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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混蛋,城西十五里,鸣鹤亭。”

短短十来个字,未署名。

可是那歪歪斜斜的丑陋字体,同夜月女帝的新婚祝贺纸条,如出一辙。

墨轩挑了挑眉,忍不住低声喃语道:“这个丫头,葬礼都完了,还待在龙渊干什么?”

疑惑满心,瞅了瞅屋内,便宜老婆和初九仍未回府。

十分宝贝地将装有金票的锦盒藏到床下暗格中,墨轩径直出府。

鸣鹤亭。

坐落于心月湖中央。

月明星稀。

心月湖本应该是黑乎乎的一片。

此刻,当中的一座凉亭内,却是轻纱环绕,灯火通明。

驻步湖边,远远瞅着鸣鹤亭,墨轩一阵郁闷。

“我去,这丫头,到龙渊来也如此摆谱,不愧是仅次于李淳风的夜月女帝。”

“只是,这么远的距离,让我怎么过去?”

“现在一提气,脏腑便疼痛得紧,又哪里能够踏水而至?”

“难道,这丫头故意为难于我?”

“想报那三年之约的仇?”

墨轩低声喃语着,环首黑乎乎的周围,眼现无奈之色。

随即,钢牙一咬,墨轩便欲脱下衣衫,生生游过去。

“陛下让我来接你,上船吧~”

陡然,一阵悦耳清音传来,右侧出现一叶扁舟,以及一具玲珑妖娆的身姿。

跟着,那张沉香木雕刻的诡异面具,映入墨轩眼帘。

撇了撇嘴,墨轩跳上小舟。

堂堂夜月大祭司,皎月兮,俏坐于舟尾,单手划桨,小舟慢悠悠地朝湖中凉亭驶去。

负手立于舟头,远远望着轻纱缭绕的凉亭,墨轩眉头紧锁,似乎心有忧烦。

随即,眉头一展,墨轩顺势坐下,面对划桨的皎月兮。

“嘿嘿,小兮兮,龙帅葬礼已结束,你们还待在龙渊干什么?”

“难道,是舍不得我,想请我去夜月皇宫溜达一圈?”

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那副玲珑有致的惑人娇躯,墨轩口花花地问道。

听得“小兮兮”那肉麻称呼,即使堂堂大祭司,也是不由得娇躯一颤,清冷目光中,满是愤怒。

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激荡,皎月兮轻轻呼出一口气,“具体什么原因,到了鸣鹤亭,陛下自然会告知与你。”

“还有,不准叫我小兮兮!”

“惹得我兴起,可不在乎你是巍巍龙帅!”

凝功双眸,清冷幽寒目光直射墨轩。

即使强悍如墨轩,直视那针对的目光,也不由得如坠冰窖,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虽然受伤颇重,但墨轩却是那种遇强愈悍的性子。

嘴角勾起一抹洒笑,墨轩不管三七二十一,竟然起身,朝皎月兮身边坐去。

小舟本来就窄,也就六十公分左右。

皎月兮坐在正中央,墨轩一屁股坐下去,虽然她下意识地侧身让了让,可两人却是肌肤相亲,紧挨在了一起。

感受着身侧的冰肌玉骨,以及隐隐吸入鼻间的幽幽香气,墨轩忍不住夸张地猛吸一口,喟然感叹着。

“唉~你说你,堂堂夜月大祭司,芳华绝代,干什么每天戴着一副死人面具?”

“还别说,虽然你性子古怪,但周身香气,还是蛮好闻的~嘿嘿~”

“我将军府还缺一个容貌可口的丫环,以及一个身手高超的护卫,要不,你辞了大祭司之位,来我这里?”

“放心,哥哥现在有的是钱,工资铁定开得高高的,绝对不会亏待你。”

“怎么样?”

似乎在报那瞪目之仇,这货又开始胡诌起来。

他才不管你是什么大祭司呢,浑然一副挖人诛心的姿态。

有夜月女帝在,虽然知道旁边美人儿对自己恨之入骨,但笃定她不敢僭越,所以墨轩才会如此嚣张。

而皎月兮呢?

对这货的性子知之甚深,对那些奇怪言语也是见怪不怪,虽然心下厌恶,却也只得挪了挪娇臀,试图离他远一点。

可是。

小舟就那么宽。

再怎么挪动,也不得其地。

似乎有点控制不住心中怒气,皎月兮美眸中寒光咋泄,冷声轻喝道:“滚开!否则~”

话未尽意,墨轩却是得寸进尺。

“唉~受伤颇重,你的小舟操纵不稳,摇来晃去,我都快掉下去了~”

“得~小兮兮,我也不嫌弃你了,借你柳腰一用!”

话毕,这货竟然肆无忌惮,右臂微舒,搂住了皎月兮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甚至,右手五指张开,下意识地轻捏了下掌中嫩肉,脸上浮现出一抹陶醉之色。

皎月兮划桨的右手一滞,娇躯突然紧绷,呆在了当场。

她万万想不到。

这个大混蛋,竟然敢嚣张至此。

我好歹是夜月大祭司,堂堂宗师上品的武者。

即使你是龙帅,那又怎样?

看你那副病恹恹模样,绝对身受重伤,安敢如此撩拨与我?

难道,这货,连身上的伤势都是假装的?

对!

一定是这样!

这个大混蛋,太会演戏了,妥妥的一个阴险奸诈之人。

故意装伤激怒与我,待我盛怒出手,再以此契机,要挟陛下。

皎月兮啊~皎月兮~

你可不能上了这个混蛋的当!

不能让他有丝毫机会要挟陛下!

否则~

自以为想得透彻,皎月兮蓦地娇躯一松,嘴角勾起一抹诡秘笑意,浑然不在乎腰间作怪的那只手,开始继续凝神划桨起来。

这下,却轮到墨轩意外了。

故意坐过来,还轻薄于她,老实说,墨轩就是动了激怒她的心思。

只要她敢出手,自己立马落水装死。

即使不死,也得装出昏迷虚弱的模样。

如此这般,即使夜月那丫头有什么由头,怕是也暂时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至于那个三年之约,都要死不活了,还履行个毛哦。

哪里知道。

一向清冷绝世的皎月兮,竟然会任由自己轻薄,不仅不怒,反而露出一副旁若无人之态。

这就有点怪了。

除开皎月兮,就是那个国师季盟了。

可以说。

夜月国中,最恨自己的人,有资格恨自己的,便是他俩了。

上次皇宫之战,癫狂血杀之下,自己可是嗝屁了两个重要人物。

一个是国师最寄以厚望的徒弟。

一个是皇家侍卫长,大祭司的亲弟弟。

如此瀚海血仇,也就不怪两人想在葬礼上出场击杀自己了。

见得皎月兮如此反常,墨轩满心疑惑之余,脸上露出一副阴笑,手下动作却更加嚣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