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眼睛再次透过镜片去观测切片的时候,任教授看见了科学没办法解释的现象。
所有细胞在聚合运动,肉眼可见的移动着,中间形成一个黑洞一样的物质,牵引着其他细胞不断得靠近,旋转,就像是亿万星辰围绕运动一般。
任教授突然站了起来,他甚至不敢想象这是他眼睛所看见的东西。
任教授重新调整视场,换油镜,滴油浸液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他深吸一口气,空荡荡的研究室里连空气都带着消散不去的消毒水气味。
将光线调亮,任教授再去看。
那些细胞依旧在显微镜下活跃着。
任教授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他想起了那些被他忽视的细节。
最容易找到线索的是之前的同事留下的资料,他取下切片,镇定地擦干净镜片,像是平常一样重新翻阅起那一组组数据。
之前那位研究员字迹潦草,除了数字,其他字体都极其抽象,辨别有些困难。
不过任教授发现前面那位研究员习惯画一个连笔的小五角星代表重点,于是他开始看那些被画了重点标注的字句。
前面那位研究员姓申。
申博士留下的手写资料不多,最早的是在两年前,假如两年前申博士就已经接触实验,那意味着这个项目最起码在两年前就已经在推进了。
算算时间,这个项目的来历就更扑朔迷离了。
任教授感觉有一张大网在自己面前缓缓铺开,真相藏在层层迷雾后,即使是申博士,可能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任教授看的速度很快,第一年的不过十几页的纸张资料,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只是到了第二年,那些标了重点符号的字句中开始出现了一个明显和汉字书写习惯不符合的字体。
任教授注意到这个信息,开始有意观察。
那个字体不是英文,也不是拉丁语和西班牙语的书写方式,这些任教授基本上都有接触,于是将很快就能排除出来。
字体一共在五十几条标注的重点字段下面出现了八次,说明申教授对这个字体代指的信息极其重视。
申教授不仅书写习惯不好,他的思维也极其跳跃。
表达的语言跳脱,甚至可以说是词不达意。
所以辨别起来极其困难。
国人都知道,当你阅读英语作文时遇见其中某个单词不认识,这个时候就要去分析这个句子的组成判断该单词的词性和含义。
这对任教授也不难,只是那蝌蚪一样的文字看得人实在是眼花。
熬了半个大夜,熬不住了。
于是第二天再来死磕,算是让任教授发现了规律。
这个词是专属名词任教授是一开始就猜到了的,不过这是个俄文。
任教授英语精通,但俄语确实是看不懂,只能趁着吃完饭午休的那段时间去找找书架翻翻材料。
基地里面并不是毫无娱乐活动的,起码每日的报纸还是会送进来的,还有一些刚出的畅销书籍和杂志。
放置在食堂的一角,不过鲜少人光顾,搞研究的眼里只有研究和数据,搞迷信的又大多是不太识字的,剩余的巡逻队有任务在身,少闲人如任教授之流。
带着目的来,自然是直奔目的。
他翻到了一本叫《第三次浪潮的书籍》,是由阿尔文·托夫勒。
封面由中文、英语、以及俄语标注作者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