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这个狗东西欺负我们山民姑娘!”阿兰婶子几步来到火灶床前,一把将孔差役拽起。
砰,孔差役的身体砸在地上。
阿兰婶子脚步不停,拽着孔差役的手臂,往外拖去。
一直拖到孔差役家的大门外,才停下。
又抬手,啪啪啪啪,狠扇孔差役,连扇十几个巴掌,孔差役的牙齿都被扇飞好几颗。
“嘶,这也太狠了,我看着都觉得疼。”围观乡亲说着,又觉得:“虎头领还怪好的,知道咱们想看,特地把人拖出来打。”
感谢啊。
“蒙子,把他剃了!”阿兰婶子掐住孔差役的脸。
蒙子抽出匕首,唰唰剃头发,没多久就把孔差役剃成光头。
“这,这,割发等于砍脑袋,是大忌的事儿,你们太欺负人了!”孔差役媳妇忍不住了,哭喊道:“林茶花的事儿,衙门已经判了,案子早就过去了,你们凭什么又上门打人?你们这是故意犯法,我家要上衙门告你们,让你们坐牢!”
呵,阿灵冷笑,走到孔差役媳妇面前,揪住她的头发,啪啪给她两巴掌:“有种你就去告,我们可不怕你们!”
“我们凭什么上门打人?就凭孔孽畜还活着。”
“你们山外人最看重姑娘清白,姑娘的身子被人摸一把都要把姑娘沉塘,所以魏律规定了,坏姑娘清白者,轻则阉割,重则阉完斩首。”
“孔孽畜坏林茶花清白,你家更是把她磋磨得一辈子都无法生育,这些罪责,按律都要砍头,可你们孔家死人了吗?一个都没死,你有什么脸面说这案子过去了?”
“告诉你,孔孽畜不死,这案子就过不去,我们就随时能上门来打他!”
阿灵连珠炮般说着,说得有理有据。
围观乡亲们:“……”
这,说得对啊。
孔差役设计强夺林茶花清白,按律要砍头,可他却活得好好的,也不怪人家山民打上门来。
谁家姑娘被这么欺负,谁不想上门砸了孽畜家?
不过是顾虑太多,成本太高,所以不敢罢了。然后怨气发不出来,所以就把窝囊气都发到受害姑娘身上,发展出了所谓的私刑——沉塘。
但人家山民可没那么多的世俗顾虑,人想打你就打你!
孔差役媳妇被怼得哑口无言,找不出话来回怼,更怕怼了后又要被打,只得呜呜哭:“衙门判了,我家受到惩罚了,你们不能不讲理……”
“阿灵别靠她太近,她脑子有病,靠她太近,会被她的傻子想法传染。”蒙子过来把阿灵拉走,是多看一眼孔差役媳妇都觉得恶心。
阿灵心肠还是好的,对孔差役媳妇说了一句:“孔孽畜这种脏东西就该扔了,你不扔,还巴心巴肺的对个孽畜好,你真是没救了!”
言罢,不再管孔差役媳妇,来到孔差役身边。
阿兰婶子已经打完了。
蒙子是扛起孔差役,转身背对人后,他给孔差役塞了一枚黑药丸,而阿灵一个甩手,一种细小的飞虫就朝着孔差役身上飞去。
砰!
蒙子把孔差役砸回火灶床上,转身出了孔家大门外,站在自家阿娘身边。
阿兰婶子喊话:“孔孽畜欺负我们山民姑娘的事儿,到此为止,我们山民不会再找孔差役的麻烦。不过,希望你们山外人有点种,姑娘要是被孽畜欺负了就去打杀了孽畜,别当怂包,别只敢找受害姑娘的麻烦!!”
啪啪啪啪,这话像巴掌,差点把在场乡亲们的脸给扇肿。
有乡亲不服气:“虎头领你这话是啥意思?我们可没有你说的那样,我们都有帮姑娘撑腰出头!”
“呵,是吗?”阿兰婶子冷笑,朝着旁边的地上呸了一口口水,不再废话,提步离开。
而这呸的举动,比狂揍在场男人一顿还有杀伤力。
他们气疯了,却不敢惹阿兰婶子,生怕成为第二个孔差役。
小陶小旗摸摸鼻子,对他们道:“事情结束,都散了吧。”
言罢,招呼将士们,跟阿兰婶子她们离开。
孔差役被山民女头领上门狂打的事儿,很快传遍泰丰镇,有人觉得:“野蛮,衙门都结案了,那凶婆娘还上门报仇,孔差役家真该报官,让官府抓了这些野蛮人!”
也有人觉得大快人心:“该,就该这么报复这些坏姑娘清白的孽畜!不见点血,只会助长孽畜的气焰!”
而说这话的,几乎都是家里有女儿且心疼女儿的。
……
秦二叔是等阿兰婶子她们回到库房地,细细问了她们一遍,又听了小陶小旗讲述一遍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一到家,就跟家里人说孔差役被暴打的事儿。
手舞足蹈,还一人分饰多角,讲得很是生动,秦小米、姜小珠、秦二婶、秦六婆听得相当得劲儿。
不过……
“就当众扇了孔差役十几个巴掌就完事了?”秦小米觉得:“那山民们也太雷声大雨点小了,气氛都烘托到这地步了,不得来个生阉?”
阿兰婶子他们还真的生阉了孔差役。
只是这个生阉比较隐蔽,且需要时间发酵……起码要五天后,才能出现端倪。
可一旦出现端倪,那就治不好了。
而阉孔差役的,正是那循着黑药丸的味道,飞到孔差役身上的小虫子。
“啥生阉?”秦二叔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差点气冒烟,怒瞪她:“秦小米,你说话有点把门的,不然告你奶去!”
他是读书人,大哥大嫂也是识字且脾气温和的,小妹更是温柔贤淑的,怎么她成了这副女霸王样?
还是个会冒荤段子的不正经女霸王!
秦二叔很忧愁,又悄悄瞅姜大郎,见这小子不仅没有不喜的模样,嘴角还带着笑意,才放下心来……还好还好,未婚夫是个死心塌地的,没嫌弃小侄女,有人娶,不会砸手里。
秦小米给他一个白眼,她都敢砍匪贼脑袋了,还怕说点生阉的事儿?
不过,被奶奶知道,她肯定要挨骂,所以她停住话头,改问:“尤大夫、庞掌柜他们怎么没回来?”
不仅他俩没回来,是黄老五等黄家武师、徐三骏、姚大雁、肖木桐这些人都没回来。
也就是保护秦二叔的朱学末回来了。
姜大郎回她:“他们要押运药材出山,路上耽误了工夫,不过也快回来了,小米别担心。”
“老二、大郎,羊汤好了,你们赶紧喝上两碗,暖暖身子。”秦奶奶来到前铺与后宅的小门处,朝这边喊着,又问:“小梁百户呢?他一切可好?是在山里还是已经回首府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