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表情无比复杂，望着眼前形象极度接近于‘应龙’的生物。
数万米之巨的身躯无比庞大，尾巴粗壮，爪子锋利，体表一块块黑白相间的龙鳞上还不时释放出四象之力。
“你……”
少昊沉默了片刻后开口：“你的路与所有人都不同，可称得上是前无古人。”
明明在他感应中，苏沐仅仅只是登神长阶第四阶的水准，但苏沐能够爆发出的力量实在太夸张了，就连至高神都被他做掉了一尊。
虽然那一招用出后，对于苏沐自身的负担也不小，但这种爆发力却让人震撼到心惊肉跳的地步，简直强得没谱。
这样的情况，别说是见过，就连听都未曾听闻过。
“为什么会选择我？”
苏沐看向少昊，语气平淡而认真道：“上古神话纪元强者不少，就如嬴政这一位人皇更是其中佼佼者。以我目前所展现的力量，也算不上什么吧？”
少昊点头，指了指太阳的方向，回答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早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人’。”
“日星中的东西层次高的吓人，那一眼，已杀死了所有未来。”
“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沐顿时眉头紧锁，一脸不解道。
少昊自身也是登神长阶第六阶的存在，在苏沐记忆中，这一步也被称作「金仙」。
所谓金仙，便是将灵魂彻底与天地相合，可在一定程度上神合天地的存在。
这种生物已经可以做到无视并操纵宇宙规则，随意跨越时间与空间，不受任何束缚，自身所在纬度都与普通生灵不同。
少昊看出了苏沐的疑惑，但还是耐心向他解释道：
“时间对于吾等第六阶者来说，并非是看不见之物。”
“但正因为如此，才会更加绝望。”
他顿了顿，掌心处泛起一阵霞光。
下一刻，一幅虚幻光影显现。
那是一台老式放映机，此刻正播放着一部蓝星老电影。
做完这一切后，少昊便不再开口，双手负于身后，认真观看着放映机内的内容。
苏沐认得这部电影，那是一部颇有年代的喜剧片，似乎叫做什么《楚门的世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立在宇宙中，脚下战鼓声、号角声络绎不绝，时不时还有神陆或是秦军的惨叫声传来。
但二人却都对此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的观看，如同两尊石像。
不知多久之后。
电影结束了。
“如果你是电影中的主角，你会如何？”
少昊侧目问道。
“我？”
苏沐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这部电影所讲述的故事非常有意思，是所有人围绕一个人搭建出了一个世界的故事。
电影中，主角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人生只是一个电视节目而已。
“如果是我的话，我的选择可能与主角相同。”
苏沐思索片刻后回道。
“不过这与我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苏沐感到愈发迷茫了。
“再跳出一层就对了。”
少昊嘴角勾勒出一抹莫名笑意。
“你的路不同，许多东西无法理解，不过一道通，万法皆通，待你进入那一步之后，自然会明白一切。”
“不过，现在吾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令你明白。”
话落，少昊手指开始拖动放映机的进度条。
随着他的动作，剧中主角的人生开始迅速倒退，很快便回到了剧情开始的时候。
“这是什么意思？”
苏沐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但并未出声打断。
少昊则是开始迅速拖动进度条，而后在临近结尾时，一记手刀，将结尾部分斩下。
“啪嗒。”
一段光影就这么从放映机内掉出。
少昊拖动进度条的手未曾停止，在进度条走到他剪切后的部分后，放映机上的画面顿时化为黑暗，一切光影都不存在了。
“这……”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苏沐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释然。
但很快，一股彻骨的寒意爬上他的脊背。
少昊的比喻极为形象，使得苏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未来被杀死了，竟然是这个意思？”
苏沐的声音有些颤抖，这种离奇的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若不是少昊以这种手法表现出来，他根本不会往那里去想！
看着面前的少昊，苏沐眼神极度复杂。
此刻，
他，或者说所有的上古存在都是那一位电影中的主角。
日星中的目光不是什么吃人怪物，也不是什么比神明还要强大的神。
那是一种自然现象，或者说是一种自然危害。
只要被那道目光所发现，那么你的未来便会被其吞噬。
就像是被少昊剪切下的结局一样。
在苏沐的视角中看去，
只要顺着时间，抵达那个节点，那么你的一切都会瞬息消失，像是被黑洞吞没。
而在少昊等第六阶存在的眼中，这种绝望感更加恐怖！
他们能够亲眼看见过去未来，所以每时每刻都会知道自己的死期更近了一步。
时间长河奔腾不休，会推着每一个存在前往那道黑暗。
“是啊，所以你要尽快踏入那一步。”
少昊缓缓道：“你的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而且，你的未来我们无法观测。”
“这也是为何当初你给嬴政来了一炮之后，他还反过来送你好处的原因。”
苏沐没有接话，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
“想要到达那一步，需要通达过去未来，要不然的话，嬴政早就主动开启登神之路，吸纳神性了。”
“而且神陆……”
闻言，苏沐眉头微皱，问道：“难道……”
“不错。”
少昊再次点头，道：“神陆并未被那道目光锁定，所以他们是有机会登临第七阶的。”
“为什么神陆会没事？他们的未来没有被斩断？”
少昊笑容渐渐苦涩，沉吟许久后，最终长叹一声：“具体原因没有人知晓，可能是神陆原本不在这方天地，也或许是其他原因。”
“但事实的确如此，神陆没有被那一次的日星目光注视。”
“不过神陆也不敢主动去招惹那目光就是了。”
苏沐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看来，神陆的危害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一股莫大的杀意从苏沐心底升腾。
然而，就当他注视着下方的神陆战场之际。
“轰！！”
一片火花在苏沐身后绽放。
“轰隆隆……”
紧接着，轰鸣声接连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