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来到沉兮身边,睁着一双萌萌地卡姿兰大猫眼,看着沉兮,自荐枕席道:“主人,你要不要枕肚皮?超级软、还暖和。”
沉兮摆了摆手。
她太困了,不想动,也就是不想换枕头。
声音都轻飘飘地,像是来了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似的。
“你刚刚有发现什么吗?”
“发现?”
大白愣了一下,沉吟了许久,道:“我觉得秋衍很奇怪,他突然对主人这么好,保不齐还是有什么阴谋。”
沉兮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原来如此明显,连大白这脑子都看出来了。
“晚上别睡,去他家探一探。”
大白应下。
就是可惜了自己的大好睡眠时间,有点亏。
沉兮转个身,朝男人伸出手,那模样,明显是自己不想动,想要男人抱回房间。
看着两人进了同一个房间的大白,陷入沉思。
主人学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什么是情爱了吧?
回头找个时间,点醒一下主人。
否则,她肯定会一直把沈言爵当作学习的老师,从而把他们之间的亲昵当作教学,而不是……
她喜欢沈言爵。
*
那边叮嘱封广不可擅作主张的沉麓,忽感一阵头疼。
赶紧回到了自己在供奉堂的专属房间。
来到洗手间,打开凉水,捧了好几下水浇在脸上,试图让冰凉的感觉降低脑中的疼痛,顺便压制那个不安分的家伙。
沉麓抬眸,看向镜子里的人,却缓缓发现,镜中的人变了。
那双眼睛,不是他。
沉麓皱眉,抬手将镜子砸出裂纹,厉声道:“混蛋!你就不能滚出我的身体?”
镜中的秋衍,浑身是裂纹的状态下,缓缓摇了摇头,
“我尚有心愿未了。”
秋衍叹息一声,决定给沉麓吃一颗定心丸,“你放心,等我办完事,自然会离开你的身体。”
沉麓却不吃他这一套。
天天头疼,时刻担心自己哪一秒就不是自己了,这样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多要。
揉了揉自己痛的要死的眉心。
“那个魔头是你师姐对吧?”沉麓现在脑子简直是飞速运转,“我看她比你厉害,一定知道把你赶出去的方法。”
说着,转身就准备去找沉兮。
秋衍一愣,没想到这小子脑子转的还挺快,有些着急,按照师姐讨厌他的程度,怕是真的会不要内丹,而单纯地毁了他的。
赶紧道:“你站住!我可以教你功法。”
沉麓脚步一顿。
“什么功法?有那个魔头修炼的厉害吗?”
“同一种。”
师姐的功法,也只不过是当年观中较为简单的一种。
只不过,天才终究是天才,即便是修炼简单功法,也比那些握着神技的人厉害。
沉麓心中一动。
他拒绝了拜魔头为师,魔头肯定不会再教他了。
但,厉害的功法谁不想要呢?
沉麓咳嗽两声,“你别想蒙我,我可是看过资料的,就是你封印了魔头,书上说了,你们俩水火不容,你怎么可能有魔头的功法?”
沉麓掩饰的很好,面上丝毫喜色都没有。
但他忘了,两人的灵魂处于一个身体,是可以互相听对方心声的。
秋衍现在几乎是被他心里的欢呼声给吵死了。
秋衍知道,沉麓只是单纯地想打听他和师姐的关系,毕竟书上写的,怎么会有当事人了解的清楚。
想起那些往事,秋衍一时沉默了下来,就在沉麓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
声音缓缓响起。
“书上写的没错,在灵幽山之前…,不,可以说,在灵幽山事件发生七日后的时间里,我与师姐就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当年,我和师姐约在灵幽山决一死战,我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于是便想法子骗走了师姐的内丹,然后靠着一本典籍上记载的邪术,行了祭祀之术。”
“但她乃是仙体,我杀不了她,只能将她封印。”
“没想到的是,即便是没了内丹,师姐她也强的厉害,我虽封印了她,但也被她伤到心肺,时日无多。”
“临死前,我想起师祖生前总爱去一处,便过去看了看。”
说到这,秋衍停了下来,镜中的人眸色明显多了几分伤感和自嘲。
就是这好奇的一看,让他彻底明白了。
那日师姐为何会对他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他敬爱的师父、师祖们,才是真正的罪有应得,那样的死法,一点都不亏。
沉麓听不到后续,心里痒痒。
催促道:“然后呢?你去了,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快点说啊。”
秋衍叹了口气,“回头若有机会,再说与你听吧。”
沉麓:“?!!”
就离谱。
这就像是你去看电影,看到最高潮、最精彩的地方,然后卡——
没了。
让人难受的想砸屏。
这家伙怎么这么可恶?
怪不得那个魔头看他不顺眼,他也看他不顺眼。
秋衍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便道:“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告诉你心法。”
沉麓一听功法,跟打了鸡血似的,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就这吧。”
供奉堂里。
没有比他这更安静的地方了。
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靠近这里,毕竟谁都不会觉得自己命长。
秋衍:“……”
还真是简单粗暴。
张嘴正准备说,已经准备好闭上眼睛的沉麓猛地睁开眼。
“等等!”
“又怎么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天下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得上我的身?”
秋衍薄唇微抿,“当年你身体经脉已通,我想着,拿过来以后,会比较好重新修炼。”
沉麓直接讲这句话转化为,“就是说我天赋异禀呗。”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开始吧。”
秋衍看着内心笑成花的沉麓,没好意思继续说出真相,他的灵魂在世间飘荡千年,已无法维持。
而沉麓,只不过是在千年后这个庸才遍布的修界中,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
毕竟就他这样的天赋,放在千年前,也只能称得上中等。
连中上都算个问题。
更别提奇才。
像师姐那样的,他曾听白山说过,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地之才,生来便是走这条路的料子。
潜心修炼,定可登天成仙。
将这些连七八糟的思绪撇出脑外,开始将那套功法的心法,一点一点背诵给沉麓听。
听着听着。
沉麓:“慢点,慢点,我好像记不下来。”
秋衍:“……”
他错了,这人的天赋不是中等,而是中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