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南骆衡一大早就来了。
看着算得上盛装打扮的小姑娘,不停地点头。
笑道:“漂亮,我敢说,整个帝京都找不出一个比我妹妹漂亮的人。”
不枉费他昨晚大半夜派人把这条裙子送过来。
女孩子都喜欢听别人夸她好看,沉兮也不例外,嘴角微扬,小腿哒哒地跑到沈言爵身边,
浅蓝色的纱裙在晃动中不停地闪光,细细看去,每一层细纱上都缝了碎钻。
随着穿着人的走动,钻石也跟随着灯光的变化,反射出不同的光彩。
沉兮伸手抓上男人修长的手指,凉凉的,今日帝京突然降温,沈言爵的体感放在现在这个天气算不得一个适宜牵手的温度。
但好在,沉兮自身道法够强悍,对寒意的耐受度也高,并不会因为沈言爵自身的低体感受到影响。
抬眼一笑,甜甜地道:“回来以后,我想吃草莓蛋糕。”
潜台词:记得让人送蛋糕过来。
沈言爵看着女孩,嘴角不自觉的便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道:“蛋糕已经在冰箱里了,你回来就能吃。”
沉兮眼眸子一亮,松开男人的手,转身去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满满的蛋糕,伸手拿出来一块。
然后,端着自己的小蛋糕,坐到了车里。
很早就钻进车里等着的大白闻着香甜的蛋糕味,翻身躺在地上,露出肚皮卖乖。
“喵~”
主人,我也想吃蛋糕。
沉兮鼓了鼓腮帮子,将手里的蛋糕往一边挪了挪,意思很明显:不给。
但小姑娘给出的理由是:猫不能吃蛋糕,掉毛。
一副我是在你着想的表情。
大白:……
普通猫才会掉毛。
主人就是不想分蛋糕给它。
大白委屈地缩在了角落里,蔚蓝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小姑娘手里的蛋糕。
外面。
南骆衡看着沉兮自带饭前甜点的行为,无奈扶额。
沈言爵也是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兮儿的吃货形象真是越来越稳固了。
车开了一路,沉兮就吃了一路。
沈言爵本来是一直眸色带笑的看着小姑娘,可是那双粉嫩的小嘴巴一张一合,白白的奶油挂在上面,莫名的,就想咬上一口。
眸中的柔和笑意变深了一些,掺杂了一些男性独有的情愫。
“兮儿。”
沈言爵突然出声喊了她一下。
“嗯?”
沉兮抬头。
男人的脸瞬间放大,然后小姑娘就觉得自己的嘴巴又被人啃了。
等到男人终于起来,沉兮皱了皱眉,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腮帮子一鼓,道:“你把奶油都吃掉了。”
“很甜。”
沈言爵有些意犹未尽地道。
视线依旧是落在小姑娘的唇瓣上,不过理智告诉他,不能再亲了,不然小姑娘的嘴该红的不能见人了。
沉兮鼓起了腮帮子。
坏蛋。
抢她的奶油。
南家。
今日是南老爷子逝世三周年的日子。
族内的人来的很齐,一群人围在这,吵吵闹闹的。
南骆衡进门的那一刻,场内的声音刷的一下子停了下来,所有人异常统一地看向了他。
以及后面走进来的两个人。
沈言爵的脸,一下子就被现场的大多数人给认了出来,场内不乏南家二十来岁的千金小姐,瞬间脸色浮现出激动的神情。
又有人看着沈言爵旁边的沉兮,眉头微皱。
“这个人是谁?”
“好像是南骆衡前段时间刚添的妹妹。”
“啊?你说他们家怎么想的?收养一个这么大的女孩,就不怕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过她为什么会和影帝站在一块?”
“她是不是之前也上了一个综艺?不会是想借影帝的身份往娱乐圈里爬吧?”
会场内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沈言爵眉头微皱。
他是一点都听不得这群人对兮儿的恶意揣测。
南骆衡同样不悦地扫了一眼这群人,冷声道:“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众人:“……”
还真当自己是个少爷了?
多管闲事。
南骆衡也是个人精,这群人在想什么,从表情上便能看出来,但他今日的战场不是他们,也就懒得理会。
南骆衡朝前面的灵位走去,点燃香,恭敬地朝黑白照片里的人鞠了三躬,把香插进香炉。
环顾一周,视线落在如今把持南家大权的大房之主。
也就是他所谓的大伯父南邵矢身上。
眸中划过一抹晦涩难懂的情绪,嘴角的笑意充满了攻击性。
“怎么?大伯父这副表情,是不希望我回来?”
被当众点了名的南邵矢,即便心里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也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
南邵矢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笑道:“小衡还是爱开玩笑,大伯父怎么会不希望你回来呢?”
说完,又一脸难过。
“只是当年那件事,你爸妈闹得太难看,又发誓说一生不入帝京。”
“就连这几年你爷爷的忌日,都没回来看一眼,我还以为你也不愿意回来了呢。”
后半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直接指着南骆衡的鼻子骂忘恩负义、大逆不道、不孝子孙了。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回忆起那件事,窃窃私语不断,风向却是一致。
“忌日都不回来,也太没良心了。”
“听说南老爷子走之前,对他们一家最好了,没想到是一群白眼狼。”
南邵矢继续笑道:“不过,回来了就好,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那么僵呢?有什么错,改了就好。”
短短一句话。
显示出他的宽容大度。
更衬托出南骆衡一家子的冷血无情。
南骆衡嘴角笑得更开了,并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南邵矢的话往下说。
“我也觉得,当年我爸妈的选择,的确是有点问题。”
听到南骆衡的话,南邵矢心中一喜,以为自己接下来就能听到南骆衡的自我检讨。
可没想到,南骆衡接下来的话却是,“爷爷留给他们的东西,他们都敢不要,也太愧对爷爷的一番好意了。”
南邵矢脸色一变,他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着知错能改,也希望大伯父能给我这次机会,把您手里握着的,不属于您自己的那份儿拿出来,好让我改邪归正。”
南邵矢的脸色彻底黑了。
这小子竟然是回来抢家产来了,当年就该让他死在悬崖底下。
一进门,沉兮就看着这里面你来我往的勾心斗角,心里乐的紧,她也是很久没见过这样精彩的场面了。
大白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窝在小姑娘怀里津津有味的看戏。
虽然比不上深宫宅院里那些好戏,但也算无聊生活里的一个乐子。
前面的南骆衡和南邵矢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让谁。
不过从脸色上看,像是南骆衡更胜一筹,那个老头子,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
南邵矢在心里将南骆衡骂了个遍,深吸一口气,敛去眸中的愤怒。
笑道:“小衡呀,今天是你爷爷去世三周年的日子,先好好把今天过了,不谈这事儿。”
“再说了,我是长辈,还能占着你那份儿不松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