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灵依次停留在每个房间的门上,感受着里面的生人气息,在接连发现屋内没人后,脾气有些暴躁起来。
它停在沈言爵门口,敏锐地察觉到里面有它想要的食物,正准备从门缝里进去,突然一阵猫吼声响起。
魍灵愣了一下,随即转头就跑。
里面很危险。
屋内。
沉兮一巴掌拍在大白头上,“叫什么?”
大白委屈,“喵~”
一时没控制住。
她本来是想引魍灵进来,如今却被大白吓跑了,沉兮当机立断,直接开门追了出去。
魍灵的速度很快,沉兮开门的那一刻,便没了踪影。
“喵。”
大白将功补过,担起导航的职责,主动地追了出去。
沉兮跟着大白走。
沈言爵和刘承毅也很快追了上来。
啊——
院中突然响起几声惨叫,
沉兮一愣,直接动用法术瞬移,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大白上前查看了一番,扭头对沉兮道:“主人,他们的影子没了。”
刘承毅看着地上的人愣了一下,他万分确定所有人早就撤离了,再看看这群人手里的相机。
狗仔?!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沉兮并不在乎这群人的身份,她在乎的,从头到尾都是陶朋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诡术。
魍灵进食后,便会回到主人身边。
沉兮转身朝陶朋的房间走了过去,至于躺在地上的那群人怎么处理,那是刘承毅要解决的事。
沈言爵转身跟上沉兮,刘承毅看了看地上的人,撇了撇嘴,抱歉了兄弟,我先去解决麻烦,至于您,既然是不请自来,就在地上再躺一会儿吧。
陶朋房间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直到魍灵化成迷你版形态缠在他的手腕上,才起身去将房间内的灯打开。
陶朋摸了摸魍灵的脑袋,眼中划过一抹阴狠的算计。
只需明晚再吞噬一次灵魂,他的修为便可大成,届时,一定能杀了沉兮为银蛇报仇。
就在陶朋幻想该如何折磨沉兮为银蛇报仇的时候,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报废的飞了出去。
门口。
沉兮漫不经心地收回脚,撇了撇嘴。
这门质量真差,如此不经踹。
陶朋防备地看着沉兮,做出攻击状,嘴上却还想装傻,“你们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想做什么?”
沉兮不想跟他废话。
手腕翻飞,直接召唤红蝶,齐刷刷地朝陶朋冲了过去。
沉兮下了死手,陶鹏要想活,只能唤出魍灵迎战,魍灵与红蝶碰在一起,不像与别的法术碰在一起时无声消散,而是会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被烧掉了一样。
外面,沈言爵靠在门框上静静观战,一旁的刘承毅不太确定地问道:“你确定不用去帮忙吗?”
沈言爵摇了摇头,眉眼带笑地看着里面泰然自若的沉兮,如黑夜般深邃的眸中是如星辰浩瀚般的信任。
“兮儿搞得定。”
刘承毅:……
他好像无形中又吃了一波狗狼。
忽然,对面的门突然开了,青霜在屋内听到踹门声和打斗声,便想出来看看。
刘承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窜过去一拳头砸下去,青霜眼冒金星,还没搞清楚状态,就晕了过去。
房间内,沉兮眉头微蹙,觉得那滋滋啦啦的声音实在是过于难听,反手将骨皮伞唤了出来。
骨皮伞刚出来时,还挣扎着表达着自己的反抗。
沉兮眼睛微眯,看着手中的伞,道:“这么不乖,看来是玉镯里生活太好了些。”
骨皮伞:!!!
瞬间噤声。
乖了乖了,它可乖可乖了!
千万别再把它扔回去,那真不是伞待的地方。
沉兮见它这般,禁不住吐槽了句,“怂包。”
骨皮伞委屈但骨皮伞不说,怂包就怂包吧,留得性命在,不怕没柴烧。
对于诡术,灵兽善于追究,而这种戾气极重的灵器,则善于压制。
沉兮拿着骨皮伞的手红光乍现,骨皮伞像是感到痛苦般呜咽了两声,随后一丝丝黑气从骨皮伞身上被抽离,来到沉兮的手腕处,侵入红光之中。
渐渐的,红光的边缘染上一层又一层的黑雾,内部也布满了黑丝,沈言爵敏锐地发觉到,远处的红蝶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为首的那只,身上的金丝被黑色浸染,周身的戾气瞬间加重,血腥气、暗黑气几乎是刹那间铺满整个房间。
那股阴邪之气,比起魍灵,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他现在看得见沉兮的双瞳,他便会惊讶地发现,小姑娘原本清透的眸子,逐渐染上一抹猩红色,压制着藏在最深处的暗黑。
变化后的红蝶,处处透露着一股子诡异,但异常的凶狠,几乎是呼吸之间,魍灵便已经节节败退,在一声惨叫过后,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沉兮看着趴在地上,缩成极小一团在装死的魍灵,没有丝毫怜惜,直接让红蝶戒绝后患。
后面支撑着魍灵战斗的陶朋,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看着红蝶后面的小姑娘,眸中夹杂着畏惧,这个人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敢说,即便是全球的修者加起来,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他竟然还想着杀了她为银蛇报仇。
实在是太可笑了。
门外的刘承毅傻了,他突然觉得,比起陶朋,沈言爵身边的这个小姑娘,更像是诡术者。
惹不得、绝对惹不得!
沉兮将红蝶收回,把骨皮伞扔给一旁看了许久好戏的大白,一步步朝躺在地上的陶朋迈去。
明明面前的人,看上去弱小又无害,却又仿佛每一步都迈在他的命门上,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恐惧来源于骨子里对强者天然的敬畏。
沉兮面带微笑,温柔地一脚踩在陶朋的丹田处,长得人畜无害,下手堪比撒旦,说的就是沉兮现在。
“啊!”
丹田是每一个修行者最为脆弱的地方。
陶朋如今的丹田,在沉兮温柔却又不失力道的踩踏下,逐渐崩塌,一片片碎裂的感觉让陶朋痛不欲生。
可面前的女孩却依旧笑的温柔。
“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是回答的不错,我便放过你。”
“你这一身诡术,从哪学的?”
陶朋大口呼吸,祈求这样能缓解他丹田处的痛苦,看向沉兮的眼眸中充满了恐惧。
颤颤巍巍地道:“是我自学的。”
沉兮嘴角的笑更明显了。
踩在陶朋丹田的脚直接用力,说话的语气比刚才略冷了些。
“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