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地面,同时也染红了虞朵身上那边原本就沾了血的棉服。
虞朵眉心中弹倒在外婆的墓前,她眼睛没有闭上,手脚本能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口中也不再呵出白雾。
虞朵死了。
虞晚将抱着骨灰盒的男人扶起,“你怎么样?”
陆闻笙看着骨灰盒安然无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唇角微扬,“没事。”
“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万一她刺到你怎么办啊?”虞晚落了泪,那一刻她的心吓得快要跳出来。
陆闻笙揉揉她的发,“我不是挺好的?嗯?”
虞晚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地哭出声。
这时,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员跑了过来。
虞晚接过外婆的骨灰盒,和陆闻笙退到一旁。
警员检查虞朵的情况,向李局汇报,“犯罪嫌疑人虞朵已被当场击毙。”
李局点头,“抬走吧。”
“是。”
虞晚看着没了声息的虞朵,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惋惜。
虞家真的没有人了。
陆闻笙揽着她的肩膀,“这是她咎由自取,晚晚,不要自责。”
虞晚嗯了声。
李局让他们跟去警局做笔录,陆闻笙说将骨灰盒重新下葬后再去。
凛冽的寒风吹得脸颊生疼,虞晚泪湿的睫毛也挂了层冰霜。
虞晚跪在外婆的墓前,磕了三个头。
“外婆,对不起,我终究没有守住虞家。我好想回到小时候,我身边有爸妈还有您,虞朵那个时候也很善良。怎么这之后都变了呢?”
虞晚对着墓碑又说了很多话,陆闻笙便站在一旁陪着。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将地上的那抹鲜红覆盖住。
这就像是伤疤一样,遮掩住但是它始终存在着。
陆闻笙带着虞晚从警局做完笔录已经十二点了。
虞晚看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以前的那些过往也不断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姐姐,你包的饺子真丑!”
“谁说的,我们晚晚包的饺子很好看,像是个金元宝。”
“妈妈,你就偏向姐姐。爸爸,你说句话。”
“嗯,晚晚这个饺子包的很不错,虽然有点露馅了,但是补补还是能捏住的。”
“晚晚,外婆等你包糖果馅的。”
……
泪水模糊了双眼,虞晚双手掩面,痛哭流涕。
陆闻笙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攥紧,虞晚的哭声紧紧的攥着他的心脏。
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虞晚临近天亮才睡着。
陆闻笙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随后下床洗漱,去给他的大冤种弟弟做早餐。
陆子骁刷着牙,倚靠在流理台旁,他嘴角都是泡沫,“哥,你和嫂子昨晚去哪儿了?”
陆闻笙在平底锅里放了点油,待油热了,打上一个鸡蛋。
“昨晚我们去墓园了,虞朵用外婆的骨灰盒做要挟,后来她被击毙了。”
陆闻笙说的云淡风轻,但是陆子骁一想到那个画面,觉得心惊肉跳的。
“我还以为你们真是约会去了。不过这种危急时刻,你们应该也带我去。”
陆闻笙轻笑,“带你去做什么?学习一下虞朵怎么胁迫亲哥吗?”
陆子骁嘴角抽了抽,“我是那样的人嘛?”
“是。”
陆子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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