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南雨儿惨叫一声。
“雨儿!”
南骆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对面的人挥了下手,身旁的南雨儿脸上便多了一道巴掌印。
看着那红色的印记,南骆华心疼得紧,这可是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从小宠大的妹妹,他都不舍得打她一下。
这个养女,实在是可恶!
南雨儿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沉兮,怒道:“你竟敢打我?”
沉兮红唇微勾,声音平缓,脑袋一歪,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可爱的紧,缓声道:“有人看到我碰你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他们看的是,南雨儿自己突然就侧过去头,抬手捂住了脸。
至于沉兮,离她快有三米远,怎么可能打她?
南雨儿怕不是得癔病了?
南雨儿眸色凶狠,咬牙切齿地盯着沉兮,“就是你打的我,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巫术?再说了,不管别人有没有看见,现在本小姐说是你,那就是你!”
沉兮冷笑。
窝在小姑娘怀里的大白很自觉地跳下来,站在地上,不妨碍自家主人揍人。
小姑娘稍微上前一步,活动了一下手腕,眸色阴翳,是个人都能感受出来她的不悦。
“既如此,那我也只好随你的愿了。”
直接抬手,啪的清脆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南雨儿脸上。
要命的是,一下又一下。
声音接连响起。
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她、她、她,她竟然敢打南雨儿?胆子也太大了。
一旁的大白连连摇头,看着都疼,你说你招惹主人做什么?作死。
沉兮的力道本就比普通人大,几巴掌下去,南雨儿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打到有些累了,沉兮缓缓放下了手。
嘴角本来一直挂着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一双琉璃色的的浅眸中没有一星半点的波澜,仿佛面前的蝼蚁根本不值得她动一丝情感。
伸手的沈言爵上前,捧起小姑娘的手,见掌心微微泛红,心疼地道:“下次不准动手了,那么厚的脸皮,会手疼。”
众人:……
被打懵了的南雨儿:……
随后怒骂道:“剑(贱)、棱(人),宁(你)闷(们)啷(两)噶(个)剑(贱)、棱(人)!”
混蛋,她脸都已经肿到说不了话了。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她这个声音,哈哈哈,好好笑。
甚至于,一边看戏的旁系族人中,有人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打得好!这个南雨儿平日里仗着自己南家嫡系小姐的身份,没少仗势欺人。
南雨儿意识到自己出丑,怒火中烧,“啊啊啊,额(我)嗷(要)撒(杀)勒(了)一(你)!”
南雨儿伸手就要去打沉兮,刚上前一步,沈言爵唰的一下子站在了沉兮面前,眉眼阴冷地看着南雨儿。
南雨儿脚步一顿。
对上那样想杀人的目光,不禁身子颤了颤。
可随即,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恐惧便立刻被另一股愤怒压了过去,恨意更重了。
在沈言爵动的同时,南骆衡也动了,一个快步走过来,抓住南雨儿的手腕,狠狠的攥紧,抓出了红印子也不管不顾。
“你要是敢动兮儿一下,我就废了你这只爪子。”
南雨儿这时才看到南骆衡,使劲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痛才刚刚缓过来一点,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抬着下巴。
“你怎么回来了?这里可不欢迎你。”
“我回自己的家,关你什么事?”
南骆衡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怜香惜玉、不骂女人的习惯,此刻更是白了她一眼,直接道:“多管闲事。”
“你!”南雨儿气的要死,指着南骆衡道:“你竟然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
在家里,爸妈和哥哥都宠着她。
在外面,同学和朋友也都捧着她。
他南骆衡算什么东西?竟敢跟她大呼小叫!
南骆衡看着南雨儿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薄唇微抿,下一秒,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了起来。
“啊!”
南雨儿疼的眼泪直流。
“雨儿!”
“大哥,我的手指,好疼,它一定是断了。”
南雨儿梨花带雨靠在南骆华怀里,哭的跟杀猪似的。
南骆华心疼更甚,看着那明显折断的手指,愤恨地抬眼看向南骆衡,道:“雨儿好歹也喊你一声哥哥,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南骆衡皱眉,连忙退后一步,划清界限,“别?我可没有一个猪头妹妹。”
“再说了,一根手指而已,她若是再敢拿手指着我,或是对兮儿出言不逊,我就先废了她的手,再拔了她的舌头。”
南骆华眼眸中的狠意,镇住了在地上哭的南雨儿,突然一声气也不敢吭了,生怕他真的把自己舌头拔了。
南骆华眼都红了,“南骆衡,你找死!”
他看在往日情分的份上,对他一再忍让,而他却不识好歹,屡次出言顶撞他和父亲,如今竟还敢打伤他视若珍宝的雨儿!
南骆衡用手指挖了挖耳朵,不屑地看了南骆华一眼,笑道:“快些让医生来给她看吧,否则这根手指就真的废了。”
南骆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及时关注到雨儿的伤势。
不过医生怎么回事?半天了还不到!
实在是等不下去,南骆华抬手将南雨儿抱了起来,朝外面冲去。
屋内。
沉兮看着挡在前面的南骆衡,眼睛微眯。
拽了拽沈言爵的衣服,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他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不靠谱的紧,关键时刻还挺有胆量的。”
兮儿这是在夸南骆衡?
沈言爵警铃大作,立马道:“他特别的胆小,夜路都不敢走。”
大白:?
严重怀疑这只血族是在故意抹黑。
沉兮:“嗯?是吗?”
沈言爵坚定地点了点头。
“啧,那是挺胆小的。”
夜路,有啥不敢走的?
无非就是多了点刚从地狱门回来的孤魂野鬼。
南骆衡看着那边光明正大讨论自己胆小的两个人,无奈提醒道:“我听得到。”
沉兮抬眸看了他一眼,“哦。”
随后又转头和沈言爵继续交流,“他还怕什么呀?”
“很多。”沈言爵恨不得掰着指头在那数,一股脑地道:“怕虫、怕狗、怕黑、恐高……”
看着疯狂揭自己短的沈言爵,南骆衡一脸无奈,至于吗?兮儿不就夸了他一句吗?至于这样拉低他在兮儿心里的印象吗?
这时,几个中年大叔朝他们走了过来。
为首的,自然是南邵矢。
他刚刚得到南雨儿受伤的消息,心急如焚,如今看着南骆衡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
但碍于长辈和一家之主的面子,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一切的行为看起来滑稽又好笑。
“听说你打伤同族?”南邵矢冷声道:“按照族里的规矩,你现在去祠堂跪着,等祭奠结束,再与你清算。”
南骆衡打了个哈欠,明显没把南邵矢放在心上,却转身乖乖去了祠堂。
沉兮看着他,“需要帮忙吗?”
南骆衡摇了摇头,笑的跟只狐狸似的,“不打紧,现在还不易当面起冲突,他们无非是想捏我的错处,顺着他们便是。”
但跪,是不可能的,南骆衡搬了把椅子,在祠堂里老老实实坐着。
沉兮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这种宅子里的戏码,她看着有趣,也看着无趣。
闲时当个解闷儿的乐子,看多了也就腻了,套路几乎一模一样,到最后都是有脑子的赢了。
而南邵矢、南洛华和南雨儿三个人,明显就是没脑子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