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棠的头发已经擦得半干,闻言她将毛巾放在一边,拿起已经被拧开的碘酒就坐到了赵砚钦的身侧。
为了上药方便,赵砚钦没有穿上衣,全身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就这么叉着腿大喇喇地坐在床沿上。
等着被媳妇碘酒伺候。
结实的身板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淤青痕迹,还有许多被地上小石子划拉出来的小伤口。
虽然伤口都不大,但架不住伤痕太多,看得文海棠眼一热,就开始掉金豆豆了。
赵砚钦正想着绷紧自己的肌肉,让媳妇看了能眼馋眼馋,让自己也能吃次肉,伺候媳妇一顿呢,谁知一转眼就见文海棠抿着唇在擦眼泪。
“媳妇,你,你怎么了?”憋着的一口气,顿时就散了。
文海棠吸吸鼻子,“疼不疼?”
“不疼,不疼,就这点小伤,根本不在话下。”赵砚钦垂眼看自己的身体,这才有些懊恼,光顾着秀肌肉了,没在意这些青紫痕迹太丑,吓到自己媳妇了。
“哎,我说文海棠,你就只看到那些微不足道的青紫,没看到你男人结实的身板和蓬勃的肌肉么?”
赵砚钦故意捏着拳头,举起自己的一只胳膊,鼓着肌肉凑到文海棠的面前来,“你看,你看,我再打十个郑越明都不在话下!”
文海棠揩掉不争气的眼泪,轻轻捶了一下赵砚钦的肩头,“就你油嘴滑舌!”
“咦,我油嘴滑舌了么?”说着就要抱住文海棠,“那就借媳妇用一用,验证一下你男人的嘴有多油,舌有多滑吧!”
“唔!”文海棠一把推开赵砚钦凑过来的丑脸,捂着自己的肩膀,“嘶,疼!”
赵砚钦扯开文海棠的睡衣,原本圆润可爱的肩膀上有几个青色的指印,已经隐隐发紫了。
“谁干的!”赵砚钦的眼睛像要喷火了,他又将手中衣领扯得更开了一些,几乎要把文海棠的睡衣全剥下来了。
另一边的肩膀上也是一样,深深的指痕昭示着曾有人很用力地钳制着文海棠的肩。
赵砚钦想要伸手替她揉一揉,又怕自己没个轻重弄疼了她。抬着手一时有些无措。
文海棠拨开赵砚钦的手,钻进赵砚钦的怀里,后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当时他突然冲上来抓住我,问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个狗杂种,今天是打轻了他了,老子我辛辛苦苦追来的媳妇,不跟我结婚还能跟谁结婚。有本事来问老子啊!”
赵砚钦气得要死,叫嚣着就要下床往外冲,文海棠及时扒拉住他,又往他怀里窝了窝。
“你要去哪?又想在大晚上丢我一个人在家?”
“我---”赵砚钦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瞬间瘪了下去。
这时,文海棠说:“人也打了,今天的事就算了吧。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赵砚钦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歪头下来看向文海棠,像是确定她是不是在说笑。
“他都对你动手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说算了?”不打得他爹妈都认不出算他赵砚钦输。
这一次,他一定要给郑越明吃足了教训,让他站着来,抬着回去!
原本听来报信的人说老宿舍区那里有人骚扰他媳妇,他就气愤地不行,看到阴魂不散的郑越明时,他想都没想的就冲上去揍人了。
现在才知道郑越明这狗东西竟然还对他媳妇动手,他只恨今天的拳头挥得不够用力。
文海棠抓住赵砚钦的大手掌,翻过来给他破皮的指关节一一上药,同时跟他讲了周建国找自己谈话的内容。
“谁稀罕他周建国给的补偿,我就是要将郑越明往死里揍,敲断他的狗腿,扣掉他的狗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跑来打扰我们的好日子!”
“周副场长也是为了大局。”文海棠说了句实话。
以前不想看见郑越明是不想回忆起上一世的自己,也是不想今后再与郑越明有牵扯。
她总是在躲避。
可现在的她不怕了。
“我不怕他了,他想来就来呗,让他看看我们生活得有多好,能气死他也是好的。”
赵砚钦却突然愣住了,“你怕他?”
他一直都知道文海棠不喜欢郑越明,甚至是厌恶那人,但却从来不知道文海棠害怕郑越明。
郑越明到底对她做过什么,能让自立坚强的文海棠感到害怕。
“嗯,以前是有些惧怕他的。觉得他会让我陷入万丈深渊,我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赵砚钦不顾正在被擦拭碘伏的手,双臂收拢将文海棠紧紧抱住,“别怕,有我在呢。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要早知道的话,郑越明的腿早断了,还能让他有机会跑来矿区闹事?
“现在已经不怕了呀。”文海棠说着抬高捏着粘了碘伏的棉团,防止碰到两人的衣服上。
“所以,就将他卖给周副场长得一个人情也很不错啦!”
赵砚钦不说话,他觉得还不够。
可媳妇的话也不能不听。
“我既然答应了周副场长,你就不能给我惹事。矿区这次在市矿局那里的设备申请很重要!”
文海棠腾出另一只手捏住赵砚钦的耳朵,问:“你能做到不惹事么?”
憋了足足半分钟,“知道了!”赵砚钦焉巴巴地回答。
谁让媳妇最大呢。
文海棠的手在赵砚钦的全身下上到处点火一通后,赵砚钦已经开始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媳妇,看看我的腹肌。你不是最喜欢摸这个了么?”赵砚钦拉着文海棠的手往收紧力道的地方牵。
文海棠的视线往下移了几寸,有些好气地一巴掌拍掉他不安分的爪子,“看什么看,青青紫紫的一看就倒胃口!”
赵砚钦:----
浑身僵硬。
“那让我搂着你睡总可以吧!”块块分明的腹肌因为松了那口气,慢慢变得不那么分明了。
文海棠有些惋惜地收回了目光,“老实点!”
赵砚钦:----
擦过碘伏的赵砚钦被勒令侧躺着睡觉,身子底下还被垫了一件旧毯子防止身上的药酒粘在床上。
连动都不准动一下,更别说翻身吃肉了。只能捏着媳妇的小手睡个纯纯的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