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亲登基成了北冥的皇帝,送进皇城宫内的女人更多了,陆陆续续有不同的弟弟妹妹出生,父皇关注到他的眼神更加稀少了。
而母亲也顺利当上了皇后,她的心思已经从父皇身上全部转移到了三弟身上。
他明白自己是母亲一段失败的感情的见证者,而三弟是她东山再起的引路人。
慢慢的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既能原谅父皇也能理解母后,唯独对自己,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来到这个所谓的家庭中,下辈子他一定不来了。
皇后看着大儿子失神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就不该还对他心存幻想,叫他来给自己添堵。
她看向小儿子,希望他想出什么计策来给自己一颗定心丸。
沈修谦何尝不想,他比皇后更不希望如晖这次联姻成功,那意味着对如羽而言,他手里的牌又少了一张。
皇后希冀的眼神望向他的时候,他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装作苦苦思索的模样,等皇后眼中的光快要熄灭的时候,他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说道:“儿臣倒有一个法子!”
皇后急切地说道:“快讲!”
“南平不是还有一位长公主嘛?如果儿臣先一步去和父皇求旨娶南平公主,那贤贵妃的计划自然就落空了。”
沈修文忍不住“呵”了一声,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修谦,出门历练一圈回来,心眼子见长啊!算盘珠子都快崩到人家南平长公主脸上了!
听了此话,皇后的脸马上黑了下来,厉声喝道:“本宫不同意!本宫绝不允许自己的亲儿子娶那个女人的女儿为妻!”
沈修谦满心以为皇后会觉得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正等着皇后夸赞呢。没成想,皇后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他有些愕然:“什么女人?那个女人?”
皇后紧闭双唇,不肯再说下去,这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
沈修谦见她不肯说,而自己打的如意算盘落空不禁有些气恼,站起身来说道:“您既叫儿臣来出主意,又对儿臣有所隐瞒,即如此儿臣先行告退了。”
说罢,作势拂袖而去。
皇后伸手想阻止,但却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心中的那块伤疤如果硬生生揭开,势必鲜血淋漓。
沈修文冲着沈修谦的背影轻声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不过是父王身为太子的时候密室里挂着的一幅美人图罢了!”
声音不大,却硬生生阻止了沈修谦的脚步,他回过身来,看见皇后颓然跌坐在身后的凤椅上,紧闭的双眼似有泪水滑落下来。
他知道大皇子说的是真的,有些事情他虽然略有所闻,但一些禁忌的话还是会消散在岁月深处。
他只知道他未出生之前父皇和母妃曾经决裂过,后来又和好了,在他的眼里他的父母是一对相敬如宾再正常不过的夫妻了。
他心思聪慧,思绪几个流转之间也能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父皇念念不忘当年的白月光罢了,而以母亲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格这是绝不允许的。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张口问道:“您既不允许儿臣娶南平公主,为何又安排永安公主为如晖献艺,不就是为了如晖能选她为妃嘛?”
皇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哼道:“那个女人的孩子只配娶一个贱婢的女儿!”
沈修文自嘲地摇摇头,瞧瞧!这就是他母后心底里龌龊的心思,两个她最痛恨的女人生的孩子才是绝配!她尊贵的儿子怎么能蹚这个浑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