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微抬,轻轻一指,漫天红蝶如浓雾般朝齐漳飞扑而去,将这个一百七十斤的青壮男子轻而易举地举了起来。
红蝶自动的在男子脖颈处形成手掌的钳制形状,禁锢着男人的呼吸,不断加大的力道,猛烈的窒息感喷涌而来。
齐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堂堂分部负责人,在这个小姑娘面前,竟然连一分钟都撑不了?!
怪不得,怪不得银蛇和陶朋会死在她的手里,巨大的压迫感和恐惧感如潮水般朝齐漳袭来,恨不得将他淹没。
只是,猎物在手的沉兮,忽然眼睛眯了下,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孩童。
“你看起来好像很恨我。”
“为什么?”
轻缓的语调,沉静的面容,怎么看都不像在杀人。
沉兮细细想了下,千年前的那群人,除了风灵观那几个小孩,其余的应该都死绝了,断子绝孙才对。
齐漳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眸中的恨意不似刚才那般被恐惧隐藏,便放大了百倍呈现在沉兮眼中。
他知道自己此劫难逃,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但却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往外说。
齐漳这般拒不开口的态度,惹恼了本就没什么耐心的沉兮。
“呵。”
沉兮轻笑。
“我这个人,最讨厌不配合的家伙,有什么话不能自己说出来?非要逼我……”
黑夜一般的双眸,从深处渗出如鲜血般的红色,沉兮嘴角的笑意也是越发重了些,轻飘飘的语气话锋急转弯。
“亲、自、动、手。”
阴冷至极。
伴随着其一起出现的,是突然开始啃食的红蝶。
“啊一一”
齐漳痛的要死,刚喊出一个音节,便被密集的红蝶捂住了嘴。
沉兮看着他,抬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笑道:“嘘,别说话,被外面的人听到就不好了。
小姑娘笑得真诚,压抑着眸色深处兴奋的光芒,红蝶的动作收到主人的指令,啃食的动作越发的狠厉。
“唔、唔、唔唔唔。”
齐漳不停用用后脑勺撞击后面的墙壁。
希望用另一种疼痛来压过身体上传来的痛意,可是却无济于事,那种血肉离骨的痛感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齐漳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清晰,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哪一部分的肉正在被这群蝴蝶一点一点吃掉。
痛……
直击神经的痛楚让他在昏厥和清醒之间来回切换。
让他恨不得直接去死。
可恶魔却舍不得刚到手的玩具,一点一点的玩弄,让恶魔充满了兴奋,怎会舍得他死去呢?
忽而。
沉兮叫停了红蝶。
看着面前如蝼蚁般被自己肆意玩弄的人,真诚地笑道:“如今能说了吗?”
齐漳怕了,疯狂地点了点头。
比起铮铮傲骨,他更不想再体会一次刚刚那种要生不得,要死不能的痛苦。
捂住男人嘴的红蝶散去,齐漳颤颤巍巍地开口,“你杀了银蛇和陶朋,分部就毁了,我只是气不过,所以才……。”
经过那样非人的折磨,齐漳的声音呈现出一种有气无力的样子。
沉兮垂眸。
银蛇?
陶朋?
哦,想起来了。
一个在护身符虚弱之际刺杀,一个修炼诡术却拿别人当献祭品,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沉兮不禁疑惑,“你们奇门,都是些喜欢用卑劣手段的老鼠吗?”
齐漳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这人杀了他左右护法不算?还侮辱人?
关键在于,他现在还不敢反驳。
沉兮得不到回应,不过从齐漳愤怒的眼眸中,她看出了对方的不赞同。
腮帮子一鼓,冷声道:“你不同意?”
红蝶瞬间又要动作。
齐漳秒怂。
“同意同意。”
骂一下自己算什么?
只要不让他再体会刚刚那种情况,让他骂自己祖宗都行。
沉兮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齐漳见状,眼中燃起星星点点的希冀,求饶地看着小姑娘,道:“我已经都告诉你了,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听着男人天真的祈求,沉兮扑哧一笑,“抱歉,我已经看到死神在等你了。”
短短的一句话,掐灭了齐漳的生还的希望。
沉兮看着眸中无光的人,心中并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失去了折磨价值的猎物,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红蝶开始了啃噬血肉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