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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审讯室中,全队正在审问赵蓁雅,赵蓁雅知道他们审讯的那一套,直接闭口不言,无论他问什么。

莫戕直接推门走进了审讯室,“如果你还是执意不说,我们最多扣留你48小时。”证据不足,所有的证据都是佐证,并无直接证据能够证明3.26校车事故是她导致。“你只要从警局走出去,你的安全我们就无法保证了。”

“安全?”赵蓁雅抬头,看向莫戕,露出一抹嘲讽,“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安全吗?”她晃了晃拷着她的手腕,又挺了挺已经隆起的肚子。

“栾睦言是什么人?戚佞又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戚家不干净,戚佞看着傻乎乎,实则精明强大,闷坏的很。如果不是戚佞得过骨癌,还没过安全期,身体不是特别好,戚家的玉石生意,明里暗里的边境赌场,早就交到他手里了。栾睦言能把精明强悍的戚家哄的服服帖帖,足见他的能力在戚佞之上,不然戚佞爸妈也看不上他。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

“你知道栾睦言有多恨你吗?”莫戕看着她。

赵蓁雅看着他,勾唇一笑,“他恨的不是猴子吗,关我什么事。”她做什么了吗?她不过是让他们去蓝月湖,他们可以不去啊。

莫戕将猴子的照片拿到赵蓁雅面前,“猴子的四肢都被锯掉了,眼也被挖了,但是他没死。”他在医院,痛苦的活着。他再也看不到外面,他也无法在自理。他们不知道猴子经历了什么,只是通过医生护士得知,他夜夜惊醒,惊恐大叫,哭喊着对不起。

栾睦言恨他,他可以杀了他,可他不屑。他不屑因为猴子脏了他的手,更是不想让猴子如此痛快的解脱。

赵蓁雅看着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害怕,但很快便掩饰过去了。“我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要恨我?”

莫戕摇摇头,看着不肯认的赵蓁雅,无言以对。“你在想什么?你认为黄呐会为你顶罪吗?”他在全队身边坐下,“黄呐的事情比你更多。”

叔叔和婶婶去了黄呐的家乡,在那个淳朴的小镇上,他们了解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黄呐。

黄呐在上小学之前,就被诊断出了偏执型人格障碍。她对别人的回绝、不信任、厌恶过度敏感,怀疑别人对自己有这些反面情绪。别人无意中的一举一动都被她视为敌意或阴谋,顽固地认为自己的权益正受到侵害。极度自以为是,并且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黄呐是改过年龄的,在她三年级的时候,无端的伤害过一个男孩。学校的监控视频中显示,男孩只是从她身边经过,并捡起了掉落的笔。她就突然发疯了,拿起桌子上的笔,直接戳瞎了男孩的一只眼。

事故发生后,黄呐停学了两年,经过了两年治疗,心理医生判断她已经基本康复之后,她的父母便带着她换了一个城市生活。他们一家在新的城市过了几年的安稳生活,直到那场煤气爆炸发生。那一年,黄呐户口上的年龄是十八岁,真实年龄,二十岁。

事故发生之后,她匆匆处理了家人的后事,就去学校了,此后,再没回去过。

“在学校期间,黄呐一边念书一边工作,因此结识了瞿广泉。”瞿广泉这个人没什么能力,又心比天高,仗着他家一家从政,仗着他爸做官,一向嚣张跋扈。当时他刚弄了一个医药公司,为了与其他公司竞争,他就招了一批胆大又不顾旁人死活的研究员,开始自主研发各种药物、保健品。其中就有黄呐。

“这三个人,也是黄呐杀的。”莫戕将三张照片直接给赵蓁雅看,他满意的看着赵蓁雅掩饰不住的惊愕,显然,对于她母亲的曾经,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跟你妈妈是跟着同一个导师的,他们死之前,他们跟的导师,正准备打报告,取出一份封存的病毒,进行研究。”

丧尸病毒。曾经让整个地球都停摆百年,并让整个世界都重新开始病毒。起源自几百年前云南秘密研究所的实验,泄露于一条实验犬,爆发于地球再也承受不住污染、开发的时候。

病毒毁灭了地球上三分之二的人类,三分之一的物种。带走了无数生命物种,带来了一些生命物种。它毁灭了人类,却让地球生存了下来。

“这种病毒,被病毒实验室列为最高等级,非元帅级别,根本拿不到。”

赵蓁雅微微皱眉,移过视线。“既然拿不到,那与我妈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莫戕看着她,点了点照片,“他们三个人,就是因为病毒而死。”人世间许多事,真的是命。就是那么巧,那一年军部出了一个计划,要重启病毒的研究,当时总负责的人就是他们爷爷。爷爷知道叔叔是研究狂,也有意帮他更进一步,便将病毒研究的秘密实验室,设在了叔叔他们学校。那里够隐蔽,学生够少,实验室也够新够安全。

全队转头看着莫戕,“瞿广泉对病毒动了心思?”如果不是,黄呐又怎会和病毒扯上关系。以黄呐的资质以及当时的能力,专业,她是绝对接触不到病毒的。

莫戕点头,“瞿广泉的胆大因为无知,黄呐的胆大因为贪婪。”瞿广泉让她偷一点点来,只要一两滴就足够了,有了这些,就足够医药公司的实验室研究了,他给黄呐许下了各种承诺,黄呐信了。

“黄呐的导师是双学位博士,她一面带着几个生化系的学生,一面还带着医学系以及心理专业的学生。她很信任她的学生,所以他们都有实验室出入的密码。”而黄呐,便是借着导师的这份信任,偷拿了她的身份验证卡,去偷病毒。

只是她忽略了一点,危险性如此大的病毒,军队怎么会无人看管。病毒研究期间,是爷爷亲自带队看守。除了参与实验的人,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实验室的十米之类。

“这三个人发现了黄呐的意图,他们放过了她,可黄呐却没放过他们。”黄呐是如何被发现的,现在只有她自己清楚了。“病毒太可怕,太霸道,研究进行了不到一个月,便被迫终止了。”这些病毒,现在还存放在病毒中心的层层保险柜中。装着病毒的保险柜,被热铁浇筑,又以水泥封死。

“你胡说!”赵蓁雅面上露出了一丝狰狞。

“不仅是他们,还有她的父母,爷爷奶奶,以及玩伴,都是她杀死的。”

“没有证据,你不要胡说。”赵蓁雅愤怒的动着手腕,似乎是想要挣脱手铐的桎梏。

莫戕看着她,冷静中带着自信。“现在是没有,可是很快就会有了。”已经有重案组去调查这起爆炸案了。当时的黄呐只有二十岁,又是她第一次杀人,他相信,她一定会有纰漏。“你可以让黄呐帮你顶罪,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先跟她套好话,她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同学,她同你的同学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是为了你,她可以把他们全部杀死,封在蓝月湖之中,为什么要卖掉他们呢?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制造一3.26校车事故,让别人以为他们都死了呢?”莫戕微微一笑,“我会放你离开,你快些回去,跟她好好商量商量,也让她好好回忆回忆,二十年前,3.26校车事故发生的前后,她在哪儿,做什么。”

“副局?”全队不懂莫戕的决定。

莫戕只是沉着脸,“让她走。”既然她不怕,那就让她走吧。

“副局?为什么让她离开,她什么都没说。”看着赵蓁雅离开,全队转头直接进了莫戕的办公室。

“派人盯着栾睦言。”莫戕看着桌子上堆放的文件,“栾睦言手里有证据。”证明赵蓁雅是主谋的证据。但他不会拿出来,因为拿出来,就不好玩了。

“你怎么知道。”全队皱眉,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莫戕抬头看着全队,“栾睦言自己说的。”他说,我不信法律,如果法律公正,就不会让我等这么多年了,丁诚远就不会死。他还说,你知道为什么猫抓了老鼠,不是一口咬死它,而是要放了又抓,放了又抓吗?因为好玩。看着老鼠一次次逃跑,一次次被抓回,听着老鼠惊恐的吱吱叫,比一口咬死它开心多了。

全队看着他,带着一丝打量,“你跟他很熟?”

莫戕摇头,“不熟。”他想了想又道,“我们家属跟他比较熟。”多少会有些接触。

家属?全队看着他,这才注意到他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戒指,翡翠的。

全队沉默了一会儿,按灭烟,“恭喜,哪天办酒席。”

莫戕笑了笑,“不办,我们不在意这些。”戒指也不是买的,是戚佞送的。

全队笑了笑,“你家那位做什么的?”

“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