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尿急。”她拎着断掉的门把手推门走进去。
里面的地板上湿漉漉的,其中一人手中拎着一根水管,冷水正全部浇在王一的身上。
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但又没躲,这样能够少让她挨点揍。
盛优没管其他人,她随便进了个厕所隔间,把手里的门把手扔进垃圾桶。
下一秒,一道透明的结界像是雨伞一样撑开罩在了她头上。
“哗啦——”
冰冷的水流兜头浇下,却连盛优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外面响起了笑声,盛优也笑了。
她是真的开心。
在这个“先杀奶妈”的游戏中,作为“转换”分支佼佼者的盛优,是一个让对手相当头疼的存在。
因为她虽然是个奶妈,但有一颗当输出的心,而“转化”让她可以在技能持续时间内身上不会有任何伤口。
这个技能不能主动为自己或者队友加血,但可以转换两个生物之间的生命力,比如之前她用一朵枯萎的花“治愈”了王一的部分伤口,原理就是把她的伤痛与花朵剩余的生命力交换。
盛优的近身格斗很不错,主要是她总是遇到不讲道理的人。
这时候她就需要先动手尝试让对方能好好听她讲道理。
这可不是她主动招惹,她是受害者,这只是正当防卫。
这次就连队长也不能批评她。
她拨开隔间的插销,浑身干爽的走了出去。
“谁泼的水?”
“不说话就默认是所有人。”
...
另一街区。
解兰舟花了点时间绕着自己负责的区域走了一圈,在系统算法加持下,他计算出这片区域大概的土地面积是100平方公里,是一个拥有完备基础设施以及相当多常住人口的区域。
现在患病值是未知数——他甚至都无法确定这个患病值是他们团队所属的五块区域的所有数值总和还是只是他所在的这块区域的患病值。
而这个患病值的增减法则也挺捉摸不透的。
他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此时他已经距离市中心很远了,这一片是还没有拆迁的平房,这个区域的经济重心看起来要往这个方向挪移,于是这边大片的村落被划入拆迁范围,居民被通知尽快搬离。
所以这一片是一派萧索,只有零星几家还没来得及搬走,隐约可以听到院子中的人声。
这里几乎没什么人,解兰舟也不怕被人看见他像是神经病一样在半空中划来划去,他干脆把自己的游戏面板给打开,一直悬浮在他身侧,方便他随时查看患病值的增减情况。
况且他还要快点找到触发身份卡的方法,这是目前的首要任务。
解兰舟花了10积分从系统商店里买了个苹果,随便用手擦了擦,然后开始一边走一边吃。
嗯...就是很普通的没有任何功效的水果,解兰舟就是感觉有些无聊了,所以给自己搞点吃的。
路过一户人家门口时,解兰舟停住了。
高级玩家的五感都非常强,解兰舟也不例外。他咽下嘴里的果肉,微微侧头看向了旁边紧闭的大门。
里面的声音有些奇怪,人声很多...而且还有闷闷的击打声音。
“咔嚓”,解兰舟咬了一口苹果。
这是在干什么?搞不懂。
他摇摇头离开,眼角余光却看到了面板上跳过了患病值+1,+1。
嗯?
解兰舟又倒退回了那户人家门口。
在礼貌敲门询问和不请自来登堂入室之间,i人解兰舟选择了后者。
他就看看,万一是系统抽风判断错了,他再静悄悄离开就好。
他真的不想和陌生人打交道。
解兰舟三两口啃完剩下的苹果肉,又顺手挖了个坑把苹果核埋起来了,他没在附近看到垃圾桶。
擦干净手后,他给自己套了个隐身道具,然后抬腿,像是要踏上一条看不到的台阶似的。
[控制]神牌之下,空气控制。
空气流动会成为风,空气压缩又会成为任何解兰舟需要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武器,以及面前可以承载住他体重的看不到的楼梯。
他轻巧的翻过了一人多高的围墙,落在了院子里。
走到房门口时,里面的说话声更清晰了。
解兰舟有些尴尬,担心人家主人家是在谈论什么正事,他在这里听墙角不太好。他挂着生效的隐身道具在人家家门口尴尬的搓了搓手,但想起来增加的患病值...
解兰舟像是做贼一样把耳朵凑近了房门。
“大哥,找到了,那娘们说的银行卡和现金都在这了,但是别的地方都翻遍了,也没再找到几个值钱的。”
“哼,这家的院子这么大,拆迁肯定分的钱多,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把值钱玩意儿都拿走了,还是来晚了。”一个低哑难听的男声响起,他话毕,还顺便往地板上吐了一口痰。
另外谄媚的男声响起:“那大哥,咱们这就去取钱吗?”
“急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不玩玩?”
“这...”那人的声音有些犹豫,“大哥,你之前不是答应她,咱们拿了钱就走吗?”
里面爆发一阵哄笑声。
“哎哟我去,你怎么也信了?你仔细看看,她都死了,你看我留她和她男人一条命了吗?”
解兰舟目光冷了下来。
里面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解兰舟手指微动。
“啊啊啊啊!!”
“大...大哥,你流血了!啊!!有鬼!是不是这女的诈尸来索命了??”
无形的风刃刺穿他们的皮肉,一帮之前还耀武扬威的人吓的跌坐在地上,然后胡乱的往房门口爬去。
他们的腿被看不见的利刃切断,疼痛刺激着他们的大脑,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来,在地面蜿蜒出红色的痕迹。
首先碰到门的老大咬牙去抓门把手,他颤抖着要打开门栓,但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
透过门缝并没有发现任何锁住或者挡住门的物体,但这扇门就是打不开。
他痛苦又绝望的嚎叫起来。
“啊啊啊啊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他对着门疯狂磕起头来。
门外解兰舟正淡漠的站着。
他耳边是混乱痛苦的哭嚎声,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铁锈味,但他心底却是一片平静。
除了一开始动荡了几秒的心绪外,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与此同时,风刃也钉入了那些人渣的心脏,将他们最后一线生机也深埋于此。
患病值-1,患病值-1,患病值-1,患病值-1。
“吱呀——”
风将面前这扇门吹开。
解兰舟抬手在面前虚空轻轻一划。
一道看不见的空气墙将那些入侵者的血和女主人的血分隔开来,没让它们纠缠流淌在一起。
“谎言。”解兰舟轻声说。
因为太过于听信别人的话,所以女主人最终含恨而终。
解兰舟没有进门,他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后退离开了这里。
他原路返回到门口,却被门口的一株植物绊了一跤。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