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一致赞同,朱由检随即拍板道:
“嗯,少数服从多数,此事就这么定了。青楼赌坊便由魏良卿负责。正好,宁国公府也不缺建青楼那点银子,这钱就由魏良卿出了吧。医馆则交由驸马巩永固负责。现在咱们来商讨一下具体的营建计划…”
魏忠贤闻言,脸又黑了几分:刚刚你怎么不少数服从多数…
无视了黑脸的魏忠贤,众人纷纷开始为朱由检的商业帝国计划添砖加瓦,最后,魏忠贤也加入了进去…无他,刺激尔…
…
几日后,宁国公魏良卿正在书房中画画,突然,房中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来人全身裹在黑袍之中看不清样貌,进来之后,便不动声色的将门关了起来…
魏良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府上的哪个下人,便一脸奇怪道:
“你谁啊?一点规矩都没有!还有你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袍,是不是有病?”
黑袍中的魏忠贤闻言,瞬间将拳头紧了紧,不过,看着魏良卿提笔在那写写画画的,心中宽慰,自家这个吴下阿蒙,终于知道学习了,念及于此,魏忠贤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松了一些。
此时房中无人,魏忠贤便将兜帽摘下。魏良卿看清魏忠贤面目,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就见他扔掉手中的毛笔,躲到角落颤抖着说道:
“妈呀!鬼啊…救命啊…”
“天灵灵地灵灵,南无真君耶和华菩萨快显灵…
“叔啊,侄儿除了逢年过节没给您烧纸,没其他对不起您的地方啊,您要是在下面缺钱花,您拖个梦就行啊,侄儿肯定给您多烧点纸钱,实在没必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啊…”
“呜呜…叔啊,您死都死了,就安息吧…呜呜…侄儿害怕…”
魏忠贤:“…”
听着魏良卿的胡言乱语,魏忠贤拳头再次握紧,慢慢向魏良卿身边走去。心道,这小子都念的哪路的经,喊的哪路的菩萨…
当看到桌案上画的一只大大乌龟之后,魏忠贤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上去就对魏良卿开启了爱的教育…
“啊…嗷…疼…咦,是真人?”
“嗷…别打脸…呜…”
随着惨叫声响起,魏良卿终于发现自家叔父还是活的,毕竟这该死的熟悉感,太酸爽了…
魏良卿的书房比较特殊,平时他是不准下人私自进来的。院中的仆人听到房中动静,赶紧跑到书房门口问道:
“老爷…出什么事了?”
魏良卿此时虽然被打成了猪头,但还是知道轻重的,自己叔父没死的消息,万万不能被外人知晓。于是含糊不清的说道:
“唔事…虾去叭…里圆点,么事不腰靠近舒方…”
“是,老爷…”
下人闻言,虽然奇怪,但还是不敢忤逆国公爷的命令,一脸莫名的退了下去。随着脚步声渐远,书房中再次传出惨叫声…
“嗷…轻点,轻点…这里真不能打…”
良久,一直到魏忠贤没有力气了,房间里才又平静下来,魏忠贤此时正坐在书房中的椅子上喘气。魏良卿囫囵的从地上爬起来,惊讶道:
“叔啊,原来你没死啊…”
魏忠贤闻听到这话,要不是他没力气了,保准还要再上去揍这个好大侄一顿。就见魏忠贤没好气道:
“呼呼…咱家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魏良卿赶忙说道:
“哪能啊…没死好啊,叔啊,您不知道,侄儿这些日子可是想死你了,今天重见叔父,是大喜事啊,侄儿这就去安排酒菜,为您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魏忠贤:“…”
魏忠贤脑门青筋凸起,突然又爆起开打了起来。
“我要你没死好…”
“嗷…”
“我要你去去晦气…”
“啊…再打我还手了啊…嗷…”
“还敢还手…”
“错了,侄儿错了…嗷…”
又过了一会儿,打闹声终于停歇下来。魏良卿顶着个大猪头,流着眼泪说道:
“叔儿啊…您这是闹哪样啊,突然就回来了,又给侄儿我打成这样…呜呜…”
听到魏良卿哭诉,魏忠贤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来就给这小子气晕了头了,忘了正事了!平息了一下情绪,魏忠贤缓缓说道:
“咱家今日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去做。此事,你务必做好了,否则,这宁国公府恐怕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魏良卿闻言,顿时被吓的不轻,慌张的说道:
“这…这…叔父啊,您是知道的,侄儿向来不学无术,干啥啥不行,你说的那个重要的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魏忠贤:“…”
魏忠贤闻言拳头瞬间又捏紧了,他现在对不学无术这个词有点感冒。只见他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咱家也不想啊!但是此事非你不可!”
魏良卿听到这里都快哭了,这可是要灭门的大事,他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莫不是自家这个叔父要造反?
正在魏良卿不断脑补,犹豫着要不要去宫里举报一波的时候,就听魏忠贤说道:
“咱家要你在京城开一座青楼和赌坊…”
魏良卿闻言整个人为之一愣,就这?这也叫杀头灭族的大事?这跟他想象的谋逆大事比起来,完全是毛毛雨啦。只见魏良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拍着胸脯保证道:
“吓我一跳!不就是开个青楼嘛,侄儿保准给您办的妥妥的…”
魏忠贤看着被打成猪头的魏良卿,心中满是无奈,不过既然魏良卿自己都不抗拒,也省的他多费多费唇舌了。于是,魏忠贤便将建设青楼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行吧,既然如此,咱家便将具体的营建计划给你说上一说,你可要给咱家记好了…这青楼并非一般的青楼,必须要上规模上档次,建的时候要这样,还要那样…”
魏良卿奇怪道:“叔啊,咱啥家庭啊,搞这么大?您确定这是青楼不是皇宫?”
魏忠贤白了他一眼,再次交代道:
“建成之后你只是名义上的当家人,实际上由咱家来管理,运营这一块,会有专门的人手来操作,你无需操心,青楼和赌场的收益你只能拿一部分,其他的与你无关。你可能接受?”
魏良卿听完心中感动,自家叔父现在一无所有还念着自己,叔父果然待自己如亲子啊。他要给自己置办些产业,那是不想拖累自己这个侄儿啊,。至于套用自己的名头,弄豪华些,也能理解。毕竟叔父现在名义上已经是个死人了,也不好再抛头露面不是?至于叔父之前说的灭门之祸,也能理解,万一他未死的消息泄露,一家人可不得遭殃吗,嗯…合情合理。
念及于此,魏良卿感觉自己肩上背负了满满的责任,一脸慎重的说道:
“叔父放心,兹事体大,侄儿知道轻重的。您怎么说,侄儿就怎么做,绝无半点意见!”
魏忠贤闻言再次叹息…这小子算是被养废了…
见到自家叔父一脸忧愁善感,魏良卿更加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发誓道:
“叔父放心,你活着的时候哦不是年轻的时候照顾我,现在您老了,轮到侄儿我来照顾您了…”
魏忠贤:“…”
魏忠贤听着魏良卿的话,拳头捏的更紧了…
就这样,在魏忠贤布置完详细任务后,魏良卿大手一挥,不但全盘接受了由自己出资的要求,还主动帮忙出谋划策…
要不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呢,这魏良卿虽说不学无术,不过让他搞这个,那叫一个专业对口啊。怀揣着让魏忠贤安享晚年的坚定信念,魏良卿下了血本,牟足了劲干。不但事事亲为,还处处按最高标准来…
很快,北京城郊处,两处依山傍水,风水绝佳之地便被宁国公府以低廉的价格给买了下来,开始动工了。当然,这背后肯定是某人给他开了绿灯的…
与此同时,宁国公府也开始四处招募人手,而宁国公要开青楼和赌坊的消息也随之传扬开来。一石激起千层浪,满朝文武在惊掉下巴的同时,弹劾魏良卿的折子也如同雪片一般飞向朱由检的案桌…
很快,宫中便传出批复:
“宁国公府殖产兴业,属于个人行为,只要其没有违法乱纪,朝廷无权干涉。”
同时,朱由检以个人名义非官方斥责魏良卿不务正业,堂堂宁国公,竟然开青楼赌坊,实在有失体统!
对此,魏良卿欣然接受,但死不悔改,依旧我行我素的醉心于他的青楼,赌坊大业…
随后,礼部侍郎周登道,钱谦益等东林大佬首次向《大明时报》投稿,公开抨击魏良卿,发挥了一个喷子该有的全部威力…当然,是付费的…
紧接着,朝廷官员纷纷开始在各种公开或者半公开场合攻讦魏良卿,言其身为国公,竟然操持贱业,不但有辱门风,让国公府颜面扫地,还让朝廷蒙羞,实在是浪泥扶不上墙…
更夸张的是,消息传到山东曲阜之后,孔氏掌门人也对宁国公这一行为表示不耻与谴责。这下子,全国各地的读书人纷纷开始对魏良卿进行口诛笔伐…
身在皇宫的宋献策等人,收到消息之后,纷纷抹了一把冷汗。也在暗暗忧心,这魏良卿能不能扛的住这巨大的舆论压力…
朱由检也不由的暗暗咂舌,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不就开个青楼赌坊嘛,何至于此…
然而,面对外界的舆论风暴,我们的工具人魏良卿同志依旧是充耳不闻,他现在只想着早点把青楼和赌坊给捯饬起来,给自己亲爱的叔父大人一个温暖的家…
就在众人对魏良卿口诛笔伐之际,同样在北京城郊外,一座巨大的医馆低调的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