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
那是一个金融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
谁都不知道他的学历如何,出身如何,只知道他千百次投资,无一次打过水漂。
他基于目前可转债市场的策略,核心主打的便只有一个——打龙头!
将尾盘反复尾盘,隔日后冲高价卖出去,循环交替,如此把那些龙头逐一逼到崩溃。
作为一名称职的股场投子,就要勇于发疯!
向上梭哈!
深夜11点,A股五大股大跌。
“不好,深投股已经大跌5.09%!”
“前仓股也大跌9.17%报1172.81点!”
“古胜科技今日崩盘,天池控股今日崩盘,成交量达0!盘后市值估算还不如一间县级市的公共厕所!”
“完了,全完了!”
不少看着股票绿油油的金融券大佬们纷纷意识到被割的危机即将到来,如此迅猛的股市崩盘,自神明被灭以来还是头一遭!
大熔断啊!
这是毁天灭地的灾难啊……
因为南北板块两个国家交战的缘故,再加上不明所以的全球病毒,导致现在的市场乱成一锅粥。
都是外围市场的锅!
但现下,除了死撑面子唱乐观外,只能等待破产、负债压上他们的脑袋!
“已经结束了。”
一位头发都被揪光的中年人,无力地垂下了双手,看着屏幕前的股票线,已经酝酿好今晚吃什么牌子的安妙药才能睡死过去舒服。
“还没有结束。”
那是一声犹如来自天堂的宣言。
推开门扉。
衣冠正正走来的男子,便是金融街活着的传奇——左寒。
“左老师?”
“是左老师来了?左老师怎么来了?”
“左老师救救我们!”
……
一干人等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纷纷扑上去,眼神啜泣、呜华哽咽。
而左寒用怜悯的眼神,安抚了一下他们。
旋即眸光精敛地抬起手指,戳向远在正前方的大屏幕。
他手指的方向,是那掉于正下方的「天夏集团」
那个男人没有一丝废话,只是浅淡地道出了一个字:
“投。”
刹那。
所有人仿佛中了邪一样。
纷纷掏出了全部的家底。
祖上的基业、老婆的棺材本、假离婚所得的房产、非法贩卖儿女的黑暗资产、单位组织上的公款……
全部。
集中投给了「天夏集团」。
一小时。
两小时过去了。
“股涨了!”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那么一声,
所有投资者再次见证历史。
仅仅开盘一分钟,在触发三连熔断机制后的第四次,五大股值全数下跌,所有指数盘一度跌逾16%,唯有一个超新星后来居上,一路杀了上来。
那就是「天夏集团」。
全球的投资者麻中麻!
然而投股「天夏集团」的股民们,纷纷振臂高呼,“天夏万岁!”
在现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
股市大熔断的消息还没发酵几分钟,就被「天夏集团」这一个从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集团给冲上了互联网的热搜榜,甚至成为了国际间的热点话题。
而造成这一切现象的,知晓这一切起伏的左寒。
却在众人欢喜,众人忧愁的热闹场面中,黯然退却。
他来到一家高级酒店,刷了至尊黑卡,来到最高VIp私人包厢。
里面有一人已经等候许久。
“你来的有点早。”
圣佛戾吃着泸式点心,有品地端着茶杯。
“非常抱歉,只是没想到……这次进展的这么快。”左寒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坐下。
“稷下的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
圣佛戾暖笑地看向他,“虽然计划很成功,但原本他们策划的四次熔断,在第三次结束后,就被我们拦截了下来。
愤怒、迁怒、无能的恼怒……哼哼……接下来,恐怕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左寒在茶里放方糖的动作停了下来,而后又自然地放下。
“有秘书长你在,想必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
圣佛戾摇头,“老师说过,一个人就算再强,他终究只能做到他能做到的事情,而可凝聚的智慧和力量才是无坚不摧的。
永远不要低估人和人心的磅礴。”
他拿起筷子,轻轻地指向他。
“就拿这一次的操盘计划来说,倘若稷下没有把你打造成了商业巨星,倘若他们没有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你这个巨星,会有这么多庞大又集结的资金来帮助你我完成这次救市吗?”
左寒震惊,旋即站起,惭愧地低下头去。
“受教了,秘书长。”
“不必自惭形秽。”
圣佛戾夹起一块桂花糕摆放到盘子里,顺便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第一个点赞的是一个备注是“老婆”的好友。
他欣然笑了笑,又说:
“我委托你找的资料,补齐了吗?”
“补齐了。”
左寒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顺着桌角传递给他,“这是柄坊洲教育界现如今的上层人员名单,还有他们的相关背景信息,还有另一份……”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U盘。
“涉及圣城建设的所有人员名单,连同军方这些人在内的信息,我也一并整理了出来。”
凭借着金融街翘楚的身份,暗搓搓搞到这些名单信息对他而言,并不是非常困难。
毕竟金钱上的地位,原本就是一台吸引机。
就算什么都不做,都可以吸纳非常非常多隐藏在水面下的操盘手出现。
——毕竟财富从来不是用来花的,而是拿出来给人看的。
“只是……秘书长,你要这些资料做什么?”左寒扶了扶袖口,好奇一问。
“嘘。”
圣佛戾捏住U盘,做出了一个止声的手势,“话不可多说,况且接下来,就涉及到老师教给我的任务了,而且只能我个人参与、只有我个人能完成。”
圣佛戾的一番冷话,令左寒背后一凉。
仿佛他的话中投射出了一股冰冷的杀意。
大概今天这顿告别之后。
就会有一些人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吧。
“总之,这顿饭,你请了。”
圣佛戾从胸兜里掏出平光眼镜戴上,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他一句:
“对了,听说你最近这段时间,和以色莱的一些军方高官走的很近?”
左寒瞬间大愕,连忙转过脸来解释:
“是……他们找的我,我并非是背……”
背叛二字还未说出口。
戾风一猝。
圣佛戾便瞬闪到了他的鼻前,附耳他道:
“欸,放心,稷下相信你的忠心。”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瞳深处透出一股冷意,“我只是职业病犯了,你知道的,六墨阁秘书长这个职位不好当,好多人都眼红。
所以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真的因为利益问题背叛了稷下,那么稷下也会用利益让你从敌方阵营重新变回我们的人……不是吗?”
圣佛戾最后的三个字刻意加重了音量,而左寒眸瞳大颤,整个人吓的腿都僵住。
“世人唯利前行,风向大乱,但唯利是把枷锁,也是条狗链。
我不懂高手那一派的作风做法,但是我清楚一点,那就是——利益相关者的我们,都是伙伴。”
最后,圣佛戾冲他笑了笑。
推开门。
带着深不可测的背影离开了这里。
而左寒吓的背衣全部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