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
赵玄慎转过头来,看着冯荣阴晴不定的脸色,笑着说。
“去安排吧,该是决胜负的时候了!”
“好!”
冯荣咬咬牙,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
联军的阵营里。
赵玄机对身边的崔真珠说。
“差不多了,那边的大阵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该你出手,破开他们的龟壳了!”
“好!”
崔真珠点点头,拔出白骨刀。
朝着玉童关的方向,一刀劈下。
轰!
一道刀气,如银河倾泻下来。
玉童关之中,浮现在夜空之中,已经遍布裂纹、摇摇欲坠的大阵,终于无法抵挡,在这一道刀气的斩击之下,轰然破碎,化作点点流光飞散。
噗!!
阵法被破的刹那间,维系大阵的钦天监等人,和乾军的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阵法破了,快跑!!”
受了重伤,衣服上都沾满了鲜血的钦天监等人,发出尖锐的嘶吼。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玉童关外,响起阵阵如同雷鸣般的呼喝声。
“玉童关破,乾军大势已去,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汇聚在一起,将玉童关上寒冷的夜空都差点点燃。
“怎么办,玉童关破了,我们会不会死!”
“完了完了,叛军要杀进来了,我们会不会死!”
“快跑啊!”
玉童关内的百姓惶恐不安,在黑夜之中叫喊着,拖家带口便往后方走。
有胆子小的乾军没心留在这里死战,也换上衣服,跟在老百姓的人群之中,打算浑水摸鱼出城。
但是....
被守城的大将认了出来。
“草!”
一名面相粗犷的乾军偏将一刀挥下,劈掉了一名逃兵的脑袋,他愤怒地大吼起来。
“都特么给老子退回去好好待着,谁敢动摇军心,谁敢当逃兵,杀无赦!!”
咚!!
一声巨响,震得玉童关城池的地板都在跳动。
“叛军的人在撞城门!”
“没事,玉童关的城门很厚很重,他们撞不破的!!”
“可是....”
“哈哈哈!!”
夜空之中,玉童关外,升起无数道流光,每道流光,都是一道先天境修为以上的武道高手。
粗略看过去,起码有数千之数。
“这点城门,拦得住那些大头兵,可拦不住我们!”
“哈哈哈,杀杀杀,忍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
“杀呀!!!”
这些人一落到玉童关的城内,便开始大开杀戒,杀得腥风血雨,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这些高手,有的来自大漠,有的来自青莲教,有的来自漕帮....
全部都是刀口舔血,常年游走在生死之间的血肉屠夫。
杀起人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这段时间以来,被赵玄机约束着要守军队的纪律,这不行,那不行的,早已经闷得发慌。
现在赵玄机将他们当作是炸弹一般地丢进玉童关里面,让他们去放手施为,为的就是搞乱玉童关,再趁机破开关门。
这一招奇兵,果然起到了很好的奇效。
这帮人在玉童关城内放手施为,杀得愁云惨雾,令赵玄慎很多布置都打乱了。
“殿下,不好了,我们安排在城中的人马,都被那帮武道高手找到,都被打乱了!”
冯荣跑过来,满头大汗地汇报此时城中的情景。
“唉....”
赵玄慎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玄机小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方式!”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直以来,对于联军之中那些从江湖中来的武道高手,赵玄慎心中,其实是最忌惮的。
那些人个体实力高强,随便单个拎出来,无论放到哪里都是以一敌百,甚至是敌千的存在。
一两个的话,或许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微不足道,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是,如果这些武道高手的数量成百上千,就会成为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
若是再把这股力量,投入到某些特定的场景之中,效果甚至能翻倍。
比如说——
巷战!
“哈哈哈!!!”
一道肥胖庞大的身影狂笑着,张开双手,如同一头野猪一般撞破一支乾军小队,再连人一起,撞进一栋屋子里,直接将这栋屋子撞成稀碎。
弓箭刀兵等砍在他身上,只溅起点点火花,无法伤其分毫。
这是来自西域大漠里的一位高手,主修肉身,已到先天境二品,寻常刀兵难伤其分毫。
“哈哈哈,兔崽子们,爷爷我当年横行大乾江湖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这大汉狂笑着,在乾军的追击之中,转身又投入另一栋房屋,隐没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下一秒,又从另一个方向钻出来,杀得乾军措手不及。
这样的场景,在玉童关内,一幕接着一幕,不断发生,不断上映。
这股力量,就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就会反噬自己。
用得好的话,那就是斩杀敌人最有力的刀。
而很不巧的是,赵玄机不仅找到了使用方法,还利用李献的名声,把这帮人压得服服帖帖的。
就在一片混乱之中。
雷玉堂已经带领雷家人,杀到玉门关的北门。
轰!
里应外合之下,这座号称中州第一雄关的关门,轰然破碎。
“哈哈哈,关门已破,首功当属我雷家军!”
在雷玉堂的大笑声之中,联军的人马如潮水般奔涌而进。
先前还能抵挡一二的乾军,顿时一泻千里,被势如破竹的联军冲得七零八落。
乾军,败局已定。
...
一直到天明时分,初升的朝阳从地平线爬起,万道金光照耀,冰雪初融的时候,沸腾了一夜的玉童关,才稍稍平息几分。
“好久不见了,小妹....”
太守府中,联军的人围得水泄不通,赵玄慎看着面前浑身披甲,表情复杂的赵玄机,温和地笑了笑。
“大哥,你投降的话,我会让你无忧无虑地过往下半辈子的!”
赵玄机轻声道。
虽然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如赵玄重那般亲,但是对于这位太子兄长,她一直都是敬佩有加。
“不用了!!”
赵玄慎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赵玄机皱眉问,“这样还不够吗?”
“不是的....”
赵玄慎笑着说,“因为,来不及了!”
说话间,他咳嗽几下,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这...”
看到这一幕,赵玄机脸色骤变。