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喜欢聪明人,但是有时候也有点讨厌聪明人呢。”
帝沃林德拍拍手,一个暗影傀儡出现在王座上。然后,他放松身体往后一倒,一条空间裂缝出现把他吞没,只余一句话飘散于空中。
“那就玩一玩吧,这个傀儡的实力远超你们,如果打败了它,我就认可你们作为我的对手。”
靠北,有没有搞错,我急忙扫描王座上的傀儡。
【弗洛斯菲尔】:神阶傀儡。某位神明陨落后神躯遗留于世,被魔神制作成傀儡。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百分之一,却也为神阶水准。吞噬大量污染转化为能源后才能进行攻击。
好家伙,什么离谱玩意,不足百分之一还是神阶水平,咋就是说神这玩意差别也这么大哦。
这个名字倒也是没见过的,不认识也好,那就不至于下不了手。看到神明陨落的神躯这一条的时候,我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对,光顾着吐槽了,这神阶怎么打啊。它也不是生物,扫描不出数据和介绍。
要不然还可能找得到弱点什么的,一般剧情不都是这样设置的。
“月,你有把握吗?”
“神与非神之物的差距犹如天堑。只能一试,九死一生。”
得,我们完蛋了。有没有搞错,神阶的躯体也能被制成傀儡,这么好做的吗?
那个魔神也只是二代神明罢了。虽然不理解这个排序,但听起来,他就垃圾一点。
我疯狂吐槽试图降低心中的恐慌,还是要冷静下来想个办法。
而且也不能在这里打架吧,神和半神认真打架,这个城都要变飞灰,指不定炎狮国都得完蛋。
我其实没有真正见过神阶打架,不好揣摩,先往严重些考虑。
很显然月也有这个顾虑,还犹豫着该如何是好,武器都没拿出来。
王座上的傀儡似乎因为没有能量,所以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补充大量污染。
它不动,但我们得行动起来。
“月,先找个封闭不影响外界的地方吧。在这里打的话,兽人们就算撤离坎贝里了估计也会被波及到。”
“好。”
说完月就提起我使用了传送。
(?`?Д?′)!!
突然来这么一下差点给我整吐出来。
我打量着周围,一片五光十色的空间,和我见到过的空间罅隙一模一样。
空间魔法在完整的空间中开辟出空间罅隙,借助罅隙进行传送。可是我记得上一次月说这里不宜久待,在这里打架好吗?
“空间罅隙是唯一不会影响到现世的地方,这里相当于里世界,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名词的意思。”月放下我,对我道明来这的原委。
“可是你之前说这里不能久待。”
月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裂缝在我们10米开外左右撕开,那个傀儡走进这里,身后还跟着罗卡。
我看到罗卡悄悄对我们眨眨眼,表情灵动,丝毫不见之前那股僵硬感。
诶?他清醒了?
“放心,这个傀儡暂时还不会攻击,我只给他输入了一点点污染,只够撕开空间罅隙。”罗卡手搭在傀儡肩上,轻笑着对我们说。
我也笑起来,蹦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腿。
“原来你没事啊,真是太好了。你能控制这具傀儡,我们不就不用打了。”
“不,我并不能控制它,你们还是要打的。”罗卡还是笑着,说的话却让我心塞。
你37c的体温是怎么说出-37c的话的。
察觉到我的幽怨,罗卡摸摸我的头说道:“魔神对他下的命令是吞噬我,杀死你们。我现在只能略微影响它。”
也就是说,罗卡就是那个傀儡的能量源,这个吞噬……会连灵魂一并吞噬吗?
“如果是彻底被污染的我,自然不会反抗,任由它吞噬,你们也不可能活下来。但是,现在的你们还有一线希望。”
“什么希望。”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有个猜想。
“我现在主动被它吞噬,趁我还清醒,我能影响它,可以大大降低它的实力。”
我一把攥住罗卡的毛,弱弱的问:“真的不可以不打吗?”
“这次不打的话,魔神毫无疑问会杀了我。亲自给傀儡充能,再让傀儡和你们打一次。届时,就没有制衡这具傀儡的资本了。到那时你们才是真的毫无希望。”说着,罗卡叹了口气。
我低头看着脚尖。
其实,我死不死无所谓。反正魔神本人不在,没有那种抽取灵魂的手段,我可以直接转生。但是我……真的不想月死,我不想看到他死在我面前,哪怕到时候可以去把他捞回来,我也不想。
我没有保护好青芽,没有保护好姝,没有保护好小兔子,没有保护好很多很多人。
我不想再连月也保护不好。
小蠢货,人家是半神,不需要你保护。
我知道,可是……我想保护他。
我也不想罗卡死,我才刚刚把技能升到满级,才说自己不会再让谁死了,结果还是这样。
我和他相处不多。可是我知道,还有罗杰在等他回家,还有莉莉丝在等他回家,可能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在等他。他成为新皇的话,也会好好对待子民,他不该死。
“好了,我相信你们可以打败它的。出去之后,你们去找莱亚里斯吧,他会处理好后续的事情的。”罗卡拍拍我的头,坦然微笑,丝毫没有即将死亡的恐惧。
害,就算能降低傀儡的实力,又能降低多少呢,终归是难打。
我知道无法改变罗卡的决定,默默后退,站在月身边。月看着罗卡,说了句“多谢”。
我偏过头去,不想再看。
傀儡的咀嚼声响起。帝沃林德绝对是故意的,他有的是办法让吞噬过程简简单单。他偏偏选择了最漫长的,最残忍的,最血腥的方式。
说实话,我觉得帝沃林德其实料到罗卡没有完全被控制了吧。这个疯子就是故意的,想要罗卡走进死局,想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他自寻死路。
糜烂的土壤里伸出惨白的枝丫,腥臭的花儿上承托殷红的露珠。
短短几分钟,犹如几个世纪,终于声音停下了。
我再转过头去,什么痕迹也没有了。只有那个漆黑的傀儡待在原地,它很有礼貌地对我们弯腰行礼。
和帝沃林德的做派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