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张副官被张启山叫到书房,张启山询问道。
“陆建勋在哪?”
“陆建勋上街例行巡查去了。”
张启山严肃,带上一帮兄弟,跟我去监狱。
“是。”
张副官说完没有动作,张启山疑惑。
“还有什么事?”
张副官问道,“佛爷,这件事小少爷也参与了,需要把小少爷也叫上吗?”
张启山沉思,既然楚宁参与了叫上楚宁也可以,只是楚宁昨日才经历那样的事情,今日不知恢复的如何。
“你去看看他身体如何,问一问他想不想跟着去。”
“是。”张副官回答完便去到楚宁卧室门前敲门。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楚宁还在写着什么,听到声音将信纸收好才去开门。
“副官,怎么了吗?是要出发去医治夫人吗?”
楚宁将门打开方便张副官进来,“等我收拾……”
张副官拦住楚宁,“佛爷现在要带一小队去把陈皮带出来,你……身体如何了?要一起去吗?”
楚宁闻言连忙点头,“要去要去,我答应他把糖油粑粑带给夫人了,我要当面告诉他我信守诺言了!”
张副官看着楚宁真诚的眼神,带着笑容,“好,收拾好了楼下集合。
我们出发!”
“嗯嗯好~”楚宁乖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监狱里两个看守的人还在闲聊,“这小子,嘴真硬,怎么打都不招。”
“害,没事儿,到了咱们这儿啊,不愁他不招。”
“我去看看。
你小子,到底招不招!”
一名士兵抓着陈皮的下巴,见陈皮紧闭双眼,也不管人晕没晕。
士兵一把抄起桌子上的鞭子,就要继续抽向陈皮。
另外一名士兵紧忙拦住,再用刑,这人是真的扛不住,佛爷已经递消息过来了。
“算了算了算了。
再打就把他打死了,陆长官不是吩咐过吗,要留活口。
你打死了他,咱们也不好交代不是。”
话音刚落,监狱的牢门就被人打开了,张副官率先进入,把着门。
张启山身着一身军装,身后跟着一队亲兵,缓步迈进牢门。
两名看守赶忙见礼,“佛爷好。”
其中一名看守非常隐晦的看了一眼张副官,张副官朝看守轻轻点头。
“把他放下来。”
楚宁跟在张启山身边,看到陈皮两只手被吊着,浑身鞭痕,头深深垂着,已经不成人样了,眸子动了动很是担忧。
张启山身后的两名亲兵听到张启山带着怒火的声音,忙上前去解开藏着陈皮的绳子。
一名看守挪动脚步要去阻止,被卧底的看守拉住了,“不要命了。”
陈皮被放下来根本站不稳,手上绳子一松开,人就直接如同一摊泥一样,堆到了地上。
楚宁忙蹲下身用手护着陈皮的脑袋,让陈皮不至于头磕到地上。
张启山瞥了一眼楚宁那边的情况,随后沉声问着两名看守,“人怎么成这样了。”
被拉住的那名看守带着谄媚表情,“佛爷放心,他不会死的。
但凡进了咱们这儿的都是犯了大案的,不先脱层皮,他们是不会交底儿的!”
张启山眼中有着不屑,陈皮再怎么犯了错事,也依然是九门二岄红的徒弟。
自己带走都还要同二岄红说一句,现在却被陆建勋折磨的不成人形。
陆建勋当真是手伸的太长了,派人将陈皮伤成这样属实是在九门的雷区蹦迪。
“那他交代什么了?”
张启山目光冰冷看着那名看守,看守被看的脑门直冒虚汗,说话也没了之前的底气。
“这……这个人骨头比较硬。
到现在也没有认罪,可能他也知道,通敌叛国……”
士官还为陆建勋辩解,将罪名压在陈皮身上。
楚宁看着那名看守士兵,知道这名士兵肯定是得了长官的吩咐,不然不会如此对待陈皮。
张启山一听直接怒斥,“什么通敌叛国!”
士官瞬间没了声音,跟个鹌鹑似的低头不敢看张启山。
“今天我就要把这个人带走,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张启山,你们拦不住。”
张启山眼中如有寒冰,直刺向两名士兵,“其他不用我再教了吧。”
那名卧底士兵看着身旁的士兵就要点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启山兄~
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小小的监狱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陆建勋带着自己的亲兵,一脸笑容的走到张启山身边,只是语气很是阴阳怪气。
陆建勋见张启山终于现身了,也不枉费自己蹲守监狱了这么久,放出去了假消息说去巡街了。
张启山要是再不来,监狱的墙皮都快被陆建勋抠秃了。
楚宁抬头,眯着眼睛看了陆建勋一眼,只一眼楚宁便移开了视线,这人……怎么黑炁萦绕的……
“听说前一阵子启山兄,闭门谢客在家安心领养,不知道身体,可有所好转啊~”
陆建勋关心着张启山,目光盯着张启山的脸,不放过张启山的任何表情。
陆建勋余光瞥到了抱着陈皮的楚宁时,眼底划过疑虑,这怎么多出来个少年,张启山的亲戚?自己没听说过啊。
陆建勋只得压下心底的怀疑与探究。
张启山面无表情,“人食五谷道场,身体难免有些不适。”
张启山说完,一脸认真的看着陆建勋,察觉到陆建勋看向楚宁的视线,眼里有着寒意。
“建勋兄,我建议你平常也多注意休息,好好的保重身体。
不要太专注于公事了。”
陆建勋笑了一下,张启山这是点自己呢,说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陆建勋装听不懂。
往前走两步到陈皮跟前儿,却是没看陈皮,对上了楚宁清澈的双眸,陆建勋移开视线。
“此话差异。
我调任长沙也有些时日了,虽说不像启山兄这样受长沙百姓的爱戴。
但是长沙城的安危,也是陆某人的职责所在。”
陆建勋说着看了一眼陈皮,“前一段时间听说启山兄缉拿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犯。
我呢,也是求好心切,就先审问了一番。
启山兄,你不会怪我吧?”
陆建勋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启山,将话说的滴水不漏,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张启山皱眉,他若是怪陆建勋那么就是对陈皮的包庇,若是不怪陆建勋那么陆建勋就可以借题发挥继续扣留陈皮。
楚宁此时沉默着为陈皮把脉,确认陈皮没有性命之忧后,静静观察着陆建勋,这人好似处处针对张启山。
话里话外都在给张启山扣罪名,而且他周身的黑色,楚宁看得分明,他的手上背了不少的人命,是个坏家伙!
张启山不为所动,平静问道,“那你审出什么了?”
陆建勋有些尴尬,他也是没想到陈皮的嘴会那么硬,一个字儿也不愿意透露。
“这个,倒还没问出什么来。”
陆建勋的言外之意就是现在没问出来,但是不代表后面问不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启山眸中冷意再次汇聚,“还没问出什么来就把人打成这样,你是想要屈打成招啊。”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陆建勋转了转眼珠反复强调着。
“启山兄,这通敌叛国可是大罪,陆某人实在是不敢怠慢呐。”
说着话锋一转,看向旁边监狱的看守士兵。
“不过这手下确实是没轻没重的。
你们两个,怎么办案的!
滚出去受罚!”
陆建勋当着张启山的面训斥了两名看守士兵,既彰显了自己恩威赏罚分明,又向张启山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他们下手重。
张启山懒得看陆建勋在自己面前装,但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毕竟也是一个长官。
“这个人,我之前调查过。
在码头上是有一点儿势力。
我曾怀疑他在私下里跟日本人有交易,但没有证据。
所以把他抓起来警告一下。
可没想到建勋兄这么重视他,竟然亲自审问,还牵扯到什么通敌叛国之罪。”
听着张启山越发嘲讽的声音,陆建勋收了脸上的笑容。
张启山不是明晃晃的说着自己多管闲事儿还动用私刑吗?!
“码头交易?
就这么简单?”
陆建勋气笑了,短短几句,张启山可真能瞎掰啊。
张启山十分真挚挑眉反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信我?”
陆建勋压下火气,知道今天陈皮是一定要被张启山带走了。
“呵呵,启山兄向来是说一不二。
陆某人实在是不敢不信,不敢不行啊。”
“既然这样,那人我就带走了。”
张启山不再同陆建勋攀扯交谈,朝着陈皮走过去,楚宁到张启山的眼神,与亲兵一起将昏迷着的陈皮架起来。
“至于他有没有通敌叛国跟日本人有没有关系,我调查完之后再告诉你。”
陆建勋明知道这只是张启山将人带走的一套说辞,但是也不得不放人。
毕竟如张启山所说,陈皮一没有松口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陆建勋暗自咬牙,面上还得挂上笑容。
“那就,有劳启山兄了。”
“我们走。”
张启山看都不看陆建勋,带着人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