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邵钺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个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好友沉麓,这家伙今日怎么侵略性这么强?他不会看上他家小侄女了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一个花心大少,绝对不能祸害他二哥的宝贝疙瘩。
南邵钺上前一把将沉麓拉到一边,低声警告,“我告诉你,绝对不准打我小侄女的主意,否则老子弄死你。”
沉麓挑眉。
双手一摊,表示无奈,“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对她没那层意思。”
“那就好,不然咱俩这兄弟就算是到头了。”
“……”
差点面临友谊破裂的沉麓真是艹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南邵钺还有护短这个性质?
“老大!”
休息的门突然被撞开,戚野满脸焦急地闯了进来,看清屋内的人以后,稍微冷静了些,看向沉兮,道:“老大,出事了。”
沉兮眼睛微眯,难道……
沈言爵、沉兮抱着大白和戚野走了出去,戚野看了看四周,却没有人后,一本正经地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眶微红,语气哽咽。
道:“老大,我爷爷他走了。”
沉兮挑眉。
三个月还未到,那个人提前动手了。
沈言爵也想到了什么,支开戚野,对沉兮道:“难道是那天,我们伤了他,所以……”
沉兮红唇微抿,“有可能。”
他身体虚弱,用灵魂进补是最好的恢复方式。
沉兮眉头微蹙,虽然戚老爷子本就寿元将至,但有人曾说过,如果一个本该死的人因为你的行为而提前死亡了,那你总归是有点责任的。
大白也神色严肃,看着自家主人,开口道:“得找到那个家伙。”
杀了他。
才能消除所有因果。
沉兮有些郁闷,她最是讨厌这些,兰因绪果什么的,等届时都是要被天道老头算上一算的。
沈言爵看着大白,询问:“能追到他的位置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
大白无奈摊爪。
它虽善于追踪,但那人若有心隐藏行踪,再加上有灵魂的气息作掩护,想找到他最快也得半天时间。
沉兮道:“骨皮伞会快一些。”
骨皮伞与诡术同为戾气所化,同源间的感应力总是神奇的。
“我给南骆衡打电话,让他立刻去找。”
“嗯。”
*
接到任务的南骆衡,驱车来到南家老宅。
自从他们一家人离开帝京后,老宅便被南邵辉一家霸占了,此刻,南邵辉的夫人蓝清月正在宅内闹的凶。
“滚!我看谁敢碰我?我们才是南家的主子,他南邵辉算什么东西?也敢赶我走?”
南骆衡刚走到门口,一个青瓷花瓶就砸到了他脚边,若是用的力道再大些,直接就飞到他头上了,屋里的下人被这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如今,这位曾经落魄的南家二少才是真正的主子,这要是被砸出个好歹,他们可担不起责任。
管家慌张地跑过来,“少爷,您没事吧?”
南骆衡摇了摇头。
管家脸色黑沉地看着蓝清月,指挥一旁的人,“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这个疯婆子拉出去,要是伤了少爷,你们都吃罪不起。”
南骆衡薄唇微抿,看着面前这一幕笑了笑没说话。
墙倒数人推,也无非如此。
南家的下人,都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当初自己落魄时,他们为了讨南邵矢的欢心,便对他冷嘲热讽。
而如今南邵矢一家落魄了,他们为了讨好他,自然也不会对蓝清月有什么好脸色。
一群彪形大汉上前去拉扯蓝清月,蓝清月毕竟是小姐出身,身子骨弱,被人这么大力一拉,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蓝清月脸色难看,眼睛瞪得极大,万分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她身上。
手指着南骆衡,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最终憋出来一句,“你、你这个混账!不孝子!”
南骆衡无奈,伸手掏了掏耳朵,眼帘微抬。
“大伯母胡乱攀咬人的毛病,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但今日,这些可都是你平日里养的狗,如今你的狗咬了你这个主子,能怨谁?还不是大伯母您自己教狗无方?”
如此明目张胆的骂人,周围的人也不敢反驳一声。
他们大多都在南骆衡落魄时辱骂过他,如今人家成了少爷,无非是报复回来罢了。
南骆衡抬眸看向周围堆得小山高的东西,眉头微蹙,“这些是什么?”
“回少爷,这些是他们收拾的行李,一会儿都要跟这个疯婆子扔出去的。”
“行李?”
南骆衡笑了,“我记得,当年蓝家经济出了问题,大伯母的嫁妆不是都贴补回去了吗?怎么还会有如此贵重的物品?难道是大伯父的?”
“这可不行,大伯父拿了公司那么多钱,都是要还回来的。我记得财务跟我说多少来着?好像是七千万,去,把值钱的拿出来,折合市价,给公司还债。”
“不行!”
蓝清月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牢牢护住那堆东西,如今这情形,她肯定是不能继续留在南家了。
要是这些东西再不能带走,她以后可怎么活啊?
南骆衡眸色微冷,扫了周围那一群人,这群人心头发怵,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千将蓝清月再次拽倒在地,将那些行李打开了。
“啧啧啧,顶级祖玛绿的镯子、明朝的瓷盏、鸽子蛋大的钻石……”
“正好,拿去给公司还了债,或许还能替堂哥减刑呢?”
蓝清月死死瞪着南骆衡,她问过律师了,骆华最好的情况,是争取无期,什么减刑?南骆华就是故意在刺她,这个不肖子孙!
“你弄的南家分崩离析,南家的列祖列宗,是不会原谅你的。”
南骆衡冷笑一声,“是吗?可惜他们死了,没办法开口说话,不如大伯母下去一趟,做个传话人?”
蓝清月不敢说话了。
叮铃铃,南骆衡拿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沈言爵。
南骆衡薄唇微抿,差点把正事耽搁了,接通电话,道:“马上,两分钟。”
沈言爵:“拿到以后,直接去戚家老宅。”
“嗯?”
南骆衡疑惑,再想起休息室内戚野慌张的样子,难道是戚家出事了?
“好。”
挂断电话后,南骆衡扭头看向一旁的仆人,“南雨儿的东西谁收拾的?”
一个女佣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回少爷,是我收拾的。”
“有看见一把伞吗?”
“伞?”
女佣摇了摇头。
“没有。”
南骆衡眉头紧蹙,没有?
这时,另一边有个人举起了手,“少、少爷,你说的是那次宴会,兮儿小姐送来的伞吗?”
南骆衡看向她,“嗯,你知道在哪?”
“那天,雨儿小姐让我把它扔了,我见那把伞好看的紧,看上去像是名贵之物,便没敢扔,放在了杂物间里。”
南骆衡转身去了杂物间。
明晃晃的骨皮伞一眼就能看到,南骆衡拿了伞驱车去了戚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