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话音未落,于黑暗中走出一人,其脚下无声,面上戴着面具,身着黑色玄服。行至朱由检面前,单膝下跪道:
“暗卫天字小队天一,拜见陛下!”
朱由检闻言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些惊诧魏忠贤的速度之快。少顷,只见朱由检呢喃道:
“暗卫的天字小队?有意思…老魏那边,暗卫构建完成了吗?”
天一面具遮面,让人看不清表情,回道:
“回陛下,并没有。属下是厂公秘密培养的死侍之一。自从上次厂公回返之后,便将我等全部纳入暗卫之中,分置天地玄黄,宇宙鸿荒八部。目前暗卫各队均未成型,各组尚在训练之中。总部只有天字一队十人,其余每队五人,厂公担忧陛下安危,特遣属下领天字队跟随陛下左右,护卫陛下周全…”
朱由检听完,面露讥讽,心中暗念魏忠贤的心思不纯,嘴上却是说道:
“呵!这个魏忠贤……罢了,好歹是老魏的一片心意,日后你等就留在朕身边吧…”
天一低着头继续道:
“诺!启奏陛下,除现有八部在总部训练之外,卑职听说还有个第九部,但卑职至今没有见到,相当神秘。可能与建立情报网有关…”
朱由检闻言,重重的看了天一一眼,接着说道:
“你做的很好…去给施鳯来送个口信,就说起风了,注意别迷了眼…”
“诺!”
天一记下这句有头没尾的话,也不多言,随即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之后朱由检又召来李二安排道:
“暗卫那边,监控要加强了。另外,给朕盯着点天一小队…”
李二:“微臣遵旨!”
…
第二天,接到朱由检圣旨的秦良玉,早早便整军完毕,在得到入城的指令后,大军当即开拔入城。城门处的卫兵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看着眼前乌泱泱的白杆军,感觉还是相当的震撼。
曹化淳早在城门未开之时便已经到来,见队伍之前一老妇身着明光铠,英姿飒爽,当即问道:
“来者可是秦良玉秦将军?”
秦良玉身着一身劲装,手持长枪,声音铿锵有力道:
“本将石柱宣慰司,左都督,镇东将军秦良玉,奉旨率军入卫京师!不知阁下是何人?”
曹化淳闻言,行了一礼说道:
“咱家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淳,见过秦将军。陛下国事繁忙,无法亲至,今日特遣咱家在此恭候将军,请将军勿要见怪。”
秦良玉闻言,连忙摇头,抱拳说道:
“原来是曹公公,久仰久仰。奴家区区一山野村妇,久居蛮荒之地,能得陛下看中已是天大的恩宠,怎的还能劳烦陛下亲临?公公莫要取笑我了。”
曹化淳满脸堆笑道:
“秦将军功勋卓着,咱家神往已久,陛下一直夸赞您巾帼不让须眉,乃是我大明朝的中流砥柱。今日得见将军,实乃三生有幸啊…”
秦良玉赶忙回道:
“不敢当,不敢当,老妇人得见公公才是三生有幸啊…”
…
两人交谈之际,曹化淳见到手下查验堪核公文完毕,向着他示意。当即话风一转,微笑着说道:
“将军远来辛苦,陛下早已为大军准备好了驻地,咱家这就为将军引路…”
看破不说破,秦良玉暗中观察了一下守城官兵的风貌,心中暗叹,京畿守卫之精锐倒是与传说不符。又见这个曹化淳言辞谦逊,没有半点嚣张跋扈的样子,再次感叹,这阉人也不似传言一般…
“有劳公公了。公公请…”
曹化淳满脸堆笑道:
“秦将军请…”
说着便指挥手下人前头引路,顺便净街开道。大军沿着城墙边缘,一路进入原京营驻地。此时校场之上,早已堆满了一排排的箱子。秦良玉见状,有些诧异的望向曹化淳问道:
“曹公公,这是?”
曹化淳还是满脸堆笑道:
“这是陛下早早安排咱家,特意为您准备的劳军的银子,一共一万一千八百一十八两足色银,请将军验收!来人,开箱!”
箱子陆续被打开,白花花的银子,不单单是让秦良玉愣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连带着马祥麟,秦祚民等人也是震撼的一批…
曹化淳见状,满脸堆笑道:
“将军,别愣着了,赶紧接收吧…”
秦良玉只是微微愣神一下便反应过来,客气道:
“公公说笑了,我等乡野小民,初来京城,尚不太懂规矩。这些银子您看该怎么办,还请公公赐教…”
说着示意身边人准备一沓银票,隐晦的塞了过去。曹化淳见状微微一个闪身躲过,了满脸堆笑道:
“既是不识规矩,将军但问无妨…只是将军切莫害咱,呵呵…这是清单,将军签押之后,这些银子便就都归了您了,至于如何分配,咱家就不管了…”
曹化淳脸上笑意不减,示意旁边的随从递上接收清单。秦良玉眼角微眯,接过清单看了一眼,随即签押。
“公公高洁,老妇人惭愧,冒犯之处,还请公公多多海涵…”
曹化淳接过签单,依旧满脸堆笑道:
“哪里,哪里…陛下口谕,待将军将大军安置完毕,要在西苑召见您。将军军务繁忙,咱家也需要回去交差,这就告辞了。”
秦良玉道:
“既如此,本将就不留公公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曹化淳带人离开,秦良玉下令道:
“陛下劳军!传令,全军于校场集合,发饷!每人一两银。”
“诺!”
众军士早在入营时,便看见了校场之上摆放的白花花的银子。此时听闻要发钱,顿时喜笑颜开,高呼万岁,动作都快了几分…
趁着军士们领银子的功夫,站在秦良玉旁边的秦翼明咧着嘴说道:
“将军,这京师果真是不一样啊…”
张凤仪感叹一声道:
“母亲,以前咱都是自掏腰包打仗,今后是不是不用这样了啊…”
秦良玉给自己儿媳来了个摸头杀,假装生气道:
“凤仪,说了多少次了,军中要称呼官职!”
张凤仪吐了吐舌头道:
“诺!婆婆…那个公公全程都在笑,看着和善的紧呢…”
秦良玉无奈的摇摇头,眼神深邃的看向远处,呢喃道:
“怕的就是他一直笑啊…太监不爱财,有意思…”
…
另一边,正在回宫路上的曹化淳,身边不知不觉多了一个正常人:
“老曹,你这速度不行啊…”
惊闻声响,曹化淳装作一惊道:
“好你个李若琏,再敢吓咱家,小心咱去陛下那里告你!哼…”
李若琏白眼一翻道:
“您要是能被我吓到,估计陛下还会夸我呢…”
曹化淳无语道:
“怎么样?”
李若琏笑着道:
“您离开后,秦良玉便在校场公开发银子了…”
曹化淳再问:
“有说什么话吗?”
李若琏点点头道:
“说了,说是陛下劳军…还不错,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
曹化淳点点头道:
“这么说还可以,后面还要再观察观察…哎?人呢?这小子…”
曹化淳说完,转头一看,李若琏已经不见了,顿时无语。摇了摇头,队伍继续往宫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