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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好一会,禾本生就去学新戏。

教戏的师傅在一处大院子,禾本生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以为是跪得久了一下没那么快缓过来,慢吞吞走过去,也并不觉着影响什么。

旁边院子是其他师傅教曲子或是乐器,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丝竹管乐声。

师傅还没来,他就先在一旁压腿、吊嗓。

吊嗓的时候,禾本生感觉气息比之前要短了许多,他也没在意,去倒了一杯水,喝完。

禾本生小时候经常被罚,也跪过通宵,第二日还是学戏去了。

平时运动量大,禾本生看着瘦削,其实身上也挺结实的,该有的肌肉都有,身体素质还算是挺好的。

悠扬的乐声从隔壁传过来,对于这时的禾本生来说是无比催眠的存在,直听得他脑袋晕晕沉沉。

不一会儿,禾本生就一边在墙上压着腿,一边阖上了眼睛打瞌睡。

“禾本生!”花班主严厉的声音响起,惊得禾本生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勉强打起精神,放下腿,垂着眸子等着挨骂。

花班主让禾本生张开手,用手中的戒尺狠狠敲了一下禾本生的掌心,那力度足够使人清醒。

教训过禾本生之后,花班主便过去看小师弟的基础功了。

小师弟见禾本生挨了打,又看着花班主拎着戒尺走过来,身体抖了两下。

原本压得半下不下的腿识趣地又往下压了压,整个人怂的很。

过了一会,教戏的吴师傅也过来了。

自从花班主嗓子坏了以后,就请了吴师傅教新戏。

吴师傅为人心细得很,见他站立有些不稳。

吴师傅走近后,禾本生抬头问好。

吴师傅一眼就发现他的脸颊透着一抹病态的红,连忙伸手一试额头的温度,那温度烫的吓人。

这还得了,吴师傅赶忙找人报了花班主,又搀扶着把人送了回去,还帮忙叫了大夫过来。

禾本生养病养了几日,不知道外面时局动荡。

前线一张张电报传来,皆是战况。

之前南方割据混乱,大家都打来打去。

贺大帅占据了北方最大的一片区域。所以平北还算稳定,也没有人敢惹,过了好一段安身日子。

现在南方战况逐渐明朗,许家在吞并了其他军阀后,地盘势力一下壮大起来,形成了割据一方的大军阀。

南方统一,许家的侵略的目光就看向了北方。

短短三个月时间内,便攻下了贺大帅手中两个城市。

贺大帅兵力地盘比扩张了十几年的许家要少,更北的地方还有一个郑家虎视眈眈。

贺大帅的地盘夹在中间,形成三足鼎立的态势,前有狼后有虎,都盯着他这一块大肥肉。

前段时间,大和军队入关,贺大帅与大和军队高官交上朋友,打算联合外国力量壮大自身,吞并南方。

自从那日之后,平北大街上时不时就能看见穿着淡黄色军服的大和士兵,荷枪实弹,腰间别着刺刀,三五成群,来来往往。

年老一些的人还记得当初甲午战争的残酷,用仇视的目光盯着那些趾高气昂的大和士兵,嘴里骂着“倭寇”。

看不惯贺大帅勾结外敌、卖国求荣的有志之士,在看清现状后,早早收拾东西,赶往南方或坐船远渡重洋,赴美下南洋,逃离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