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遇吉“阵亡”,很快,正在被裁判驱赶的孙传庭又收到了返回赛场的通知。
气的孙传庭对着裁判不满道:
“我部前番全军出动被阻,接着又遭到您们裁判组的驱赶,锐气已失,且我部长时间处于备战状态,已然疲敝,我部请求休整之后再战!”
“将军言之有理,请将军稍等,容我禀告一番再作答复。”
裁判听的感觉合情合理,于是立马差人前往朱由检处汇报。孙传庭借机说道:
“这烈日炎炎,此地不宜久留,能否让我部移师他处?”
裁判点头道:“自无不可。”
孙传庭遂指挥部队往场外开拔,前车之鉴,他可不敢在赛场待着了…
就在孙传庭的七营走到一半的时候,通报到达,裁判立马变了脸色道:
“将军,裁判部传回命令,否决了您的申请,并命你部即刻开赴赛场!”
孙传庭眼看着队伍走到一半又要掉头,顿时火冒三丈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裁判!你看看这天,你看看我的兵,都还没准备好,怎么打?你们裁判组瞎吗?”
裁判如实转达道:
“上峰命令,我新九营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必须要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必胜,攻必克!孙将军,请遵守赛制规则,执行命令!”
孙传庭:“…”
此时孙传庭已经想弄死下这个命令的王八蛋裁判了,神他妈召之即来,来之能战!老子要偷袭你不给,说与赛制不符,老子要休整,你踏马又说要遵守赛制规则…
想到前面几个喊冤惨败的兄弟,沉默了一会儿的孙传庭爆发了,只见他怒声道:
“放屁!这是哪个裁判下的命令?胡闹!我要去陛下那里投诉你们!”
裁判见状,也沉默了。他就一打工仔,他能怎么办?正在这时,又一个裁判跑了过来大声道:
“将军,陛下口谕:劳资数到三!”
“诺!传令全军转向,立即开赴赛场!”
孙传庭立马一个激灵,下令全军前队变后队,快速奔赴演武场地。然而这一来二去的,耽误的功夫让孙应元做了充足的准备,七营入场之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在孙应元部的强大火器攻势下,孙传庭部败亡,孙传庭本人“阵亡”时,依旧怒发冲冠,大呼:
“非战之罪也…”
到卢象升的八营上场时,孙应元部已拥有火炮超过一百门,孙应元采取了美式打法,先是出动部分主力进行战术对峙,然后就是…富则给老子炸。
孙应元直接命令炮营炮口平放,把火炮当枪使,可怜卢象升的八营区区三千人,硬生生的承受了他们这个时代不该有的痛点…被轰的七零八落的,仅一炷香的时间就被裁判组判定败亡。
最后上场的是三营李信部。鸡贼的李信一直徘徊在战场边缘,在获得了一营大量的情报后,李信一进赛场,便将队伍打散开展游击战。这一波李信不拘于形式,打的非常出彩。
孙应元占着人多,将本部三千人拆散,不顾损失,以游击战对抗游击战,双方打的非常惨烈。
“报,将军,我小队偷袭敌军炮营,损伤敌军火炮二十门,小队全军覆灭!”
“报,将军,敌军正在搜索我部主力,我方斥候人数劣于敌军,损失惨重…”
“报,将军,一营兵力仍旧不详,我军小队损失太大,裁判部已经判定我军小队伤亡过半”
李信躲在一处隐蔽之地,不断接受着来自各处的汇报。
“嗯,不急,我们三营也不是泥捏的,咱们损失大,他孙应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有没有地方的战损情况?”
副将回道:
“回将军,战情通报都是单独下发,我部暂时无法获得敌军伤亡报告。不过据战场形势推断,一营损失也不会少…”
李信点点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兑子。此处不可久留,咱们马上转移…”
“诺!”
…
这一战,李信的三营打的时间最长,战况也是最惨烈,看台之上的朱由检看的是津津有味。然而,最终李信还是被判定战败。
当愤怒的李信跑到裁判组抗议的时候才知道,孙应元手里根本不是三千人,而是六千人,他的兑子行动就他妈是个笑话…
就这样,九营大比在诸将的一片谩骂声中结束。
西苑,朱由检临时行在。
九将齐聚,了解到整个事件的真相后,众将皆对孙应元怒目而视,火药味浓的不要不要的。要不是朱由检在场,估计八人已经照着孙应元大卸八块了…
“陛下,孙应元犯规,末将不服!”
“就是!这什么奇葩规则,夺下营旗都判输,太赖了,陛下,末将亦不服…”
“孙应元你个小逼崽子!有本事,公平一战!赖成这个样子,你的脸呢?”
…
孙应元被骂的一句不敢回,他也觉得自己太缺德了…
朱由检见众将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发言,顿时一拍桌子怒道:
“一群败军之将,安敢言勇?”
孙传庭紧握拳头,一脸的不服气道:
“陛下,九营比武是您定下的,打不赢咱认了,可是如此不公平的对决,实在难以服众。末将虽败,心有不服!”
朱由检脸色阴沉的向着众将道:
“身为九营统帅,就这个样子!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众人纷纷梗着脖子点头,那委屈,不要不要的。朱由检见状,被气笑了:
“怎么?你们以为战场是过家家?还是认为,这就是一场单纯的比赛?你们是军人,是朕用最好的资源打造的精锐中的精锐!
朕问你们,战场之上敌人会告诉你他的兵力,部署,还有火力配置吗?敌人会和你讲公平吗?
朕再问你们,今日若是实战,你们当中哪个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跟朕抱怨?”
“还有你,孙传庭!号称名将,竟然战场抗命,这是一个名将该做的吗?还有你们,去问问建奴,去问问匪军,他们要不要和你们公平一战!一群废物连人家一营的主力都没见着就败了,还有脸在那喊冤?纯纯的丢人现眼!”
“朕告诉你们,赛制规则是朕定的,仗是朕让孙卿打的。朕告诉你们,朕就是要给一营最大的优势跟你们打,而且以后每一次都这么打!不服气,憋着!不想干,滚蛋!
打不赢还在那嚎,朕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
见八人不再继续倔强,朱由检又转头对着孙应元喷道:
“还有你孙应元,是不是很得意?身为前勇卫营统帅,战阵经验丰富,朕给了你那么大的优势,你竟然和李信那个毛头小子的三营打成这了这般局面?
你还有脸在那沾沾自喜?朕要是你,一头撞死算了。”
一顿怒斥之下,众将一个个羞愧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回头想想,这孙应元虽然打法无耻下贱了一点,但实际战场不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吗?败了就是败了,理由再多也没用…
明白了朱由检的意图,李信倒是豁达,当即认错道:
“陛下息怒,末将知错了!请陛下放心,下一次的九营大比,末将必不辱使命,全力以赴,击败一营!”
其他众将闻言纷纷抱拳,咬牙切齿道:
“末将知错!请陛下再给末将等一次机会,必不辱使命!”
朱由检闻言脸色立马阴转晴道:
“好!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朕要的将军!尔等谨记,朕要的九营,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九营!是战必胜,攻必克的九营!明白吗?”
众将齐声道:
“末将领命!”
朱由检见状,开怀一笑道:
“好,朕等着你们让朕刮目相看的那一天!传旨,九营大比结束,一切处罚照旧!
来人,除了孙应元之外,其他人全部拖出去给朕打二十军棍!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诺!”
紧接着,便冲进来一群将士,将众将齐齐拖了出去。一群人被拖出去的时候,尽皆一声不吭的盯着孙应元…
孙应元:“…”
从此以后,西苑营地就流传着一句口号:
“打倒一营,活捉孙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