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神性」的真正力量吗？”
苏沐低语着，抬头凝视着素盏鸣尊，眼瞳中古井无波。
他周身萦绕着的高温缓缓消失，红莲化被苏沐主动解除。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抵抗。
他还有一张底牌未被掀开，那是一张连系统都未曾记录的底牌。
或许「技能」这个词语已经无法形容它。
苏沐根据脑海中的祖龙传承，认为它应该被称作「神通」。
那是足以灭杀一切「神明」的手段。
“砰砰……砰砰……”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心脏跳动声响彻整个世界！
苏沐脑后，陡然绽放出无尽光芒。
一座宏伟阶梯浮现在他身后，仿佛通往至高天地之巅！
那种强大、霸道、睥睨众生的气息，令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一抹巨龙虚影缓缓浮现在阶梯之上。
祂的眼中蕴含着一切，仿佛将世界囊括在了眼中。
又或者，世界本就在祂眼中。
与此同时，苏沐缓缓闭上了双眼。
随着他的双眼闭合，那巨龙也开始缓缓合上眸子。
顿时，四周一切光线瞬间黯淡，粒子停止运动，时间的概念不存。
光子被定格，当光无法传播时，四周开始化为无尽的黑暗。
那是真正的幽暗，一切光明不存，并且所有人的感知都被强行关闭了。
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一样，祖龙创世，睁眼「永昼」，闭眼「永夜」。
「永夜」的降临，就连拥有「神性」的素盏鸣尊也无法豁免。
“十感封锁！你，你竟然能使出「祖龙」的手段！？”
素盏鸣尊脸上的表情第一次慌乱了，语气中甚至带着一抹浓郁的惊恐。
但无论他此刻如何失态，周围也依旧是那般静谧。
在永夜的笼罩下，他就连控制着手指头动一下都无法做到。
“该死的！这难道是「归墟」的算计吗？！”
素盏鸣尊此刻非但没有尝试突破「永夜」的封锁，反而更加拼命的主动封锁起自己的感知起来。
“希望这头虫子仅仅只是能够施展「永夜」吧。”
他在内心深处祈祷着，即便是「神性」也无法压制住他此刻的恐惧。
“如果只是停留在暂停粒子运动，隔绝光子传播的「永夜」的话，那么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他若是施展了「睁眼生灭」的话......”
“不，没有「神性」的话，他应该无法做到那一点。”
“那毕竟是将「因果律」与「量子纠缠」强行捆绑起来的终极杀招，这么一个第二阶的虫子又如何能够施展出来？”
“不对，或许那虫子真能用出来，毕竟那是祖龙的登神长阶啊！”
素盏鸣尊回忆起感知封锁前看到的画面，心底愈发觉得不安。
“祖龙的登神长阶为何会出现在那虫子身上？”
“归墟中的皇帝竟然如此大胆吗？他就不怕那几位「上位神」撕破协议打穿归墟？”
“该死！该死！这太疯狂了！”
他的内心瞬息闪过无数念头，不断分析着从不死山复苏之后的一切细节。
素盏鸣尊慌乱极了，在这种绝对安静的环境中，无限放大了他心中的恐惧。
他甚至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外界到底过去了多久。
但他现在主动封锁了一切感知，因此就算是外界的「永夜」早已结束，甚至苏沐已经在肢解他的身体，他也无法感应到丝毫。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敢赌。
「睁眼生灭」，这个恐怖的神通在远古不知葬送了多少强大的神明。
神陆中号称创世者的「真主」，便是陨灭于这道神通之下。
「睁眼生灭」无视一切等阶，在发动之时，二者将会同时变为「叠加态」。
「生」与「灭」将会同时存在二者身上。
不过一旦某一方被观测到真实状态，另一方就会迅速塌缩为「单一态」。
这就像是将两只手套分开，并且打包寄往两个地区，当拆开一个包裹后，观测到的结果是右手时，令一个包裹内便确定会是左右。
而现在，这两个包裹中装着分别就是他与苏沐。
也就是说，当苏沐被观测到是“生”时，那么他便一定会“死”。
这是大宇宙的基础修正力，无法忤逆。
所以，素盏鸣尊即便是抛弃这具「神体」不要，也不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开启哪怕一丝感知。
按照经验来说，「永夜」状态不会一直持续，它会从「永夜」逐渐变为「永昼」，这时生命等阶越高的存在，将会率先获得感知。
而他的生命等阶是第六阶，这会比苏沐苏醒的时间提前的多，如果他一睁眼望见活的苏沐，那么在下一秒他就会彻底湮灭。
但如果二者都封锁感知的话，他们的「生灭」就会交给其余观测者。
这更像是赌命。
赌谁先会被观测到。
结果早已注定，不过在第一个观测者出现前，一切都是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