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斯拎着一大袋东西打开门的时候,辰熙已经醒了。
他脸色有些白,抱着任文斯之前给他倒的那杯水慢吞吞喝着。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禾本生应该是缩回他那个珠子里。
辰熙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他们拎着大包小包,想站起来,奈何身体不允许,晃了晃后跌坐在沙发上。
姜珂着急上前两步,按住他的肩膀道:“你可别折腾了吧大哥,安心坐着,你现在身体虚着呢。”
辰熙眨眨眼,有些无辜。
姜珂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任文斯,让任文斯一起拿进厨房。
姜珂接过他的杯子给他倒温水,问他感觉怎么样。
辰熙低头喝了口水,笑:“有点像低血糖,还可以忍受,现在不疼了。”
姜珂说:“最近多睡觉,好好休养。”
姜珂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容不得他修整太久,但是还是认真叮嘱。
辰熙点头,他似乎有些心事,最后还是决定和姜珂说:“我见到他了。”
姜珂:“见到谁?禾本生吗?”
辰熙点头,他说:“他跟梦里长得一样,看起来很性格很温和,难怪前世的我会跟他在一起,被这样的人爱着,应该会很幸福吧。”
辰熙眼睛盯着虚空:“他现在睡着了是吗?能不能听见我们说话。”
姜珂摇了摇头。
辰熙继续说下去:“转世和前世,是同一个人吗?”
姜珂战略性喝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之前姜珂问任文斯这个问题的时候,任文斯告诉他,人死后,灵魂会变成万物。
任文斯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回复,姜珂不知道答案。
姜珂知道,短短几个月时间遇见太多事情,人容易迷惘,他只是刚好想找人说说话。
就像当时自己撞鬼了一样,找任文斯问东问西,打破砂锅问到底。
推己及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姜珂在医院查房的时候天天被病人拉着手说这说那,可能是因为他长了一张让人有倾诉欲的脸吧。
姜珂很快找准自己的定位,安静地听他讲那些迷茫。
辰熙:“说起来也好笑,其实就跟演戏一样,演出的时候无论再怎么深情,心里都有一杆秤,知道这是在演戏,入戏容易,出戏也不难,当有一天,你梦见你的前世,于是入了戏,便有些走不出来了。”
姜珂问他:“那你觉得转生和前世是同一个你吗?”
辰熙摇头:“他活在战乱年代,曾家财万贯一掷千金,也曾穷困潦倒当街乞讨,我不一样,我从小生活幸福,想做的事情家里人都很支持,后来也如愿进入演艺圈,生活的环境不同,性格也不同,思维方式更不一样,我是我,他是他。”
辰熙说着,眼神从迷惘到坚定,他其实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的那种人。
姜珂撑着下巴,含笑看着他:“你知道自己是谁,那你为什么苦恼呢?因为禾本生吗?”
姜珂一语道破真相,辰熙点头,手中摩擦着那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