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言爵尾调上扬。
清润的嗓音变了语调后,给人一种情绪的起伏转换,如四季拂过,变幻万千。
沉兮环在男人脖子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人全部缩在男人怀里。
吃饱了好困呀。
“昨天咬的,今天还没好。”
沈言爵低头看了小血库的脖子,昨天咬的地方,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来明显的洞了,只剩下两个圆形的浅浅的痕迹。
“撒谎。”
“没有。”
沉兮抬头,睡眼朦胧间一副认真脸,“以前这种伤,半个时辰就好了,如今过去这么久,还有痕迹。”
她的恢复能力,比封印前退步了许多。
听着女孩的话,男人眸色微闪,半个时辰?
如此强大的恢复能力,就算是奇门那些该死的老家伙也做不到,他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沈言爵一只手揽着女孩的腰,撑着她不让她滑下去,另一只手摸上昨天自己咬的痕迹。
血管的凹凸感通过手指的触觉系统传递到大脑,血液的流淌仿佛也通过这样的触感变得更加清晰。
将小姑娘的头扒了一下,露出另一边洁白的脖颈。
没有任何准备,沈言爵低头便咬了下去。
“嘶——”
沉兮吃痛。
坏蛋护身符,还是咬她的脖子。
沈言爵抬头的时候,伸出的獠牙上还有丝丝血迹,嘴角也染上了一些,就像是暗夜中的王子,迷人的同时又充满危险。
血液刚进入身体,沈言爵便感受到一股暖流瞬间遍布体内每一根筋脉,疯狂的去修复那些受损的地方。
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光。
獠牙收回,觅食结束。
低头看着怀里的沉兮,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无法收敛。
真是个心大,这样都能睡着。
将她抱到房间里,转身去洗手间拿了一杯水出来,轻轻拍了拍沉兮的后背。
“醒醒。”
“嗯?”
“刚吃过东西,漱了口再睡。”
沉兮迷迷糊糊间,就有一杯水递到了自己嘴边,低头喝了一口,下意识就要咽。
沈言爵立马道:“漱口的水,不能咽。”
“唔?”
“吐了。”
拿过旁边的一个空杯子,给她接了一下。
随后,沉兮又躺了下去。
沈言爵笑着摇了摇头,眼里溢出的光满是对女孩的宠溺。
洗手间里,沈言爵将杯子给洗干净,还拿了擦脸巾给小姑娘轻柔的做了一下清洁。
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沈言爵皱了皱眉,他怎么有一种自己在养女儿的感觉?
沈言爵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放空,窗户大开着,窗帘也没有拉上,月光很好的照进来,像是在等些什么人。
已经走了的南骆衡,突然出现在窗边,翻了进来。
一看见床上的人,就非常嫌弃的将手上的文件袋朝他扔了过去。
“有正门不让我走,非让我跳窗户,你怕是有什么毛病?”
沈言爵懒得和他吵,坐起身,将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些女人的照片。
沈言爵翻看了许久,最终拿起其中一张。
南骆衡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看着沈言爵手里的照片,道:“那个不是。”
“嗯?”
“照片里的人,我挨个查了一遍,身世家庭都没有问题,跟奇门扯不上关系。”
沈言爵眉头微皱。
南骆衡此刻严肃极了,一点都没有晚上吃饭时那种吊儿郎当的状态。
“你确定昨晚的人是奇门派来的吗?”
“银蛇。”
沈言爵报出了那人的名号。
银蛇是奇门陵城分布的主干人员,如果是她亲自出手,那必然是受了上面的指示。
南骆衡眸色一冷,“可那个人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说奇门最近有行动。”
沈言爵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不成你真觉得那个人可靠?”
那倒是没有。
南骆衡两手一摊,身子朝背后一趟,也笑了,“果然,人心才是最难测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南骆衡坐直身子,看着沈言爵来了一句,“老家伙,你和奇门到底怎么结的仇?”
话音刚落,一个文件袋就朝自己的脑门飞了过来。
“喊谁老家伙呢!”
床上的男人面色不悦地看着南骆衡,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个茶杯也准备朝南骆衡扔过去。
南骆衡接住文件袋,看着男人手里的茶杯,连忙道:“哎哎哎,那个不能扔,唐朝的东西,贵着呢。”
嘴上贫得很,心里却乐开了花。
沈言爵这个人,平日里跟修仙似的,清心寡欲,成天装出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这么多年,南骆衡唯一发现能让他生气的地方就是,说他老。
于是,他乐此不疲的一直喊。
也就一直挨打。
玩笑过后,南骆衡正经起来,“说真的,你和奇门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这都几百年了,他们还追着你不放。”
沈言爵将杯子往桌上一放。
身子朝床背一靠。
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迎着南骆衡期待的眼光随意的道:“忘了。”
“……”
呵。
您忘了?
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南骆衡蹲在角落里画圈圈,这已经是他问的第一百八十四次了,还是没得到答案,有亿点桑心。
沈言爵刚刚抽出来的那张照片递给南骆衡。
“这个人重点关注,她和奇门一定有关系,即便没有,也一定和银蛇脱不了干系。”
“这么确定?”
“世上不可能有毫无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万一真有呢?”
“老天瞎了。”
“……”
老天知道你骂它吗?
南骆衡接过照片,撇了撇嘴,当今四小花旦之一青霜。
这人都前前后后调查三遍了,的确是一点端倪都没有,唉,算了算了,再调查一遍吧。
南骆衡离开后。
沈言爵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
吸血鬼对于睡眠的要求也不是很高。
按照他们的习性,其实应该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
但为了让自己融入人类的生活,就不能这么做。
迷迷糊糊的也就睡了过去。
入夜。
睡梦中的沉兮仿佛到了一个全是黑色的地方,她疯狂的跑,可是怎么都跑不出去。
突然,一道光束照了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再睁眼的时候,黑暗消失了,她站在祭台上,身体被锁链紧紧锁住,面前站着一群身着道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人。
为首的那个冲着她喊,“孽障,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