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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

张副官目送楚宁出了牢房,挥手派了两名亲兵远远跟着,确认楚宁安全进张府后再回来当值。

陈皮缓和了情绪后,看到张副官的安排,冷笑了一声。

“哼,你倒是对他挺上心。”

张副官笑着转身,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有点儿想揍人……

“陈皮,如果你还有一点儿良知,想要为你师娘考虑的话,和我合作。”

陈皮猛的一拍桌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记住,我和你合作是看在我师娘和那个傻子的面上。

还有,若是他救不了我师娘,我还是会杀了他!”

“你!”

张副官被陈皮这阴恻恻目光气的直指陈皮,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下,整理了一下袖口,坐到了陈皮的对面。

“你想不想验证一下裘德考岂不是真的在骗你?”

“……怎么验证?有话直说,少来那些花花肠子!”

陈皮掀起眼帘,盯着张副官道。

张副官笑着拿出一张图,上面是美利坚长閯商会的平面图纸,将图在陈皮眼前铺开,张副官指间轻点在了图纸上的一角。

“这里,我勘察过了,一处矮墙,以你的功夫,上去应该不难。

我需要你做的是从这里进去,是商会后院的柴房,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皮指间搓了搓,眼带怀疑的看向张副官,“放火?那我怎么出来?不是把人都引过去了?”

张副官将图纸推向陈皮,“这你放心,我会在前面拖住他们,放完后抓紧撤出,我把裘德考和那个田中凉子带出来后,你去把药偷出来。”

陈皮皱眉,“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这个药效果的真假吗?那我们给他们用一下,再派人盯着不就知道了?”

陈皮垂眸,缓缓点头。

“好,我信你一次。”

张副官起身,听到陈皮的话,目光变得柔和。

“不,是我们都信他。”

说完,便快步出了监牢,处理一些佛爷走之前需要尽快汇报的事务。

陈皮在听到张副官最后一句话后,便一直呆愣在桌前。

信他,楚宁。

姑且……赌一次!

张副官在张启山与楚宁坐上前往北平的火车后,便领着一队亲兵前往了美利坚长閯商会。

商会门口有两名日本护卫在守门,见张副官带着兵来势汹汹,马上伸手拦截。

“你们是什么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张副官身后的亲兵当即斥责,“看清楚,张大佛爷的人你也敢拦?”

两名看守对视一眼,语气稍稍缓和。

一名看守回答,“各位长官看清楚,这里是美国商会,受我们美国领事馆保护。”

另一位看守附和,“擅闯本商会,就是擅闯美国的领土,还请三思。”

张副官脸上神情漠然,不屑反问。

“美国商会?”

身后的亲兵愤然反驳,“你骗谁呢,这明明是日本人的地方。”

右边的看守见一行人都穿着军装带着枪,于是也解释了一句。

“这里原本是日本人的,可是后来被美国的老板买下了。

现在,就是美国商会了。”

张启山垂眸,也没有硬闯,冷淡说了句“打扰了。”

随后便掐着时间,带着兵朝街角走去,正巧看到了低着头路过的陈皮,二人视线在街上短暂对上,便又都转开。

张副官嘴角带笑,领着一队亲兵返回,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乱哄哄的。

守门的也被喊走了,张副官侧头朝着身后的亲兵吩咐。

“为了我们和美国的友好关系,既然商会走水了,我们理应进去帮忙。”

说完一摆手,身后的亲兵朝着商会鱼贯而入。

张副官见所有人都在救火,于是步入正厅的院子,推开门进去,里面的陈设却是榻榻米。

张副官简单查了一圈,注意到了桌子上裘德考的照片,嘟囔了一句“还真是美国人。”

便听到了脚步声,于是张副官朝里间躲去。

裘德考进门,取出架子上摆的红酒,倒了两杯才开口。

“既然来了,何不粗(出)来一叙?”

张副官当即走出。

裘德考窝坐在地上,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算计的笑意,问着张副官。

“先生来此,意欲贺(何)为?”

张副官就那么揣手站立,目光无意间看向裘德考头顶处的房顶。

随后笑道,“您,为二爷的夫人治病,二爷特意命我道谢。”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张副官脸上还带着笑,只是声音满是寒意。

房顶的陈皮听着下面张副官对裘德考说的话,手渐渐握拳。

裘德考眼神一转,回答的滴水不漏,“为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张副官不吃裘德考这套,直接提出,“裘德考先生,您,精通药理吗?”

裘德考神色有些僵,但自认为没有丝毫破绽回答。

“略知一二。”

张副官心底都快被裘德考的厚面皮气笑了,也收了脸上的笑意。

“呵,好。

那裘德考先生,您可知道吗啡只能止痛并不能治病。”

裘德考诚实点头,“知道。”

屋顶上的陈皮听到裘德考亲口承认了,眼神如刀般,狠狠盯住了底下的裘德考的头顶,思索着若是现在下去,把他杀了的几率有多大。

正想着就听下面的张副官又在问。

“那你难道不知道,您这样只是在延长病人的痛苦。

而不是在为她治病吗?”

张副官这句话有些带着情绪说出来,作为见证过鸦片带给人的副作用,张副官对裘德考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裘德考却是无所谓的态度,语气里还有着对张副官的劝慰。

“此事是陈皮主动来找我,他自己所求,我不过是尽人事罢了。”

裘德考不明白张副官在多管闲事些什么。

“况且夫人的病,根本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她开开心心的离去呢?”

张副官听到这里,脸色已经是变得严肃了,伸手摘下了头顶的军帽,借着帽子的遮挡,给陈皮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陈皮不要轻举妄动。

陈皮此时整个人都在发抖,若不是楚宁与张副官告诉自己,自己说不定还蒙在鼓里,做了那个将师娘推向绝路的帮凶杀手。

陈皮恨不得立刻下去将裘德考就地正法,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信张副官的,不能打草惊蛇,这是陈皮第一次为了师娘的事没有冲动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