名的作家、编剧。她的年收入,去除按时汇入基金的钱,汇入青少年恢复中心的钱,大概一百多万,她从来没有偷税漏税,她比谁都知道感恩。”

看到他们的脸色变了,姜队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他继续说,“你们不养育她,却拿着她爸爸每年打回来的钱,你们好意思吗?”他让旺财查了武家的账户,每年都会有一个匿名账户给武母的账户打入一百万。他知道,是武四格,这是他给父母,用于养育他的女儿的钱。

“你胡说什么!”最先忍不住的是女人,顶替了隗葵的身份,享了三十多年福的女人。

姜队笑了笑,“你知道的对吧。”锐利的眼神直直射向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用着人家给自己女儿的钱。”隗葵被打骂的时候,她穿着昂贵的公主裙在舞台上表扬,隗葵跑出来的时候,她因为早恋正在学校和爷爷奶奶喊叫,隗葵为了钱去打黑钱的时候,她拿着一百万买了她人生里的第一套房……隗葵为女儿的死伤心难过的时候,她挽着男朋友炫耀着自己年入百万……她怎么会不知道。

“够了!”老人站起来,看着姜队,“姜警官,我们与他没有关系,他的一切事情你们都不要问我,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姜队叶站了起来,“没有关系你们还收他的钱?”没有关系,不是应该不动他每年打入的钱,或者退回吗?“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你们想想,如果武四格发现了这件事,他会怎么对你们。”他心中突然对武四格产生了一丝怜悯。或许,他身上所有的善良,就是被父母一点点剥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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